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烟云阁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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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医馆，在黑虎帮退去后，名声在贫民区不胫而走。那些饱受欺压的百姓，对顾清影这个少年郎中充满了敬意。他们自发地帮医馆修补大门，送来一些粗粮野菜，表达他们的善意。顾清影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这份善意，比金钱更重要。 夜幕再次降临，医馆内，顾清影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那枚冰凉的玉佩。白天，她忙着处理医馆的日常事务，为那些贫苦百姓诊治。夜晚，才是她真正开始布局的时间。黑虎帮的退让，让她在烟云城落下了第一枚棋子。现在，她要将这枚棋子，化为一张网。 “小石头。”她轻声唤道。 小石头很快从后院跑了过来，他眼中带着未散去的兴奋和对顾清影的崇拜。“清影哥，你找我” 顾清影打量着小石头，这个孩子虽然瘦弱，但眼神灵动，心思也比同龄人更活络。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 “你跟着我多久了”顾清影问。 小石头想了想：“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你跟着我学了些什么” “学了认药材，学了熬药，还学了怎么给人看病。”小石头掰着手指头数，脸上露出一些自豪。 顾清影点了点头：“不错。但我想教你的，远不止这些。”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你想不想，以后能替那些被欺负的人，讨回公道” 小石头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想起了黑虎帮，想起了那些被欺压的邻居。“想！”他用力点头，语气里满是坚定。 “好。”顾清影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深意，“但讨回公道，不一定靠拳头。有时候，一把刀，不如一句悄悄话。” 接下来的几日，顾清影开始在医馆周围的贫民区中，招募那些无家可归，或是被家人遗弃的孤儿和流民。她不像其他善人那样施舍，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份工作。医馆需要人手，她给他们提供食宿，教他们识字，教他们基础的医理知识。 最初，许多人持怀疑态度。但顾清影展现出的医术和对黑虎帮的震慑，让他们逐渐相信，这个少年郎中，是真的想帮他们。她对待他们没有丝毫轻蔑，反而像对待家人一样关心。渐渐地，一批孩子和年轻的流民聚集在清影医馆周围，他们不仅学习医术，也开始接受顾清影的“特殊训练”。 “眼睛要看，耳朵要听。”顾清影在夜里，亲自教导他们，“看什么看谁和谁说了什么，谁去了哪里，谁带了什么东西。听什么听酒馆里的闲言碎语，听茶楼里的坊间传闻，听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话语中，隐藏的秘密。” 她教他们如何记住细节，如何辨别真伪，如何将零散的信息串联起来。她甚至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易容术和跟踪技巧，尽管只是皮毛，却足以让他们在人群中不被注意。 “烟云城很大，但消息的流动，总有规律。”她指着一张简陋的烟云城地图，那地图是她自己根据记忆和观察绘制的，上面标注着重要的街道、商铺、府邸和帮派据点，“酒馆、茶楼、码头、赌坊、青楼……这些地方，是消息汇集之地。你们要像影子一样，融入其中，不被察觉，却能收集到所有你们想知道的。” 这些孩子和流民，大多生活在社会底层，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如何隐匿，如何观察。在顾清影的引导下，他们的天赋被激发出来。他们不再是街头乞讨的流浪者，他们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目的，以及一份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他们称自己为“烟云阁”的“眼睛”和“耳朵”。 “烟云阁”的雏形，就这样在贫民区悄然建立起来。表面上，清影医馆生意兴隆，药材进出频繁。暗地里，一张无形的情报网，正以医馆为中心，向烟云城的各个角落蔓延。 顾清影将收集来的情报进行分类整理。她首先关注的，自然是与顾家旧案有关的一切。她让“烟云阁”的成员们去打听当年参与审理顾家案的官员的近况，去调查那些曾经与顾家有来往的世家大族，以及那些在顾家倒台后迅速崛起的势力。 很快，一些零散的信息汇集到顾清影手中。 “清影哥，城西的张老爷，当年是顾家的远亲，顾家出事后，他一夜之间就搬走了，现在又悄悄回来了。”小石头汇报着他打听到的消息。 “清影哥，李家最近和赵家走得很近，两家私下里交易频繁。”另一个年长的流民说。 “清影哥，有人说，当年的顾家案，似乎还牵扯到一些古董字画。”一个曾经在旧货市场混过的少年说。 顾清影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录下来，在她的脑海中，这些碎片逐渐拼凑出一些模糊的轮廓。顾家被陷害，似乎不仅仅是简单的权力斗争，还牵扯到更深层次的利益。古董字画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家族传承中的一些特殊技艺，以及父亲曾经收藏的一些秘籍。 她决定从李家和赵家入手。这两大家族在烟云城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是阻碍她调查的最大障碍。要撕开真相的口子，就必须从他们身上寻找突破。 “赵家。”顾清影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眼神锐利。 她回想起前世在京城时，赵家与顾家虽同为世家，但素来不睦，赵家行事张扬，手段狠辣，而顾家则以清流自居，两家常在朝堂上意见相左。如今赵家在烟云城坐大，必然与顾家旧案脱不开干系。 “小石头，去打听赵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尤其是在商贸方面。”顾清影吩咐道。 “还有，留意赵家和漕运码头之间的联系。” 小石头领命而去。顾清影知道，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她需要更多的情报，更多的了解。 在医馆忙碌的间隙，顾清影也会去城中的古玩市场转转。她对外宣称是对古董字画感兴趣，实则是在寻找与家族有关的线索。