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超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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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超梦的身影，还有祂身上那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气息，郭申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的光。 那是一种只有真正的武者才会在面对强敌时露出的神情——不是畏惧，而是纯粹的期待。 他的指节微微一动，周身的气息已经隐隐扩散开来。 波导与气血交织，如潮水般在他体内翻滚。 如果不是凯路迪欧反应快，用嘴扯住了他的衣袖，外交部长黄文涛及时挡住他身前，恐怕他已经迈出那一步了。 “郭老！这是会谈场合！” 他低声喝止，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为了这场破冰之旅，华国方面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的。 郭申“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强行上前。 他看似随意地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凯路迪欧的鬃毛，笑着低声道： “行了行了，那我们就聊完再打。” 凯路迪欧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无奈。 它看着自己那位“师父”，明明早已是年近二百岁的老人，却依然像个见到新玩具的孩子。 超梦忽略了他的“冒犯”，出于某些原因，他对这位老者还是有些好感的。而且比起那些妄图研究祂，觊觎祂力量的人，像老者这样只想挑战祂的人，反倒显得“可爱”。 更何况，凯路迪欧就在他身边。作为圣剑士之一，凯路迪欧曾经帮助过许多在天灾与人祸中无家可归的宝可梦，其中有不少如今居于理想国。 仅凭这一点面子，祂也不会轻易对郭申出手。 黄文涛轻咳一声，上前一步，语气恢复了外交官特有的平稳与礼貌。 “我们来此的目的之一，是希望与您共同探讨，人与宝可梦共存的可能性。希望……” 他还未说完，一道冷漠的声音便在众人心底响起。 “套话就免了。” 声音平淡，却比任何呵斥都更有威压。超梦的目光略微低垂，淡紫色的能量光在祂眼中闪烁。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下一刻，俞怀瑾腰间的一枚精灵球忽然颤动，缓缓漂浮起来。 伴随着影子的波动，达克莱伊的身影现身。它的双眼冷冷扫过前方，沉默着站在俞怀瑾身前，但祂没有阻止超梦的行为。 超梦轻轻抬手，那枚精灵球自行脱离悬浮，稳稳地落在祂掌心。 精灵球表面反射出祂的面孔，也映出了被封印其中的怪物，那只由急冻鸟、闪电鸟与火焰鸟拼接而成的三头畸形生物。 空气一瞬间变得凝滞。 黄文涛神色一紧，明明自己的心灵屏障没有触发，超梦却已准确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 “不是读心，”俞怀瑾轻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预知未来。祂已经通过未来的片段，窥见了我们这场谈话的全过程。” 淡紫色的光在超梦的瞳孔中缓缓旋转。它的手指轻轻一动，精灵球悬浮至半空。祂注视着那枚球，情绪如潮汐般起伏。愤怒、怜悯、厌弃、悲哀，在祂的眼中交织。 “又是你们人类的一大‘杰作’啊，”超梦的语气不免嘲讽，“所以，你们人类搞出的烂摊子，现在想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祂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枚精灵球在祂掌心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粉碎。 黄文涛处变不惊，尽量用最平稳的语调回应。 “超梦阁下，您要知道，个体之间总有分歧，国家与组织之间，更不可能完全一致。我理解您的愤怒，但也请您理智、客观地看待人类群体。至少，希望您能明白，并不是华国制造了这场悲剧。”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 “华国一直在尝试与宝可梦共存，无论是立法、教育，还是栖息地保护。我们今天来此，是希望与您并肩。虽然这场悲剧并非由我们造成，但身为人类群体的一份子，我们希望能展示自己大国的担当，为此事收尾。” 黄文涛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克制，带着外交家的冷静与分寸。接着，他语气放缓，带上一丝郑重。 “我们担心的，不仅仅是这只怪鸟。若此事被洛奇亚知晓……”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与超梦对视。 “您很清楚祂的力量——执掌洋流与季风。祂只需轻扇双翼，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就会掀起风暴。祂的愤怒足以给这个世界造成一场我们都不乐意看到的灾难。” 他深吸一口气，语调几乎近乎恳切： “阁下，我们不是在逃避责任。只是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还能找到一条补救的道路。” 黄文涛最后抬起头，直视那双紫色竖瞳。 “我无意冒犯，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位之外，您是最了解基因与生命构造的存在。您是造物，却也是科学的极点。若连您都放弃，那这个生命，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超梦静静听完，仍旧没有开口。 虽然孤悬于海外，但祂有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观察人类各国，华国确实是目前少数几个能让它看的上眼的国家。再加上蕾冠王长年在祂身边潜移默化的影响，若换作二十年前的祂，恐怕早已转身离去。 祂是低头，凝视着掌中那枚精灵球。 球内的三头怪鸟仍在沉眠，生命迹象微弱，呼吸间带着痛苦的颤抖。那种被强行拼接、剥夺自我的生命形态，让祂胸口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因为祂也曾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存在。 黄文涛最后的那句话，还是触动了祂。 “精灵球就留在这吧，我会尝试让它们恢复原本的模样。但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让它们，不再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