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温馨日常 暗藏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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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阳光温暖而不炙烈，梁岁岁便一直依偎在母亲身边，母女二人说着体己话，偶尔品评一下院中的花草，或是聊聊明日赴宴可能遇到的人和事，时光在静谧与温情中悄然流淌。 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天际染上了一抹瑰丽的橘红。一名丫鬟轻步走来，禀报道：“夫人，小姐，老爷和少爷派人传话回来，说今日衙门里公务繁杂，手头的差事尚未处理完毕，爷俩便不回来用晚膳了，就在外头随意用些，让夫人和小姐不必等候。” 若是平日，卫氏少不得要细细追问一番，再嘱咐些“再忙也要按时用膳”的话。但今日，她有贴心女儿相伴在侧，心情极好，便也只是了然地点点头，温和地吩咐道：“知道了。去回话的人说，公务虽要紧，但也别耽搁太晚，仔细身子。晚膳更是不能马虎，定要寻个妥当的地方用些热食。” 她这番嘱咐，虽看似平常，但眉眼间那挥之不去的愉悦笑意，却明显透着一股“我今日有女儿陪着，开心得很，你们爷俩就安心忙去吧”的意味。 梁岁岁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以袖掩唇，偷偷笑了起来。母亲这般带着小得意的关怀，着实可爱。 嘱咐完，卫氏便拉着女儿的手，道：“他们不回来，正好，咱们娘俩落个清静，想吃什么便叫什么。”随即吩咐厨房，晚膳就摆在主院的花厅，又特意点了两道梁岁岁喜欢的、费时费工的菜肴。 母女二人用了顿温馨而精致的晚膳。膳后，梁岁岁依旧陪着母亲，在花厅里吃着茶点，说着闲话，一同等待父亲和兄长归来。 然而，直到夜色渐深，廊下的灯笼都已次第点亮，前院才传来了些许动静，却也不是梁胤父子归来的声响。卫氏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又瞧了瞧女儿在灯下愈发显得柔美的侧脸，终究是心疼女儿明日还要赴宴，便开口道：“岁岁，时辰不早了，你父亲和哥哥怕是还要一会儿，你明日还要去安国公府，需得精神饱满才好。听娘的话，先回去歇息吧，养足了精神，明日也从容些，不必赶着起身。” 梁岁岁也确实有些乏了，闻言便乖巧地站起身，柔顺应道：“是，母亲。那女儿便先回去了，您也早些歇息。” 她今日未带丫鬟，便独自一人，踏着溶溶月色，沿着熟悉的回廊，缓缓向自己的锦绣阁走去。夜风微凉，吹动她浅樱粉的衣裙和披散的发丝，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而静谧。 几乎就在梁岁岁的身影消失在通往锦绣阁的月洞门的同时，前院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梁胤和梁昀父子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卫氏早已命小厨房备好了温着的参汤，此刻正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等候。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却故意板起一点声音道：“可算是回来了，再晚些，参汤都要煨干了。”一边说，一边示意丫鬟赶紧将汤端上来。 梁胤接过汤碗，感受着碗壁传来的暖意，看着灯下等候的妻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劳夫人久等了。”梁昀也恭敬地向母亲问安。 卫氏看着他们喝汤，终究是没忍住，眉眼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炫耀，开口道：“你们爷俩今日是没眼福了。咱们岁岁啊，今日下午，就在后院的庭院里，单独给我跳了一支舞！哎哟，你们是没瞧见，那舞姿，比那日在卫府跳的还要美上十分！又柔又美，情意绵绵，说是单独跳给为娘一个人看的呢！” 她语气里的得意与幸福几乎要满溢出来，仿佛一个得到了独一无二珍宝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向最亲近的人展示。 梁胤和梁昀端着汤碗的手皆是一顿，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浓浓的惊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醋意。尤其是梁昀，想起自己那日不过得了妹妹夹来的一筷子菜，而母亲却得了妹妹独一份的献舞，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前厅里，一时间只剩下卫氏带着笑意的絮叨声，以及梁家父子默默喝汤，心中五味杂陈的画面。而这其乐融融又略带“争风吃醋”的氛围，正是寻常人家最珍贵不过的烟火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