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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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外人都离开，别墅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苏家父子二人。 苏建国脸上的激动与骄傲依旧未曾消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伸出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重重拍在苏晨的肩膀上。 “你妈……你妈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提及亡妻，苏建国声音有些哽咽。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明天，我们去给你妈上柱香吧。” “让她也知道，你出息了，成了将星，要进好学府了。” 苏晨身体微微一顿，随后轻轻点头。 “嗯。” 与此同时，人族大地内，一处不为人知的幽暗殿堂。 殿堂深处，长明灯散发着惨绿的光芒，映照着墙壁上狰狞诡异的浮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里是天命教的隐秘据点之一。 “东部大战区，潜龙训练营的第一苏晨，在将星大比上晋升将星，特招入万象天阁。”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带丝毫感情。 殿堂中央，一道完全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盘膝而坐，闻言，缓缓抬起了头。 斗篷下，是一张青铜鬼面，獠牙外露，双目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闪烁着幽幽红芒。 他便是天命教十二行走之一，代号鬼面的恐怖存在，实力深不可测，专司清除教派认定的异数。 “将星……呵，又是将星。” 鬼面发出低沉的笑声，如同夜枭嘶鸣，“上一个试图扰乱天命的将星，尸骨未寒。” “万象天阁，那些老家伙，也想插手天命的流转么” 下手处，一名同样黑袍罩身的教众恭敬地垂首。 “鬼面大人，根据情报，此子修行与雷霆和刀法相关，刚猛霸道，似乎还掌握了武道真意。” “此等异数将星，必须在羽翼未丰之前，彻底抹杀，以儆效尤。” 鬼面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惨绿灯火的映照下，投下扭曲的阴影。 他伸出一只苍白干瘦，如同鸡爪般的手，五指间有黑色的电弧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万象天阁的一个月之期，便是他的死期，我要让世人知晓，对抗天命，只有死路一条。” “遵命，鬼面大人！”黑袍教众领命，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之中。 鬼面抬起头，透过殿堂顶部的缝隙，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苏晨……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点小小的惊喜。” 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大殿之中。 次日，清晨。 曙光城西郊，静安陵园。 细雨霏霏，给这片安息之地更添了几分萧瑟与宁静。 苏建国穿着一身深色衣服，手捧一束洁白的雏菊，神情肃穆。 苏晨跟在他身后，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母亲生前最爱吃的几样点心。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踩着湿漉漉的石阶，缓缓走向陵园深处。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衫，但两人都没有在意。 很快，他们在一块朴素的墓碑前停下。 墓碑擦拭得很干净，显然经常有人前来打扫。 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爱妻周月茹之墓。 苏建国将雏菊轻轻放在墓碑前，然后从苏晨手中接过食盒，将点心一一摆上。 他凝视着冰冷的墓碑，许久没有说话，眼中的悲伤与思念几乎要溢出来。 “月茹，我带晨儿来看你了。”苏建国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晨儿他出息了，成了将星，就是那种顶天立地的大人物，还去了万象天阁，最好的学府之一，都抢着要他！” 苏建国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脸上却带着骄傲的笑容。 “你以前总说，希望晨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将来有个好前程。” “现在，他做到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连我这身伤都是他给我治好的。” “要是你还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对墓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晨安静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父亲若不是为了让他成长，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又怎会在病床上一趟便是多年。 这完全不求回报的付出，和对他付出的一切，都让他深深记在心里。 他凝视着墓碑上周月茹三个字，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 他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擦去墓碑上沾染的雨水。 细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敲打在伞面，也敲打在人的心头。 父子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个在诉说，一个在聆听。 时间在雨声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苏建国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晨儿，给你妈拜一下吧。” 苏晨依言，撩起衣摆，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没有言语，只有动作。 就在苏晨起身的刹那，一股极致的危险预感，突然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脊髓！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体内的蛰龙醒脉决疯狂运转，真气鼓荡。 “爸！小心！” 苏晨暴喝一声，一把抓住身旁的苏建国，猛地向后拖拽。 与此同时，数道闪烁着幽绿寒芒的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他们先前站立的位置激射而过。 猛地钉入了后方的树干，箭尾兀自震颤不休，绿色的毒液顺着树皮流淌下来，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只差分毫，苏建国便会被射穿！ 苏建国惊魂未定，尚未来得及反应，苏晨已将他护在身后。 冰冷的杀机，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般将他们包围。 雨幕中，数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现，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带着狰狞的恶鬼面具，手中持着各式淬毒兵刃。 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为首一人，身材尤为高大，他并没有戴那种制式恶鬼面具，而是戴着一张青铜鬼面，正是天命教的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