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武选门将，西瓜试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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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刚过晌午，聚义厅前的空地上便热闹起来。先是时迁踩着房檐打了个呼哨，接着武松扛着哨棒从山后转出来，远远见着厅前堆着半车西瓜，忍不住挠了挠头：“宋江哥哥这是要摆宴席”话音刚落，李逵已提着两把板斧冲过来，盯着那圆滚滚的西瓜直咽口水：“管他作甚，先切两个解解渴！” 正说着，宋江从聚义厅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吴用和欢欢。见厅前已聚了二三十号头领，宋江抬手按了按，朗声道：“今日叫各位来，不是吃酒，是要办件要紧事——选几个会踢球的兄弟，组支球队。” 这话刚落，厅下顿时炸开了锅。鲁智深一跺脚：“踢球那是小娃娃追着球跑的勾当！俺们在梁山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何等威风，犯得着去学那玩意儿”旁边的林冲也皱着眉：“高俅那厮就是靠踢球发迹，害得多少忠良家破人亡。咱们学他踢球，岂不是让人笑话” 武松跟着点头：“便是赢了又如何能比得上咱们劫法场、破官军来得痛快”一时间，“踢球无用”“学高俅不像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连平日里最沉稳的关胜都摇了摇头：“哥哥，这事实在不妥。” 宋江等众人说够了，才缓缓开口：“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高俅如今在朝中仗着踢球得宠，把持朝政，多少百姓恨他却奈何不得。咱们若能组建球队，将来在天子面前赢了他，既能让天下人看看，梁山好汉不光会打仗，更能在他最得意的事上压他一头；再者，踢球能聚人心、壮声势，让天下人知道咱们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草寇，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替天行道’” 吴用在旁补充：“况且高俅最是好胜，若咱们赢了他，他必定气急败坏，说不定会亲自来梁山寻衅——到时候咱们以逸待劳，岂不是能少费许多周折” 众人听着有理，渐渐安静下来。李逵摸了摸后脑勺：“这么说，踢球还能引高俅来送死那俺也试试！”欢欢见众人松了口，忙上前一步：“今日先选守门员。这位置最是要紧，得眼疾手快、反应灵敏才行。”说着指了指那车西瓜，“咱们就用这个测试——从聚义厅二楼往下扔西瓜，谁接住的最多，谁就有资格当门将。” 这话一出，众人更觉新鲜。时迁第一个跳上二楼：“俺来扔！保证扔得又偏又急！”燕青也跟着上去：“我来帮衬，左右前后都扔一遍，看谁能接得住。” 先上场的是李逵，他往厅前一站，拍着胸脯道：“来吧！俺这双板斧能接飞箭，还接不住个西瓜”时迁在二楼瞅准了，猛地把一个西瓜朝他面门砸去。李逵眼疾手快，伸手便接，谁知西瓜滑溜溜的，刚碰到手心就滚了下去，“啪”地摔在地上裂成八瓣。接着燕青又从左侧扔来一个，李逵急忙转身去接，脚下却被西瓜皮一滑，“咚”地坐在地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接连几个头领试下来，不是接不住，就是被西瓜砸中胳膊，连平日里灵活的阮小七，也只接住两个就躲不开了。正热闹时，人群里挤出个瘦高个儿，正是郁保四。