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和对古董字画的精通，她很快在市场里小有名气，甚至偶尔能捡个漏，为医馆增添一些收入。她发现，城中一些不起眼的旧货铺里，偶尔会流出一些带着京城顾家印记的物件，这让她心中一紧。这些物件，本应在顾家被查抄后充公，怎么会流落到烟云城 这背后，必然有蹊跷。 她让“烟云阁”的成员暗中调查这些物件的来源，以及那些贩卖这些物件的人。她预感到，这些看似普通的旧物，或许隐藏着家族冤案的关键线索。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摄政王府。 萧景辰坐在书房内，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公文。但他似乎没有批阅的心思，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普通的玉石。这玉石并非名贵之物，但上面雕刻着一朵不起眼的烟云纹路。 “王爷，烟云城传来消息。”一名黑衣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单膝跪地。 “说。”萧景辰声音低沉。 “清影医馆的‘清影’，在贫民区建立了一个名为‘烟云阁’的组织，表面是医馆，实则在收集情报。目前已初具规模，对烟云城的一些隐秘消息掌握得不少。”暗卫汇报着。 萧景辰手指一顿，眼中划过一抹兴味。烟云阁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她查到什么了”他问。 “她开始打听当年顾家案的线索，尤其关注与顾家有牵连的世家，以及那些在顾家倒台后崛起的势力。她还派人调查流落到烟云城的顾家旧物来源。” 萧景辰唇角微扬。这个少年，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继续盯着。不要暴露。有什么进展，随时汇报。”他吩咐道。 “是。”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下。 萧景辰拿起桌上的奏折，却无法专注。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了烟云城。那个少年，正像一株野草，在贫瘠的土地上顽强生长，并逐渐展现出惊人的韧性和锋芒。他期待着，这株野草，能长成参天大树，搅动天下风云。而他，或许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家族秘密的答案。 烟云城城主府，白发老者也收到了类似的汇报。 “烟云阁好大的口气。”老者轻抚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她竟然真的在贫民区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看来，她不是个安分的主。” “大人，这‘清影’行事太过张扬，是否需要敲打一番”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请示道。 “不急。”老者摆摆手，“让她闹。烟云城这潭水，沉寂得太久了。有人来搅动，也好。李家和赵家，不会坐视不理的。更何况，她已经开始触及顾家旧案的秘密了。” 老者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他知道，顾家旧案牵扯甚广，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与“烟云秘录”息息相关。他原本打算亲自布局，引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如今，顾清影的出现，倒是让他省了不少力气。 “她要查顾家旧案，那便让她查。”老者低语，声音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她会发现，她所面对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清影医馆内，顾清影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两方势力看在眼里。她正忙着整理“烟云阁”成员带回来的最新情报。 “清影哥，赵家大房的嫡子赵子墨，最近在城东的码头，与一个外地商人频繁接触，那商人鬼鬼祟祟的，每次都带着一个大箱子。”小石头兴奋地汇报着。 顾清影手中的笔一顿，抬起头。赵家，码头，外地商人，大箱子……这些词汇在她脑海中迅速组合。她想起之前听到的李家漕运失窃案，以及那些流落到烟云城的顾家旧物。 “大箱子里，有什么”顾清影问。 小石头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每次都避开旁人，箱子也捂得严严实实。不过，我看见那商人手腕上，戴着一枚很古怪的玉扳指，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鹰。” “展翅的鹰”顾清影心中一动。这个符号，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终于，一个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那是她小时候，父亲书房里一本古籍上记载的，一个已经销声匿迹的神秘组织——“鹰影楼”的标志。据说这个组织曾经是大炎王朝最顶尖的杀手和情报组织，但在多年前的一场血腥清洗后，便彻底消失了。 难道，这个“鹰影楼”并没有消失，而是转入地下，甚至与顾家旧案有关 顾清影的眉头紧锁，她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顾家所面对的敌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庞大和危险。 她拿起笔，在纸上“赵家”二字旁，又写下了“鹰影楼”三个字。 “小石头，继续盯着赵子墨和那个外地商人。想办法，查清楚那个大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顾清影声音沉静，但眼中，已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她知道，她即将触及的，是烟云城最深层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就是解开家族血仇的关键。 清影医馆外，夜色浓重，但顾清影的心中，一场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她将如何破局赵家又会如何应对而那个神秘的“鹰影楼”，又会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这将是烟云城，即将揭开的，又一幕惊心动魄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