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每天提着脑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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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衙役弯弓搭箭，向着周家那个庄丁射去，无奈他们水平太差，都没有射中。 那个庄丁一看，还是保命要紧，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周怀安带着王小二和李大牛回到县衙后院，李大牛笑着说： “真没想到，一个晚上竟然弄了十万两银子，这下发大财了。” 王小二也笑道： “现在银子是弄了不少了，就是不知道能弄多少粮食” “大人，那些粮食以什么名义送进城来” “如果是朝廷赈灾，必然要有朝廷公文，朝廷公文纸与县衙不一样，这个很难伪造啊。而且还需要有士兵和官员押送，这个也很难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现在粮食有了，却没有合法合理的名义送来。 周怀安也犯难了，沉思片刻，说道： “实在不行，再派兵把山寨剿了，把所有粮食没收。” 王小二摇摇头。 “大人，现在，胶州、莱州、山东，乃至朝廷，哪个衙门不缺粮食” “他们两家的粮食应该不少，一旦即墨县衙缴获了这么多粮食，谁不眼红到时候谁都想分一杯羹，我们自己还能剩下多少” 这又是一个难题，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这是赃物，根本就没有独吞的道理。 突然，周怀安笑道： “有了，就以我们周家的名义，周家为了让我这个知县在这里站稳脚跟，所以送来了大量的粮食。” “周家” 王小二和李大牛吃惊地张大嘴巴。 “周家捐献这么多粮食，只为了让公子站稳脚跟这说起来也没人信啊。” 周怀安呵呵一笑。 “因为我是首辅大人的侄子。” 两人再次张大嘴巴。 “大人，你，你是首辅大人的侄子真的假的” 周怀安点点头，把今天黄宗昌的话大概说了一遍。 李大牛一听，笑道：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首辅大人家拿出一些粮食，帮自己的侄子，也拿得出来。” 王小二却听得冷汗直冒。 “大人，我怎么觉得，自从那事儿之后，我们每天都提着脑袋在干活呀。” 李大牛还没明白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王小二瞪了他一眼，小声说： “如果首辅大人知道，大人是假的，我们所有人还有命在吗” 李大牛呵呵一笑。 “我当是多大个事儿呢，首辅大人在京城，只要大人不进京，不回家，谁敢怀疑” 王小二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周怀安却没敢告诉他们，首辅的二哥是锦衣卫镇抚使，不然得把他们吓死。 他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 “天都快要亮了，都睡觉去吧，明天又是一堆事儿呢。” “王小二，明天早上再回一趟山寨，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是，大人。” 两人答应一声，也回去睡觉，周怀安没有洗漱，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当周怀安来到前衙的时候，所有官吏衙役都揉着惺忪的睡眼，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县丞赵恒首先禀报： “大人，昨天后半夜，那伙土匪再次抢劫了周家和蓝家在城外的粮仓，一共两万石粮食被抢了。” 周怀安怒道： “真是无法无天！有没有其它线索到底是哪儿来的土匪粮食又到哪儿去了” 县丞哭丧着脸，摇摇头。 “还没展开排查，只是，县衙人手有限，现在到处土匪猖獗，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查到。” 周怀安扫了一眼周围的官吏，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他明白了，不是查不到，而是他们人手太少，主要是怕死，一旦查到线索，恐怕会被土匪杀人灭口。 周怀安点点头。 “确实，咱们县衙一共就这么点衙役，三百多穷凶极恶的土匪，本官可不想你们白白送命。”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没想到知县大人还真是一个好人啊。 “不过，查还是要查的，赵大人，安排衙役从南城门往外搜索，总要知道土匪逃跑的方向吧。” “是，大人。” 县丞赵恒松了一口气，转身带着一群衙役干活去了。 典吏郭登禀报： “大人，郭家和杨家的家主前来拜访，现在门房等候。” “好，将他们一起带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进来，堆着满脸的笑，躬身行礼。 “草民郭海通，拜见县尊大人。” “草民杨志辉，拜见县尊大人。” 周怀安抬抬手，笑道： “坐吧。” 两人对视一眼，各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周怀安面前，一个说是一棵百年老参，一个说是一盒茶叶。 本来他们是应该单独宴请，然后再送上重礼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知县会这么着急，第二天就直接到黄家，加上昨晚又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摸不清情况，只好先送点见面礼。 周怀安打开盒子扫了一眼，除了人参和茶叶之外，还有一张银票。 他心中想笑，他们这倒真是不约而同啊。 “两位家主客气了，本官是知县，你们是乡绅，本该守望相助，荣辱与共。” 两人一听这句话，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这知县胃口不小啊。 “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往后还需要仰仗大人。” 周怀安看看他俩，直接说： “本官今天找你俩过来，是要与二位合作，一起开盐场。” 两人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周家的能量，开个盐场轻而易举，哪里需要跟他们合作。 郭海通试探着问： “不知大人有什么具体想法需要草民怎么配合” 周怀安喝了一口茶，笑道： “本官做事，从来是合作共赢，绝对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 “很简单，本官跟你们每家合作一个盐场，条件一样，所需银两各出一半。” “利润嘛，本官是这样计划的，三成利润归县衙所有，用于改善民生，造福即墨百姓。” “四成利润归我，三成利润归你们，你们看如何” 两人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儿。 虽然出了一半的银子，只拿了三成的利润，但盐场可是拥有巨大的利益。 况且，有周家和县衙罩着，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站起身，躬身行礼。 “多谢大人！大人的胸襟气度，让我等佩服！” 周怀安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本官刚刚说过，本官从来不会亏待合作伙伴。” “盐场具体的事儿由你们负责，但必须要找最得力的人手，确保尽快开工，尽快盈利。” 杨志辉站起身，小心地说道： “大人，只是这盐场我们之前没有开过，还需要从其它地方挖精通的掌柜和师傅，可能需要点时间。” 周怀安笑道：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本官已经跟黄家盐场打好招呼，他们前期会抽调得力的人，帮助把盐场搞起来。” 杨志辉一听，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几家虽然同在即墨县，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可是什么手段都使。 “黄家真的会帮我们” 周怀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杨志辉，你要是不相信本官，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杨志辉赶紧陪着笑，站起身，端起旁边的茶壶，给周怀安的杯子添满。 “哪里哪里，草民只是不敢相信，没想到大人竟然想得这么周到，能遇到大人，真是小人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