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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然醒来的时候,鼻腔似乎还残留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睁了睁眼,却是在自己的床上。 额头上湿漉漉的,胳膊也有些沉。 伸手摸了摸,额前搭着一条湿毛巾。 转头,只见易丞伏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正抓着他的胳膊,压得他有些发麻。 转了转胳膊,沈非然慢慢地抽出。 “嗯!” 胳膊还没抽出,易丞倒是先醒了。 分明还睡眼朦胧,却第一时间把手伸向他的额头,取下毛巾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 然后转身将毛巾沾上凉水,拧干,又覆到他的额头。 “阿丞……”一开口,嗓子就像划拉过木桩的刀锯一般,又疼又哑,“我好多了。” 易丞仿佛还在睡梦中,被他这么一喊才醒过来,“非然,你醒啦” 见他将湿毛巾取了下来,易丞又给盖了回去,“不行,还烧着。” “我这是怎么了” “甲流,这个有潜伏期,可能是我前阵子传染你了。”易丞面露愧疚。 “这个病被感染也是有条件的,我免疫力下降了就算没有你也会从其他途径感染。”沈非然撑着身体想起来,刚坐起来又一阵晕眩。 所幸易丞眼疾手快扶住他,“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先别下床,坐着缓缓。” 沈非然点头,挪动着就要去靠床头。 易丞双臂使力,提着他靠在床头上。 即便易丞极力控制平稳,沈非然还是能感觉得到拖着他的那双手抖得厉害。 他有那么重吗还是说因为易丞心脏不好缺乏锻炼,才会虚弱无力 似是怕沈非然觉察,易丞赶紧转移注意力,“饿了吗我熬了粥,你想喝白粥还是什么料的” “都可以。” “那我下点肉吧。”易丞说话的时候门铃响了声,“肉来了,你歇会,粥马上就好。” 沈非然点点头,靠着闭目养神。 片刻后房门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么……” “快”字卡在喉咙,沈非然错愕地看着来人。 “我来你很惊讶”依旧是裁剪考究的西装,大写m字胸针闪闪发亮。 牧风走到床前,坐在易丞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你晕倒的时候,还是我送你去医院的。” 这话比牧风来看他更为震惊,牧风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图添麻烦的人。 果然,他又补充道:“阿丞让我过去的时候,你知道他的脸有多白吗你知道他在电话里的气息有多弱吗” 所以是听出易丞不舒服,牧风才会过去找他们。 “沈非然。”牧风伸手,狠狠扼住他的下巴,“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还坚持自己抱了你一路” 昨夜的易丞第一次令他感到害怕。 他从未见过这么不要命、这么慌张的易丞,哪怕是被扫地出门,易丞也从未露出过那副样子。 沈非然哑口无言。 难怪鼻息间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 脑海里不禁浮现易丞费力抱着他在医院奔波的画面。 难怪易丞的手抖得那么厉害……怕是都已经酸痛了一天。 “如果昨晚倒下的不是你而是他,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牧风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双目瞪红,“为什么要拉他跑那么远你不知道他的心脏不允许他剧烈运动吗!你这是要他的命!” “阿风!” 易丞端着滚烫的粥进来,脸上神色写满了责怪,“我不是让你先回牧野吗” “怎么你能一句跑腿买的肉不新鲜不好,使唤我给你买这买那,我还不能坐会儿了”看着他手里的粥,牧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易少爷也会熬粥了伯父伯母养你二十年都没尝过你掰的一片橘子!” 易丞的脸黑压压的,仿佛暴风雨前夕,“牧、风。” 没有责骂也没有警告,单单两个字却足以令牧风住口。 牧风也不说话了,恼怒地拉开椅子坐在一侧,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易丞坐在床沿,捻着勺子吹了口粥,递到沈非然唇边,“啊。” 一旁的牧风正瞪着黑润润的眼瞧着他们,这口沈非然怎么也张不开。 便伸手想要将碗勺接过,“我自己来。” 手背却被易丞轻轻拍了下,“别动,很烫。” 他的话说晚了,沈非然的手已经碰到了瓷碗,灼热刺痛了他的指尖,他立刻缩手摸摸耳朵。 嘴唇不满地嘟起,唇角下压,眼中布满了水色,可怜兮兮的。 易丞喉结上下滚动了圈。 牧风旁观两人互动,不由眯着眼盯着沈非然。 人还发着烧,摸耳朵也不管用,沈非然眉头又皱了起来。 易丞无奈叹息,“下次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拿冰袋,别再乱动了啊。” 一番话字面上听起来是责怪,但却字字充满宠爱和心疼。 牧风难能地不顾形象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想着你胳膊酸痛才接的。” 话一出口,沈非然有些懵圈。 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前半句,而下半句则是“你还凶我”,怎么听都觉得委屈。 话语是脱口而出的,怎么听都像是跟男朋友撒娇的口吻。 他想他一定是病糊涂了。 易丞对此错愕不已,眉眼间的宠溺更温柔了。 抬手揉揉他的碎发,“我不疼,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说着仿佛怕某人不乖再次碰粥似的,把碗放得远远的。 某人坐在一旁感觉自己比灯泡更二百五,看着两人更觉心烦,于是起身,“我走了。” “等一下。”沈非然晃晃悠悠地拿起手机,“牧先生,加个微信吧。” 牧风眼中的嫌恶更甚,“没这个必要吧。” 易丞刚出去转头就加他微信当面怎么不加 果然混娱乐圈的都毫无底线,还想两面抓 “怎么没有”沈非然茫然道:“加了以后房租就可以直接转给你,不用麻烦阿丞了。” “什么房租” “这里的房租……”沈非然瞬间醒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里”牧风反应过来,冷嗤了声,“他收你多少房租” “五千……” “他倒是大方!”牧风呵道。 连这个楼盘正常租金的四分之一都不到!这可是a市! 意识到刚刚恶意揣测了他,牧风忍不住问了句,“你要加我就为了这件事” “不然牧先生觉得是因为什么”沈非然一脸茫然。 牧风的脸色更为难看,这倒显得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事。” 沈非然不死心,“牧先生,这里……不是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