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帝国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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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远的反击发布会，像一场十二级的超级台风，其中心登陆点，虽然是在小小的潭州。 但它所掀起的，那足以摧毁一切的，混合着真相、愤怒和商业道德审判的恐怖风暴，却在发布会结束后的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以一种，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速度和烈度，跨越了数千 kilomètres 的距离，精准地，登陆在了柳州和天海这两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商业帝国的上空。 …… 柳州，上汽通用五菱总部大楼。 那间曾经象征着“人民神车”最高权力的作战室里，此刻，早已是人去楼空。 巨大的落地窗外，深秋的冷雨，夹杂着冰冷的寒风，无情地，敲打在玻璃上，发出一阵阵，如同鬼魅呜咽般的，凄厉声响。 整个庞大的厂区，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如同坟墓般的寂静之中。 就在几个小时前，当周致远在直播画面中，将那段，充满了赤裸裸阴谋的电话录音，公之于众的那一刻。 一场史无前例的，自上而下的巨大雪崩，就在这座，曾经无比辉煌的帝国之内，瞬间，爆发了。 集团母公司的股价，在美股的盘前交易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瞬间暴跌超过30%，一夜之间，蒸发了数百亿的市值。 无数愤怒的股民和投资机构，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了一样，将五菱母公司的投资者关系热线，彻底打爆！ 而比资本市场的崩溃，来得更快的，是来自国家层面的，雷霆万钧的，无情审判。 当晚，就在发布会结束的不到两个小时之内。 由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和国资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就如同神兵天降般，直接空降到了柳州。 总经理黄振，以及所有涉嫌参与此次“商业诋毁”丑闻的核心高管，都被连夜，从家中，带走，进行隔离审查。 整个五菱的中高层管理体系，在一夜之间，几乎被彻底“团灭”。 一场巨大的，充满了清洗和站队意味的权力真空，就此形成。 而比高层地震，更致命的，是来自市场终端的，雪崩式的，信任崩塌。 从第二天一早开始，全国两千八百家五菱4s店的门口，都无一例外地，爆发了大规模的，充满了愤怒与失望的，用户维权和退订潮。 那些曾经，将“五菱”这两个字，视为“可靠”和“信赖”代名词的，最朴素的，神州老百姓，在亲眼看到，自己所信赖的“浓眉大眼”的英雄，竟然也会在背后，使用如此卑劣下流的手段之后，他们用最直接，也最决绝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愤怒—— “退钱！” “五菱，骗了我们！” 那个曾经无比辉煌，承载了几代人记忆和情感的“人民神车”帝国，就在这一夜之间，被自己，亲手，推下了神坛，摔得，粉身碎骨。 …… 天海，那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大学同学群里，则在经历了一段长达数个小时的，尴尬到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终于，被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打破了。 是那个，曾经一直默默无闻，甚至有些“边缘化”的，学习委员。 他没有发任何文字，只是默默地，将一条，刚刚从《华尔街日报》推送出来的，财经新闻头条，转发到了群里。 新闻的标题，充满了巨大的，令人无法呼吸的视觉冲击力。 ——《东方奇迹之夜：一家名为“昌明”的神州公司，如何在一场发布会后，让一个百年巨头的市值，一夜蒸发百亿》 新闻的配图，是两张对比鲜明的照片。 一张，是黄振在发布会上，意气风发，宣布“宏光精灵”上市时的照片。 另一张，则是周致远，在风雨中，独自一人，站在那个简陋的舞台上，眼神平静，却如同神只般的照片。 这条新闻，像一记无声的，却又响亮到极致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群里，每一个，曾经吹捧过赵宇辉，嘲笑过周致远的同学的脸上。 群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说话。 之前那些，还在疯狂林胖子，询问周致远是不是“哭晕在厕所”的人，此刻，都恨不得能穿越回几个小时前，把那个，在键盘上肆意敲打着嘲讽文字的自己，活活掐死。 而作为全场“小丑”的绝对主角——赵宇辉，更是早已，将自己的群昵称，改成了“已退群”，头像，也变成了一片，纯粹的，代表着绝望的黑色。 他呆呆地，坐在自己那间，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可以俯瞰整个天海夜景的办公室里，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不断弹出的，关于“昌明惊天逆转”的，推送新闻，面如死灰。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一直活在井底，自以为看到了整个天空的青蛙。 直到今天，那个被他一直嘲笑和鄙视的“蝼蚁”，突然，一飞冲天，化为神龙，不仅撞碎了他头顶那片狭小的天空，更是将他，和他的那口井，都一同，踩得，粉碎。 …… 而在这场，席卷了整个行业的巨大风暴中心。 昌明汽车的官方网站和app，在经历了长达三个小时的，史诗级的崩溃之后，终于，在技术人员，几乎是把命都搭上的紧急抢修下，颤颤巍巍地，重新恢复了访问。 而迎接他们的，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恐怖，更加狂热的，报复性的购买狂潮。 无数被周致远那场“封神”发布会，彻底点燃了爱国热情和正义感的网友，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甚至都不看配置，不看颜色，直接，就将那99元的意向金，拍了下去！ 他们买的，不再仅仅是一台车。 他们买的，是一张，为自己心中的“英雄”，投出的，滚烫的选票！ 发布会后一小时，新增意向金订单，五万七千台！ 这个数字，不仅，让昌明汽车，因祸得福，总订单量，一举突破七十万大关，彻底坐稳了“国民神车”的铁王座。 更是，将“昌明”这两个字，和“国货之光”、“良心企业”、“永不妥协”这些，充满了光辉和荣耀的标签，死死地，焊在了一起！ 一个属于旧王的，充满了傲慢与偏见的时代，在这一夜，以一种，最惨烈，也最咎由自取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一个属于新王的，充满了热血、颠覆和无限可能的，全新的时代，则在这一夜，以一种，最波澜壮阔，也最不可阻挡的姿态，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