他往厅前一站，竟比旁边的柱子还高出一截——这厮本就身高两米零八，肩宽背厚，双臂一伸，像两扇门板似的。 时迁在二楼喊了声“接好”，接连从头顶、左侧、右侧扔了三个西瓜。郁保四站在原地没动，只微微抬臂，左手接一个，右手接一个，最后一个砸向他胸口时，他伸开双臂一拢，竟稳稳抱在了怀里。燕青又从斜后方扔来一个，郁保四听得风声，侧过身伸手一捞，那西瓜便落进了手里。不过片刻功夫，他已接住六个，只是动作稍慢，有两个没来得及够到，摔在地上溅了他一裤脚的汁水。 “好个擎天柱！”宋江在厅上赞道。郁保四咧嘴一笑，把怀里的西瓜往旁边一放：“这有啥难的，站在这儿，那瓜就跟自个儿撞过来似的。” 正说着，项充提着盾牌走了过来。他本是芒砀山的头领，因善使飞刀，得了个“八臂哪吒”的名号。只见他往厅前一站，不慌不忙解开腰间的盾牌，却没举起来，只拱手道：“尽管扔，不用客气。” 时迁和燕青对视一眼，这次换了法子——时迁从正面扔，燕青从右侧扔，刚从后山赶来的戴宗也跳上二楼，从左侧斜着扔。三个西瓜几乎同时飞下来，项充脚下一转，左手接住正面的，右手捞住右侧的，眼看左侧的要落地，他竟伸脚一勾，用膝盖把西瓜稳稳顶了起来，再抬手接住。这一手看得众人齐声喝彩，连李逵都忘了起哄，直愣愣地盯着他。 接下来半个时辰，项充像长了八只手似的，不管是从房檐边扔来的，还是贴着地面滚来的，总能稳稳接住。最后时迁恶作剧般把一个西瓜朝房梁上扔去，眼看要弹下来砸向人群，项充猛地一蹿，竟在西瓜落地前飞身接住，落地时脚步都没晃一下。 “八臂哪吒果然名不虚传！”吴用抚着胡须点头，旁边的欢欢已在心里记下：项充，反应极快，全方位接球无死角。 最后上场的是侯健。他本是个裁缝，因身手灵活得了“通臂猿”的绰号，此刻穿着短打，瘦胳膊瘦腿的，站在郁保四旁边像只小猴儿。李逵见了直笑：“你这小身板，别被西瓜砸扁了！” 侯健也不答话，只往厅前一站，脚尖轻轻点地，像随时要蹦起来似的。时迁故意把西瓜往高处扔，侯健“噌”地蹿起半人高，指尖一挑就接住了；燕青又把西瓜往低处滚，他身子一矮，像贴在地上似的，伸手就捞了过来。最绝的是戴宗从二楼栏杆外扔来的西瓜，眼看着要飞出厅前的范围，侯健竟踩着旁边的柱子蹿到半空，像荡秋千似的探身一抓，稳稳把西瓜抱在怀里，落地时还顺势翻了个跟头，半点没沾到地上的瓜汁。 等三个西瓜同时从不同方向飞来时，侯健竟像猴子似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左手接一个，右手接一个，最后一个眼看要砸到他背上，他猛地一缩肩，那西瓜竟顺着他的后背滑到臂弯里，被他反手抱住。这一下连项充都忍不住喊了声“好”。 日头偏西时，测试总算结束。地上的西瓜摔碎了不少，却也堆起了三堆完好的——项充接住二十一个，郁保四接住十九个，侯健接住十八个，比其他人多了近一倍。 宋江走上前，拍着三人的肩膀笑道：“项充反应快，郁保四能守住大半球门，侯健灵活多变——咱们的门将，就是你们三个了！” 欢欢在一旁把名字记在纸上，心里已盘算起来：项充能防各种角度的球，郁保四能挡正面强攻，侯健能应付刁钻的小球，这三个凑在一起，便是再厉害的射手也难进球了。 聚义厅前的头领们还在议论刚才的比试，李逵摸着肚子道：“虽说没当成门将，好歹能吃摔碎的西瓜。”说着已抱起半个红瓤西瓜啃了起来，引得众人又笑作一团。宋江望着这热闹景象，对吴用道：“选好门将，咱们的球队就有了根基。下一步，该选前锋了。”吴用点头笑道：“依我看，明日让武松和花荣来试试，他们一个灵活，一个眼准，定是好料子。” 聚义厅的空地上众好汉吆喝着吃西瓜，三个新选的门将站在厅前，项充正和侯健比划着刚才接球的手法，郁保四则叉着腰站在一旁，像座铁塔似的——梁山的球队，就从这聚义厅前的西瓜阵里，正式迈开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