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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器材室里清晰得如同惊雷。 我和林晓薇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冻结。 手机屏幕的光,映出我们惨白如纸的脸。 谁在外面! 深夜的废弃器材室,除了我们,不该有任何人! “沙……沙……” 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仿佛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还有……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隔着薄薄的门板,清晰可闻。 呼吸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向里窥听。 我和林晓薇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喉咙。 “咚……” 一声闷响,门外的东西似乎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门板。 然后,一个嘶哑、阴沉、仿佛含着沙砾的男声,贴着门缝挤了进来: “把东西……交出来。” 是陈少坤!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知道了! “咔哒。” 那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金属转动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器材室内凝重的空气,也刺穿了我和林晓薇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我们所有的动作——林晓薇正要按下报警号码的手指,我正要合上铁盒的动作——全都僵在了半空中。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四肢冰冷僵硬,连眼球都无法转动。只有心脏,在死寂中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擂动着,撞击着胸腔,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声音大得我怀疑门外都能听见。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映照出林晓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缩成了针尖,充满了极致的惊恐。我的表情想必也是如此。 谁!谁在外面! 现在是深夜!这里是学校最偏僻的废弃器材室!除了我们,不该有任何人!保安巡逻也不会到这里! “沙……沙……” 门外,又传来了新的声音。极其轻微,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缓慢地、小心地拖动脚步。声音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鬼鬼祟祟的试探。 紧接着,是一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带着明显的鼻音,仿佛有人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喘息,却又无法完全压抑。那呼吸声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门板,异常清晰地传了进来,仿佛就在我们耳边! 它……就在门外!紧贴着门! 我和林晓薇惊恐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彻底的骇然。她猛地熄灭了手机屏幕,器材室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我们粗重混乱的呼吸声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无限放大。 我们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连一丝气都不敢喘,拼命压抑着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尖叫。恐惧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我们的脖颈,越收越紧。 门外的呼吸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近。那“沙沙”的脚步声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布料摩擦门板的窸窣声。外面的那个“东西”,好像正把身体……或者把耳朵,紧紧贴在了门上!它在听!它在窥探里面的动静! 黑暗和死寂放大了每一丝细微的声响,也放大了无边的恐惧。我感觉自己的膀胱阵阵发紧,几乎要失禁。 “咚……” 一声沉闷的轻响。门板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外面的人,用额头……或者别的什么部位,轻轻地、试探性地撞了一下门。 然后,死寂了几秒钟。 一个声音,贴着门板最下方的缝隙,嘶哑、阴沉、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砾和铁锈的男声,缓缓地、一字一顿地挤了进来: “把……东……西……交……出……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威胁和冰冷! 是陈少坤!那个杀人凶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还知道我们找到了东西!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像海啸般将我们吞没!林晓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被死死捂住的呜咽。我全身的汗毛倒竖,冷汗像瀑布一样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瞬间浸透了内衣。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就在门外! 他要灭口!就像当年对苏婉那样! 黑暗中,我感觉到林晓冰凉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我们像两只被毒蛇堵在洞穴里的兔子,缩在冰冷的铁皮柜后面,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止了,只剩下绝望的心跳在黑暗中疯狂轰鸣。 门外,那沉重的、压抑的呼吸声再次响起,仿佛一头即将失去耐心的野兽。 “咚!” 又是一声更用力的撞门声!铁皮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