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昱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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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已是光和六年的七月。 这一日，刘锦正在校场观看高顺操演军阵，忽有亲兵来报，说城外有一队来自关东的车马，自称是都尉故人，前来拜访，为首者自称程昱。 “程昱”刘锦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他立刻想起在颍川时，曾与这位年长他许多的士人有过一面之缘，虽交谈不多，但程昱言辞犀利，见识不凡，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亲自出城迎接。 只见程昱风尘仆仆，虽面带疲惫，但身形高大（史载程昱身高八尺三寸，约合1.9米以上），须发戟张，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不似文人，反倒有几分猛将的威仪。他身边跟着数十名忠心耿耿的宗族子弟和乡勇，个个带伤，车辆也有破损，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仲德公！真的是您！您怎会来到我这苦寒边塞”刘锦上前，执礼甚恭。 程昱见到刘锦，也是感慨万千，苦笑道：“世荣，说来话长。老夫本欲北上幽州访友，奈何行至冀州地界，正值黄巾妖道张角之徒众活动日益猖獗，沿途郡县颇不平静，流寇蜂起。我一行人不慎被大股流寇盯上，激战数场，虽得脱身，却迷失了方向，辎重也损失大半。阴差阳错，听闻辽西刘都尉之名，便一路寻来，不想竟是故人！” 他将一路的惊险一语带过，但刘锦能想象到其中的艰难。他立刻将程昱一行人请入城中，妥善安置。 当晚，刘锦在府中设宴为程昱接风洗尘，并请来高顺、赵云、张飞作陪。席间，刘锦向程昱详细介绍了辽西目前的情况、面临的困境（丘力居的威胁、内部不稳、粮草军械不足）以及自己未来的些许构想。 程昱默默听着，不时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皆切中要害。酒至半酣，刘锦屏退左右，对程昱郑重一揖：“仲德公，您也看到了，锦如今困守边城，内忧外患，如履薄冰。公乃当世大才，锦恳请公留下助我，共图大业！” 程昱没有立刻回答，他抚着长须，目光如电，直视刘锦，沉吟良久。这位年轻的宗室子弟的锐气与能力，确实远超他的预期，辽西的局面也比他想象的更有潜力。然而，他程仲德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都尉雄才大略，昱深感敬佩。然，昱飘零之人，尚需观望天下之势。都尉于昱有援手之情，昱亦愿报之。” 他略作停顿，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昱，可辅佐都尉一年。一年之内，我当竭尽所能，为都尉出谋划策，稳固根基。一年之后，是去是留，你我再行定夺。都尉意下如何” 这不是彻底的效忠，但是一份极其珍贵和务实的承诺。对于急需顶尖谋士的刘锦来说，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刘锦心念电转，立刻明白了程昱的深意：这是一场为期一年的相互考察。程昱要看他刘锦是否真是值得托付的明主，而刘锦也要看看程昱的谋略是否真能助他成就大业。 “好！”刘锦毫不迟疑，举杯道，“得仲德公一年之助，如旱得甘霖！锦，在此拜谢！请满饮此杯，为我等未来一年，同心协力！” “善！”程昱亦举杯，一饮而尽。 夜色深沉，宴席散去。 刘锦独自一人登上宾徒县那经过加固的城墙，夏夜的暖风吹拂着他因酒意而微热的脸庞，却吹不散他心中那团更加炽热的火焰。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丝畅快的弧度。 程昱来了！而且答应留下一年！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甚至比当日得到赵云、张飞两位兄长结拜时，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战略层面的踏实与狂喜。 他回想起这数月来的艰辛：初至辽西，面对的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烂摊子；内部有郡守王楷、军侯李成这样的蠹虫和地头蛇掣肘；外部有丘力居这等庞然大物虎视眈眈。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和麾下猛将的勇武，才堪堪打开局面。 然而，他始终感觉自己在“术”的层面挣扎，缺乏“道”的指引。 高顺能为他练出精兵，赵云、张飞能为他冲锋陷阵，他自己也能利用现代知识进行一些技术革新。但是，对于未来的整体战略规划对于幽州、乃至天下错综复杂局势的洞察对于如何在这乱世将至的洪流中，找到最正确的航向他常常感到一种独行于迷雾中的孤独与沉重。 他需要一双能看透迷雾的眼睛，一个能与他共商大计的智慧头脑。 而程昱，正是这样一个人物！ 刘锦清楚地记得历史上对程昱的评价——“才策谋略，世之奇士”。更难得的是，程昱并非荀彧那般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也非郭嘉那般跳脱不羁，程昱是务实的、果决的，甚至带着一丝能在乱世中生存所必需的狠辣。他既能出谋划策，也能稳守后方，协调内外。这正是目前的刘锦，最急需的互补性人才！ “一年……足够了！”刘锦望着城外无边的黑暗，拳头微微握紧。 程昱提出一年之约，他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欣赏此人的谨慎与智慧。这正说明程昱不是一时冲动的投机者，他的辅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年，既是程昱考察他刘锦的时期，也是他刘锦向程昱证明自己价值的绝佳机会！ 有程昱在这一年为自己梳理内政、规划战略、查漏补缺，自己就能从繁杂的事务中解脱出来，更专注于军队建设和对外征战。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程昱的帮助下，宾徒县的政令将更加通畅，粮草储备将更加充盈，对付丘力居的策略将更加精准狠辣。 “丘力居……王楷……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刘锦轻声自语，眼中的光芒愈发锐利，“你们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程昱的到来，如同为他这把已经磨得锋利的战刀，配上了一副最合适的刀鞘和一套最高明的刀法。这让他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任何风暴。 得此大才，虽只一年，亦如龙入大海，虎生双翼！ 辽西的这片天地，是时候真正地搅动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