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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逸应着，已经开始打量屋顶的茅草了。 “罗小虎，”明辉舀水洗米，“你力气大，去灵田边上挖条排水沟，从灵田最低处通到小溪里，下雨时水能顺着流走，别积在田里。” 罗小虎拍胸脯：“没问题！挖沟俺最拿手，以前在家帮俺爹挖过灌溉渠！” “阿禾，”明辉把米倒进锅里，“你去竹林摘点宽竹叶，再找些长藤，编几个大竹筐——灵谷苗还小，要是雨太大，得用竹筐罩着挡挡，免得被雨水打坏。” 阿禾眼睛亮了：“编竹筐这个俺会！比编竹帘简单！” 早饭是红薯粥配蒸红薯，没人说话，都扒拉得飞快。罗小虎几口喝完粥，抓起靠在墙角的铁锨就往灵田跑，铁锨在地上拖出“哗啦”声； 林逸扛着梯子去检查屋顶，梯子是前几天用竹子做的，有点晃，但能站稳；阿禾抱着竹篮去竹林，临走前还不忘往兜里塞了个没吃完的红薯。 明辉没闲着。她找出之前剩下的木板和稻草，打算在厨房门口搭个棚子——柴火都堆在厨房后面，要是被雨淋湿了，生火就难了。 她先把两块木板钉在厨房门框两边当柱子，再在顶端横架一根粗竹杆，然后把稻草铺上去，用藤条捆结实。 刚搭到一半，就听见灵田那边传来罗小虎的吆喝：“师父！这土真黏！挖一下带起一大块！” 明辉探头看了看，灵田边上已经有了条浅沟，罗小虎正抡着铁锨使劲挖，泥土粘在锨上甩都甩不掉。 她喊：“挖深点！至少一尺深，宽半尺，不然存不住水！挖出来的土堆在沟边，能挡挡灵田的水！” “知道啦！”罗小虎应着，把锨往地上磕了磕，泥土掉下来不少。 林逸在屋顶上忙活。他踩着梯子爬到宿舍顶，伸手摸了摸茅草，有些地方被风吹得松动了。 他把松动的茅草扯下来，换上新的，从中间往两边铺，铺得严严实实，边缘用石头压住。“宗主，宿舍这边补好了！我去弄大殿！” “注意安全！”明辉叮嘱道，手里的棚子快搭好了。 阿禾从竹林回来时，怀里抱了一大摞竹叶，叶子上还挂着晨露。她蹲在大殿门口，把竹叶铺开，用藤条在边缘串起来。先串最下面一层，再往上叠，每层错开一点，像鱼鳞似的。 “师父你看！这样雨水就漏不进去啦！”她举着刚编好的一小块给明辉看。 “不错。”明辉走过去帮她扶着竹叶，“多编几个，越大越好，能罩住两三行灵谷苗就行。” 太阳慢慢升起来，可天没亮堂多少，反而更闷了。风里的潮气越来越重，远处的山都被雾裹住了，模模糊糊的。 明辉的柴火棚搭好了，她又去检查厨房的水缸——缸里的水是昨天罗小虎提的，还剩大半缸。“得再提点水。” 她嘀咕着，拎起水桶往小溪走。刚走到溪边，就看见水面上飘着层细密的小水泡，这是要下雨的兆头。 她加快脚步提了两桶水，把水缸装满。回来时路过灵田，罗小虎的排水沟已经挖得有模有样了，深褐色的泥土堆在沟边，像条小土龙。 “小虎，沟的尽头要跟小溪连起来，挖个斜坡，水才能流进去。” 罗小虎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汗珠掉在地上，瞬间就被泥土吸了。“俺正打算弄呢！这就挖！” 林逸也从大殿顶上下来了，手里抱着捆旧茅草：“大殿这边漏雨的地方不多，主要是屋檐边角，我用石头压牢了。”他看了看天，“这雨怕是快来了，风都变凉了。” 明辉抬头看，远处的雾好像在往下沉，空气里能闻到泥土腥气。“阿禾，竹筐编得咋样了” “编好三个啦！”阿禾举着竹筐跑过来，竹筐圆圆的，边缘用藤条加固过，挺结实。 “够了。”明辉接过竹筐，“走，去灵田把竹筐罩上。” 灵谷苗已经长到半尺高了，叶片舒展着，嫩生生的。明辉和阿禾把竹筐倒扣在苗上，竹筐边缘用土压住，刚好能罩住两行苗。“这样雨再大，也打不着叶子了。”阿禾拍了拍竹筐，里面的小苗在阴影里轻轻晃了晃。 刚罩完最后一个竹筐，一滴冰凉的水落在明辉手背上。 “下了！”阿禾抬头，又一滴雨落在她鼻尖上，她赶紧往大殿跑。 明辉抬头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刚开始还稀稀拉拉，没一会儿就连成了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快进殿！”明辉喊了一声，林逸和罗小虎也从各自的地方跑过来，几个人挤在大殿门口，看着外面的雨。 雨下得又急又大，砸在茅草屋顶上“咚咚”响，像有人在上面敲鼓。灵田边的排水沟很快就满了，水顺着斜坡“哗哗”流进小溪，小溪的水眼看着涨了起来，浑浊的水卷着落叶往下游跑。 “还好挖了沟。”罗小虎看着灵田，田里没积水，“不然这雨，苗肯定要泡坏。” 林逸看着屋顶：“茅草顶也没漏，刚才补得还算结实。” 阿禾扒着门框往外看，竹筐在雨里一动不动：“竹筐也没被吹跑，小苗安全啦。” 明辉靠在柱子上，看着外面的雨。她早就算着这几天可能有雨——前几天空气太闷，山里的蚂蚁都在搬家，这都是要下雨的信号。现在该弄的都弄了，心里踏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