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卡蒂狗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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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和宝可梦都走远后，白一凡才从草丛里站起身来。 “呼……蹲得腿都麻了。” 波克基斯轻轻扇动翅膀，吹起一阵柔和的风，把他头上和身上的树叶都拂了下去。 其实他已经在一旁偷听了许久。最早察觉到徐天宇异常的并不是叶依依，而是他。昨天的比赛里，卡蒂狗实力的异常提升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才特意暗中观察，想找个机会私下谈谈。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又是虐待宝可梦，又是学生之间的打架。按理说，自己早该站出来制止，可他却迟疑了。毕竟若是以老师，甚至是大师训练家的高姿态去训斥他们，事情未必能朝好的方向发展，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先看看明天的情况吧。”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土，打算回去先和白嵩商量商量。他也是第一次当老师，这一上来就遇到问题学生，确实让人头疼。不过在他看来，徐天宇也并非全然无可救药。 …… 李明轩明早还要参加选拔赛，叶依依便独自把卡蒂狗带回了培育屋。她将事情经过讲给叶明远听后，请求让卡蒂狗先在这里休养几天，等伤势恢复了再做打算。 叶明远自然没有异议，还蹲下身轻声对卡蒂狗说：“把伤养好，若是以后真的没地方去，可以来我的宝可梦福利院看看。” 同时他也在心中感叹，自家女儿和犬类宝可梦真的很有缘分啊。 卡蒂狗初来乍到，面对陌生的环境多少有些戒备。但看到叶依依在身旁，它也就放下了大半防备，任由叶明远为自己检查身体、清理伤口。 等处理完毕，拉鲁拉丝自告奋勇要来帮它缠绑带，结果手法笨拙，把它捆得严严实实，像个木乃伊一样。 夜色渐深，叶依依将卡蒂狗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那个狗窝原本是长毛狗还只是小约克时用的，如今竟意外派上了用场。看着卡蒂狗安心地蜷缩其中，呼吸平稳、肚皮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躺上床后，又和李明轩聊了几句，便慢慢沉入了梦乡。 然而数小时后，卡蒂狗骤然睁开双眼。它静静望了片刻，确认女孩已经熟睡，这才小心扯下身上的绷带，悄然溜出培育屋。 走到门口，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里有温暖，有善意，有它久违的归属感。叶依依和李明轩，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但它心里很清楚，自己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李明轩的话，让它明白与徐天宇的羁绊或许已经走到尽头。可在真正踏上新道路前，它还想和他好好告个别。 黑夜中，卡蒂狗轻轻抖了抖耳朵，鼻尖贴近地面辨认气味，确认了来时的方向。随后，它咬紧牙关，朝着学校的方向疾奔而去。 从培育屋到学校的路途并不近，而它身上伤势未愈，每一步都在拉扯着痛感。但它没有停下，任由呼吸急促、脚步踉跄，仍旧坚持往前冲。 不知跑了多久，夜色逐渐被晨曦撕开一线，天色微微发亮。终于，在天边染上第一抹鱼肚白时，它远远望见了学校的轮廓。 它从栏杆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循着记忆一路走到昨晚的小水洼前。低头嗅了嗅地面，试图捕捉那块火之石的气息，可左寻右找，却始终没有发现踪迹。卡蒂狗努力回想，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模糊间听到的水花声，会不会，火之石早已被丢进了水里 它凝视着微微荡漾的水面，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对人类而言，这片水洼不过及腰，可对它来说却是个巨大的障碍，更何况，火系宝可梦天生畏惧水。但很快，它的神色坚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爪子探入水中，最终整个身体都没入寒冷的湖水。 清晨的水冰冷刺骨，心中对水的恐惧更让它全身发抖。可它还是一次又一次屏住呼吸，把头潜入水下，强迫自己睁开双眼，在模糊的水中艰难寻找那抹可能代表火之石的亮光。 不知过了多久，体力渐渐流逝。它终于无力地挣扎着爬回岸边，浑身湿透，不停咳嗽着呛出好几口水。喘息间，它瘫倒在岸上，心里暗暗打算稍作休息，再下去寻找。 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悄然出现在它面前。卡蒂狗一怔，立刻认出这是水跃鱼。它立刻绷紧身体，目露警惕，以为自己擅闯了水跃鱼的地盘，对方是来驱逐自己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水跃鱼眼神中没有敌意，反而带着几分友善与好奇，静静望着浑身湿漉漉的卡蒂狗。 很快，两只宝可梦便通过叫声、表情与动作交流起来。 在弄清楚卡蒂狗要寻找的东西后，水跃鱼顿时想起昨晚把它“爆头”的破石头，小脸气鼓鼓的，显然还对那记疼痛耿耿于怀。但望见卡蒂狗那双带着乞求与坚定的眼睛，它的气却渐渐消散了。最终，水跃鱼一声叹息似的叫声，纵身跳入水中，潜入自己的小窝，把那块火之石叼了出来。 它把火之石推到卡蒂狗面前，叫了几声。 大意是：“既然这么重要，下次可别弄丢了。” 卡蒂狗亲昵地舔了舔它，以示谢意。随后，它犹犹豫豫，却还是把昨夜的遭遇、自己的心思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水跃鱼正好百无聊赖，也就静静听着。 “听起来，那两个新人类对你挺好啊。既然原来的训练家待你不好，你干嘛不干脆跟他们走算了” “我已经决定重新踏上新的道路。天宇……他以后也不会再是我的训练家。但哪怕是最后一次，我也想以他的伙伴的身份，为他做一件事。” 水跃鱼歪着头，发出不解的叫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被人类收服的宝可梦。走就走呗，为什么总要被羁绊牵着走遇上人类后，你们都变得怪怪的。” 卡蒂狗只是笑了笑。也许真的是它一厢情愿，徐天宇未必会领情。可它还是想去做。因为它知道，这份“被爱束缚”的痛苦，不止自己一个人背负。它已经下定决心要斩断枷锁，迈出新的一步。而在那之前，它希望昔日的训练家，也能走出去，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 “为此……我需要力量！” 卡蒂狗低声吼出最后的宣言，不再犹豫，伸爪按在火之石上。下一瞬，耀眼的光芒从它的全身迸发而出，照亮了清晨的湖畔。 水跃鱼眯起眼睛，望着光芒中正在蜕变的身影，忍不住小声嘟囔： “真是的……为了一个人类，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