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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僵硬，手电光柱死死钉在那只从棺材缝里伸出的手上。 干枯、发黑、指甲尖长……这绝不是活人的手！ 弹幕彻底疯了，礼物特效几乎遮住了整个屏幕。 “跑……跑啊哲哥！”小胖带着哭腔尖叫，摄像机剧烈晃动。 极致的恐惧让我喉咙发紧，但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抓住了我——流量！前所未有的流量！ “别……别慌！”我声音嘶哑，对着镜头，强行挤出扭曲的笑容，“老铁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封门村的……迎客方式！” 我非但没后退，反而颤抖着，将手机镜头对准那只手，缓缓推进。 “让……让我们看看，这位‘朋友’到底想干什么……” 棺盖的缝隙越来越大，那只手完全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同样干枯的手！ 两只手扒住棺盖边缘，猛地向上一顶！ “咯吱——哐当！” 沉重的棺盖被彻底掀开，滑落在地，发出巨响。 月光下，棺材里，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皮肤干瘪紧贴骨骼、眼眶深陷的身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四肢冰凉僵硬，只有胸口那颗心脏在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手电筒的光柱像焊死了一样，死死钉在棺材缝隙处那只缓缓蠕动、探出的手上。 干枯、萎缩、颜色是那种不祥的、仿佛被烟火熏烤过的黑褐色，皮肤紧贴着骨头，布满褶皱，像老树的树根。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手指尖——指甲又长又尖，呈现出一种暗黄色，在惨白的月光和手电光下，泛着冰冷僵硬的、类似角质的光泽。 这绝不是活人的手！绝不是恶作剧！哪家道具能做出这种……这种透着死气和岁月腐朽感的东西！ “啊——！！鬼！僵尸！哲哥！跑！快跑啊！”小胖的哭喊声变调得厉害，带着彻底的崩溃，他扛着的摄像机画面开始天旋地转地剧烈晃动，显然他已经吓得快要拿不住设备了。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是滚动，而是像爆炸一样喷发！无数的“卧槽”“真出来了！”“报警！快报警！”“主播快逃！”混合着火箭、跑车、城堡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特效，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在线人数像坐了火箭一样冲破五十万、六十万……数字疯狂跳动！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但在这刺骨的寒意中，另一个更加炽热、更加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窜起，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流量！前所未有、足以让我一步登天的巨大流量！现在下播逃跑之前的铺垫全白费了！撑下去！只要撑下去…… “别……别他妈慌！稳住镜头！”我猛地扭头，对着几乎要瘫软的小胖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不知道是在吼他，还是在给自己壮胆。我强行扭动僵硬的脖颈，看向胸前的运动相机镜头，脸上肌肉抽搐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容，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尖利失真： “老……老铁们！看到了吗！这就是封门村百年僵尸的……迎客方式！够不够刺激！够不够真实！” 我非但没有按照本能后退逃跑，反而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那口棺材挪了过去！同时，我将手机直播的画面，死死对准了那只已经完全伸出棺材缝、正扒在棺盖边缘的恐怖的手！ “让……让我们凑近点……看看这位沉睡百年的‘朋友’……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随着我的靠近，棺材里的动静更大了。那只手扒着棺盖边缘，开始用力！棺盖与棺身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那条缝隙在一点点扩大！ 紧接着，在令人窒息的“咯吱”声中，棺材缝隙里……缓缓地……伸出了第二只手！同样干枯、发黑、指甲尖长！ 两只手！一左一右，死死地扒住了棺盖的边缘！ 然后…… “嗬……”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仿佛积满灰尘的肺叶用力抽气的嘶哑声响，从棺材内部传了出来！ “咯吱——哐当！！！” 一声巨响！那两只干枯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向上一掀！沉重的、看起来至少有几十斤的实木棺盖，竟然被硬生生彻底掀开，向后滑落，重重地砸在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溅起一片尘土！ 棺材，完全敞开了！ 手电光和月光毫无阻碍地照进了棺材内部！ 我屏住呼吸，瞳孔收缩到了针尖大小，死死地看向棺材里—— 月光下，棺材内壁铺着暗黄色的、已经腐烂的绸缎。一个身影……直挺挺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胸前带有方形“补子”的清朝官服，官帽歪斜，露出下面干瘪得如同骷髅的头颅！皮肤是死灰色的，紧紧包裹着骨头，眼眶深陷成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鼻梁塌陷，嘴唇萎缩，露出黑黄色的、参差不齐的牙齿！ 它……不，是他！他就那样僵硬地坐在棺材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朽木和某种特殊腥臭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 直播间的弹幕有瞬间的凝滞，随即以更疯狂的速度爆炸开来！甚至连服务器都出现了卡顿！ 我僵在原地，手电筒的光柱颤抖着打在那张干瘪恐怖的“脸”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 玩脱了……这次真他妈玩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