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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来到正厅，轻轻掩上房门。 “晴儿原本每日都会与我见面，可这两日，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箫剑一开口便直奔主题，眉宇间难掩焦灼。 “会不会是她有事要忙，或者替老佛爷办事去了”小燕子猜测道。 “不会，”箫剑摇头，“晴儿若不能赴约，定会让翠娥带口信给我，两天了，就连翠娥，也不见踪影。” 他转向紫薇，目光凝重：“紫薇，你再好好想想，刚你去慈宁宫时，可有哪里不对劲” “老佛爷刚一直板着脸，方才我还以为她是不愿见我……”紫薇说了一半，忽然惊呼：“天呐，难道老佛爷知道了你们的事” 箫剑眼中满是错愕，“晴儿并未同我说过要向老佛爷坦白，她如果要说，定会与我们商议才对。” “难不成你们见面时被发现了”小燕子蹙眉，“这宫里处处都是眼线，保不齐就有老佛爷安排的人，你们……” “绝无可能。”箫剑语气笃定，“我们见面向来谨慎，每次也不过说几句话，怎会轻易被人察觉” 紫薇回想着刚刚的情景，仍旧坚持自己的猜想： “我还是觉得……定是老佛爷知道了你们的事，否则不会这般反常，她方才看我和尔康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我浑身发寒……” “老佛爷原一直以为晴儿和尔康……后来，她好不容易放下此事，现在又……” 紫薇察觉到箫剑眼底翻涌的急切与不安，后面的话便没忍心说下去。 “都怪我，”小燕子自责道，“如果不是我出的那个馊主意，老佛爷或许不会这般动怒！” “这怎么能怪你，”尔泰看向小燕子，语气温和却坚定： “箫剑和晴儿的事，迟早要说，早些让老佛爷知道，未必是坏事，我们先别往坏处想。” 他往前踱了两步，沉吟道：“眼下当务之急，是确定晴儿的下落，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办法应对。” 箫剑听罢，转身欲走：“我现在就去慈宁宫！” “不可——”三人异口同声。 “你这样闯进去，只会害了晴儿。”紫薇温声劝阻， “待会儿不是有家宴吗按理说，晴儿也会出席，不如我们等等看。” “紫薇说得是，”尔泰点头附和，“今日家宴，宫里所有妃嫔、格格、阿哥，都会到场，老佛爷想必也会带上晴儿，箫剑，你先冷静些，等家宴过后，或许就能有答案。” 箫剑与尔泰先行离开漱芳斋，紫薇和小燕子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色。 两人简单整理妆容，便前往重华宫参加家宴。 重华宫内，乾隆心情颇佳，与近支亲王们谈笑风生，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额尔赫今日打扮得格外精神，一进来便向乾隆和众人问安，随后便与阿哥们坐在一起。 乾隆转头看向永嘉郡王：“朕看额尔赫近日沉稳不少，可是你约束他了” 永嘉郡王无奈一笑：“皇上明鉴，臣与王妃不过是从旁点拨几句，君子有成人之美，格格与尔泰的婚事是皇上钦定、天作之合，这小子若再不知进退，便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了。” 一旁的永嘉王妃优雅地接话：“皇上恕罪，这孩子不知轻重，给您和福伦大人添麻烦了，还请您海涵。” 乾隆朗声笑道：“少年人慕艾，乃是天性，额尔赫有此眼光，懂得欣赏小燕子的率真灵动，正是名门之后的光明磊落！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便由他们去处，我们做长辈的，看看笑一笑便好。” 永嘉郡王和王妃闻言，含笑称是。 紫薇与尔康作为今日的主角，正挨个向长辈们请安问好，众人互相说着吉祥话。 小燕子坐在格格那桌，眼睛始终盯着门口，想要第一时间确认晴儿是否出现。 等了许久，太后才姗姗来迟，被崔嬷嬷、桂嬷嬷搀扶着，身后跟着几位宫女。 果然，没有晴儿的身影。 众人忙起身，齐声道：“老佛爷吉祥！” 小燕子欲要上前询问，被紫薇拉住，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太后落座后，宴会这才正式开始，觥筹交错间，殿内的笑声、说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 眼看酒过三巡，紫薇与尔康交换了一个眼神，执杯起身，走向主位的太后。 “皇阿玛、老佛爷，”紫薇声音温婉，与尔康共同举杯， “我与尔康，敬谢皇阿玛、老佛爷恩典，愿皇阿玛万福金安，老佛爷凤体康泰。” 乾隆笑着饮尽，太后默默沾唇，面色平静无波。 放下酒杯，紫薇趁着这亲近时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地关切，柔声问道： “老佛爷，今日家宴，怎么不见晴儿我还有些体己话想要同她说呢。” 话音刚落，太后脸上瞬间覆上一层薄霜，她扫了眼紫薇与尔康： “晴儿近日心性浮躁，哀家让她在慈宁宫静心抄录《女诫》，也好收收心、静静性！” 紫薇的心猛地一沉，尔康也愣在当场。 皇后坐在一旁，面露不解：“老佛爷，晴儿可是臣妾见过最省心、最懂规矩的姑娘，您对她是否太严苛了些” 不料太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再好的规矩，也架不住有人日日在旁边，教她怎么活过来。” “哀家让她在慈宁宫多静静心，就是怕外面的风气太活络，吹迷了她的眼，扰了她的心！” 此话一出，紫薇身子一晃，幸好尔康及时扶住。 一桌人听得云里雾里，只当是太后对晴儿管教严格，并未多想。 皇后察觉太后不悦，笑着打圆场：“老佛爷深谋远虑，悉心教导晚辈，真是她们的福气。” 她看向紫薇和尔康，“你们也别站着了，今日可是你们归宁的好日子，快回席用些菜吧。” 令妃也听出弦外之音，忙起身笑道：“老佛爷，您说了这么多话，也用些膳食，这白玉霜方糕是御膳房新研制的，入口即化，您尝尝。” 她说完，便亲手用公筷为太后布菜，随即又看向紫薇： “看这两个孩子，怎么还傻站着呢紫薇，席上有江南点心，你记得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乾隆见气氛不对，也顺势挥手：“皇后和令妃说得是，你们的心意，朕和老佛爷都收到了，快回座去品尝美味吧。” “是。”紫薇与尔康默默地退回座位。 小燕子见紫薇脸色就已猜到大半，整个席间都食不知味。 坐在阿哥一桌的尔康、尔泰，未敢表露太多，唯有永琪知晓缘由，不时投来担忧的目光。 家宴结束后，尔康与尔泰立刻去找箫剑，小燕子和紫薇则一同回到漱芳斋。 “我真是服了这老佛爷！”小燕子没好气地说，“她怎么这般古板！” “小燕子，你小声点。”紫薇急忙拉着她走向里屋。 “我说得不对吗”小燕子越说越气， “上一世，我哥没有功名，她反对也就算了，如今我哥已经选择留在宫里，守着这些规矩，她怎么还这样” “难不成还让他们私奔，让晴儿不能两全，她才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