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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知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告辞离开。 王德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现在登州一下子缺了四个知县，是不是将县丞暂时提拔为临时知县先用着” 冯海也说： “现在登州八个州县只剩下四个，辽东五个知县也还没有着落，以后，随着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大，官员缺口也越来越大。” 冯海现在相当于登莱的布政使，主要负责政务，但面临这种情况，也觉得不好办。 那些之前的官员，大多都没干什么正事儿，干啥啥不行，捞钱第一名。 留着他们，不但干不好事儿，还把登莱官场的风气搞坏了，全部革职，又没有人处理政务。 周怀安想了想，说： “绝大多数官员，在进入仕途初期，也是想为民请命，干点正事儿的，只是被官场这个大染缸染坏了。” “既然朝廷可以科举取士，我们也搞个简化版的科举取士。”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方法不错。 冯海笑着说： “大人英明！” “如此一来，既可以收获那些读书人的心，又可以随时替补官员，还可以让现有的官员好好干活，因为随时都有人可以取代他们。” “只是，这个题目不能太难，要求不能太高，而且要注重实际政务和民生。” 以冯海和现在的周怀安这点学问，考几辈子也不可能考得上个举人，自然对朝廷的科举制度很不满。 周怀安点点头。 “再好的学问，不把老百姓放在首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是当不好官的。” “我们要选的是为民做实事的好官，不是搞学问的，学问方面不需要太高，有秀才的水平就顶天了。” “这事儿就由冯海负责，刘清扬和王德协助，尽快开设登莱的第一场科举。” “登莱地区所有读过书的都可以参加，暂时取50个官员和200个后备官员。” “不仅仅是科举，冯海，在每个县，每个农场，立即开办学校，让登莱地区所有六岁以上的小孩必须到学堂读书。” 周怀安想起来后世的义务教育，这可是国之大计。 “对，就叫义务教育，登莱地区，包括辽东半岛和济州岛，凡是我们管辖的区域，都要开展义务教育。” “也就是说，所有六岁到十二岁的小孩，都必须到学堂读书，所有费用全部由我来出。” “既然是义务教育，不管家长愿不愿意，都必须要送小孩来读书。” 众人听了周怀安的话，全都大吃一惊。 王德说： “大人，现在整个登莱辽东等地加起来有两百万人，如果六岁到十二岁的小孩都必须到学堂读书，总人数加起来至少三四十万。” “建设学堂，笔墨纸砚，还有先生工钱等相关开支加起来，将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我们现在的财力根本不足以支撑。” “而且，绝大多数小孩长大之后，也就是种田，有这么多学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算有这么多钱，用来再养一支几万人的骑兵，我们就可以横扫中原，一统天下了，何必花在这个上面。” 所有人也都点头同意。 周怀安其实也没有计算这笔庞大的开销，只是觉得这事儿非常重要。 “读书的目的不只是做官，读书可以明理，读书可以让人聪明，懂得更多。” “就算种田，除了经验之外，读过书相对来讲，也比没读过书的种得更好。” “而且，我们不能只想着现在，还要想着以后，算了，我现在跟你们也说不明白。” “冯海，你先算一下，如果让所有地区的小孩都读书，我们要投入多少银子以后每年要投入多少银子” “就算现在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也必须根据现有的能力，一步步推广，最终让所有小孩都能免费读书。” 冯海也觉得周怀安这事儿想法虽然好，但实在不可行。 虽然他也觉得，让更多的孩子读书是好事儿，但也不是免费供养几十万小孩读书啊。 就如王德所说，有这么多银子，再想办法征兵几万，就有机会横扫中原了。 打下来江山，将来干什么不行啊。 但大人已经把任务交代下来了，他还是必须得办好。 “是，大人。” 现在周怀安用强力手段，将登州的卫所改成了农场，将登州的官员换了一多半，基本上掌控了登州。 周怀安留下两百将士，协助王德维持登州秩序，让他尽快招募一千民兵，然后就可以把留在登州的这些精锐召回去了。 天黑之后，他没有在住在登州城，而是带着其余将士回到码头，在船上休息。 整个登莱地区就只剩下一个莱州卫了，这让周怀安有点紧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因为，他和他的手下主要将领都是来自莱州卫所。 一旦他们去莱州卫，他们是土匪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周怀安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召集冯海、钱二狗、王小二和李大牛等主要心腹在甲板上开会。 “现在，只剩下莱州卫了，明天，我们是回胶州，还是去莱州卫” 这几个人都是当初跟着周怀安从莱州卫所跑出来，然后到了崂山落草为寇的。 听周怀安这样说，又激动又紧张。 也都清楚，一旦他们到了莱州卫所，他们是土匪的秘密就暴露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派别的军队去整编莱州卫所。 但是，在整编卫所的过程中，难免会发生冲突，甚至导致兵变，他们也担心自己的父母亲人受到伤害。 王小二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大人，如果我们去了莱州卫，我们的身份……” “其实，我们的身份暴露也无所谓，关键是大人，你的身份暴露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首辅大人那边会怎么样还有，真正的周怀安周家怎么办登莱的百姓会怎么看” 周怀安摇摇头。 “我就是在纠结这个事儿，所以才找你们商量的，要不然，我就连夜出发去莱州了。”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半晌之后，冯海说： “要不，我们逐一分析这件事儿。” “首先，如果登莱的百姓和其他将士知道，他们的周大人不是朝廷的周怀安，而是土匪周山，他们会怎么想” 钱二狗说： “肯定都会非常震惊，但震惊过后呢” “是谁让他们吃上饱饭，过上好日子是谁让他们免受鞑子的劫掠是现在的登莱巡抚，是当初的即墨知县，不是那个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