第57章 兵工厂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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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安从胶州回来，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一边走一边看。 胶州和即墨虽然紧挨着，但情况却有天壤之别。 现在即墨地界的百姓，全都在地里挖土豆，干得热火朝天。 看到知县大人来了，所有百姓都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跪在地上磕头，泪流满面地跟着马车奔跑。 无数人怀中还揣着鸡蛋和老母鸡，一个劲地往周怀安的马车里塞。 马车是没法坐了，周怀安和小燕只好改骑马，一边走一边对周围成百上千的百姓挥手致意。 老百姓多好啊，他们知道，谁真正对他们好，能让他们吃饱饭，就是青天大老爷。 走了好远好远，百姓们还在冷风中对他们的背影挥手。 周怀安突然想到，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就算即墨所有百姓都能吃饱了，但恐怕他们这个冬天也很难熬。 回到即墨县衙后，他没有回后院休息，而是直接来到公事房。 他画了一张蜂窝煤炉和制造蜂窝煤的工具图，然后带着县丞赵恒来到工坊。 工匠们一看这个煤炉就明白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跟现在用的煤炉差不多。 但看到制造蜂窝煤的那个工具之后，很多工匠一下子就明白了，忍不住啧啧赞叹。 “大人实在高明！” “把散煤做成带很多孔的球之后，更容易燃烧，简单方便。” 周怀安点点头，笑道： “远远不止这些，别看这个东西不起眼，用处大得很。” “散煤没办法做成这种蜂窝煤球，可以加一部分泥土混合，让这个煤球不容易散。” “煤球放进煤炉，因为有这些孔，可以充分燃烧，就算把下面的风门关上，也可以保证一个晚上不会熄灭。” “老百姓冬天既可以一家人围着它烤火，还可以做饭，一天一夜也只需要六七个煤球就可以，绝大多数老百姓都负担得起。” 众人一听，全都激动不已，虽然他们还没有试过，但知县大人说的，肯定没问题。 周怀安又回头对赵恒说： “每一个煤炉在卖的时候，必须告诉所有商铺，特别强调不能将门窗紧闭，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中毒死亡的。” 赵恒点点头。 “大人说的是，以前每年到冬天，都出现好多起这样的案例。” 周怀安想了想，说： “告诉所有里长、甲长和商铺的掌柜，如果今年冬天再出现烤火中毒死亡的情况，里长、甲长和销售煤炉和蜂窝煤的掌柜，要承担责任。” “是，大人，下官回头就安排督促。” 周怀安让所有工匠暂时停止制造武器，立即大规模制造蜂窝煤炉和煤球工具，让今年冬天即墨的百姓不再冻死。 现在即墨百姓都能吃饱了，今年冬天也能挨过去了，周怀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决定第二天自己给自己休沐一天。 今晚轮到小燕侍寝，折腾了半夜，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还没起床。 这时，小桃在外面喊： “少爷，快起来吧，朱大人的亲兵队长来了。” 周怀安一听，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马二宝是老丈人朱建威的亲兵队长，这次跟随老丈人去江南请毕懋康，算算时间也早该回来了。 他匆匆披衣下床，三两下洗漱完毕，就来到后院外面，看到马二宝，急忙问： “马二宝，我岳父大人呢” 马二宝行礼后才说： “姑爷，大人这会儿估计快到了，让我来接姑爷，直接去胶州湾的庄园上。” 周怀安知道老丈人在胶州湾还有一个庄园，之前他们就计划，在那里秘密制造燧发枪和大炮。 他当即带上王小二和李大牛，跟着马二宝骑马来到胶州湾的朱家庄园。 周怀安是第一次来，看看这里的环境，也不禁感叹，确实是个好地方。 前面是大海，后面是一座山，三面围起来，既隐蔽又安全。 中间是大约几千亩的缓坡地，都是良田，在山脚下还有几排错落有致的房子。 马二宝带着周怀安来到主屋的大堂，朱建威已经到了，正和几人在大堂喝茶聊天。 看到周怀安进来，众人站起身，朱建威给他介绍： “怀安，这位是孙元化孙大人的儿子孙和鼎，这位是毕懋康毕大人的侄子毕登翰。” 两人赶紧拱手道： “鄙人孙和鼎，拜见周大人。” “鄙人毕登翰，拜见周大人。” 周怀安一听，简直喜出望外，孙和鼎他不清楚，但孙元化他知道啊，那是明末最厉害的火炮专家。 崇祯五年，其部将孔友德投降鞑子，攻陷登州和莱州，作为登莱巡抚的孙元化被朝廷斩首，大明失去一大栋梁。 “两位客气了，欢迎欢迎！孙大人和毕大人是大明最厉害的火器专家，我一直佩服万分，只恨无缘得见。” “今天能够见到孙大人和毕大人的子侄，也算是了却我一大憾事。” 朱建威看周怀安对孙元化很了解，也就不用再做详细介绍了。 “孙大人巡抚登莱的时候，跟我也有旧交，这次我去南直隶，专门去祭奠故人，就把孙家大公子请来了。” “毕大人年龄大了，已经把毕生所学传给了侄儿毕公子，安排毕公子支持我们。” 周怀安点点头，笑着说： “好好好！有两位公子亲自来掌舵，那我们这事儿就成了。” 毕登翰看看四周，没有外人，压低声音说道： “朱大人，周大人，伯父特别强调，这事儿必须秘密进行，保密工作是重中之重。” 周怀安说： “两位公子放心，这地方我看了，本身很隐蔽，我再安排两百心腹，日夜守卫。” “再挑选两百工匠，将他们的家眷一起接到庄园来，给他们高额的工钱和待遇，但严格限制出去。” 朱建威也说： “庄园的庄户都是知根知底的，绝对不会背叛我。”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事情，认为庄园现在的房子不适合当工坊，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人，也不够住，决定立即再建设一批房屋。 利用这段时间，分头秘密采购原材料，直接用船从海路运过来，就可以避免沿途的盘查和怀疑。 商量好这些事，朱建威让马二宝带两位公子去休息，又把冯海叫过来，让他具体负责工坊的一切事务。 制造大炮和火枪的事儿，周怀安之前没有给冯海讲过，冯海听到他们的话，震惊得张大嘴巴。 “大人，你，你这是要……造反” 周怀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在这个乱世，兄弟们跟着我，总要想办法搏一个前程。” “造不造反的，这话现在不能说，但总要能够自保，你负责的这个工坊就是我们最核心的事儿。” 冯海一听，激动地双手抱拳，大声说： “大人，末将明白，保证不让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