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山东布政使突然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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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一年，鞑子第五次南下劫掠，从北直隶一路南下，直扑山东。 兵部尚书杨嗣昌误判鞑子动向，命令山东巡抚颜继祖移军德州，导致济南防务空虚。 鞑子趁虚而入，轻易攻破济南城。繁华古城化为焦土，十余万百姓命丧黄泉，史称济南之屠。 而且在这场战役中，德王被俘，让皇室蒙羞。 皇帝朱由检以“失陷宗藩罪”，杀了山东巡抚颜继祖、援剿总兵祖宽、山东总兵倪宠等36位重臣。 这一次，鞑子来势汹汹，济南一旦被攻陷，杨清泉这个山东巡抚肯定也会被陛下斩首。 所以，周怀安是不是会造反，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现在鞑子即将兵临城下，如何守住济南城才是他最头痛的事儿。 得知周怀安有一支七千人的骑兵，而且装备精良，他马上就有了一个主意。 “赵大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守住济州城。” “一旦济南城破，不但我这个巡抚会被砍头，你这个布政使不是砍头，也会被下狱。” “既然周怀安有一支七千人的骑兵，而且装备精良，如果我们招抚他，有了这支骑兵，守住济南城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赵明达想了想，摇摇头。 “大人，周怀安现在兵强马壮，恐怕未必会接受招安啊。” 杨清泉摆摆手。 “非也非也。赵大人，你想想，周怀安为什么一直隐藏就是因为他实力不够，不敢公开造反。” “此时，我们提前知道了他的实力，对他晓以利害，他为了自保，就算不派出全部骑兵，也总要拿出足够的筹码。” 赵明达一听，连连点头。 “大人英明。” 杨清泉说： “那恐怕要辛苦赵大人，亲自跑一趟了。” 赵明达一愣，心里说，这不是让我送死吗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怀安杀人灭口，或者说杀鸡儆猴。 杨清泉看赵明达不愿意，劝道： “赵大人，能对周怀安形成身份压制的，就是本官和你了。” “但是，本官是山东巡抚，主管军事，而登莱地区还有一个登莱巡抚，所以，胶州的军事并不归本官管。” “而胶州的民政确实受你这个山东布政使管辖，所以，这一趟，非你莫属。” “你放心，周怀安现在没有公开造反，是因为实力不够，他现在肯定不会杀你的。” “也正因为这样，你这个上官才能拿捏得住他。” 赵明达看杨清泉坚持，而自己也确实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也就领命，带着一百亲兵护卫，乘坐马车，向胶州疾驰而去。 这天，周怀安正在胶州城墙检查城防工事，突然，王小二指着远方，大声禀报： “大人，从西边来了一支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应该不是我们的。” 周怀安心中咯噔一下，嘴角撇了撇。 “这回恐怕是真的来兴师问罪的。” 王小二也是大吃一惊。 “大人，你的意思，是朝廷或者山东布政使司”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趁他们现在还没进城，我立即带兵拦截，将他们全部杀了。” 周怀安摆摆手。 “我只杀该杀的和必须杀的。” 很快，一百骑兵簇拥着一辆马车，来到西城门外，为首的一个百户高声喊道： “山东布政使赵大人在此，尔等速速让开城门。” 一听是山东布政使，守城门的胶州民兵就更不能放他们进城了，一个总旗一边立即派人禀报，一边上前拱手道： “请大人稍等，我等这就去禀报。” 那个百户一听，一个小小的胶州城，竟然敢挡布政使大人的车驾，当即勃然大怒。 他抽出马刀，怒喝道： “大胆，敢挡布政使大人的车驾，不想活了。” 那个总旗虽然也有点心虚，倒不是怕，而是不知道知州大人对这顶头上司是个什么态度，有点拿不准。 但无论如何，没有知州大人的命令，肯定是不会放他进城的。 他大手一挥，几十个民兵手中端着弩机，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瞄准那个百户和其它护卫。 一百个骑兵也抽出马刀，凝神戒备。 周怀安看到这个情况，对王小二说： “你下去，告诉布政使赵大人，要么回去，要么命令一百护卫下马，放下武器。” “是，大人。” 王小二答应一声，跑下城墙，来到城门口。 他对着马车拱手道： “赵大人，实在抱歉，我们周大人请你一个人进城，其他人下马，放下武器。” 赵明达打开车帘，怒道： “本官是山东布政使，周怀安这是要造反不成” 王小二笑了笑。 “赵大人，我们周大人还说了，如果大人不愿意，那就请回吧。” “鞑子随时都会兵临城下，大人还是赶紧回去，好好防守济南城吧。” 赵明达本来的计划是，突然出现在胶州，以上官的身份压制住周怀安。 因为他和杨清泉都判断，周怀安现在实力不够，肯定不敢公开造反，那有些事儿就有得谈，无非是讨价还价而已。 可是，自己这刚到城门口，竟然被周怀安来了一个下马威。 让亲兵放下武器，自己没面子，但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自己不但没面子，这一趟就白跑了。 他气呼呼地挥手，让亲兵下马，交出了马刀。 不一会儿，王小二带着赵明达，来到城墙上。 周怀安上前两步，笑着拱手道： “下官胶州知州周怀安，拜见赵大人。” 赵明达心中窝火，脸色自然不好看，何况自己大周怀安好多级，要他低声下气对一个下属，他也做不到。 “周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官一个堂堂的一省布政使，竟然被下面的一个州府拒之门外，你还认我这个上官吗” 周怀安笑道： “大人说笑了，有什么事情，请直说便是。” 虽然脸上带笑，语气平和，意思却表达得清楚，有事儿直说，别拐弯抹角。 赵明达强压心中的怒火，也就直接说道： “那本官就直说了。有人告你私养大规模战马，私自制造大量弩机，私自训练军队，意图谋反。” “本官现在想听听你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