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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会儿杂耍，几人信步来到河边，这里比街道上清净不少。 河面上星星点点的河灯顺流而下，温暖的烛光轻轻摇曳，像是破碎的星光，又像是无数个悄然绽放的梦。 “你们看，那边好多人在放河灯，我们要不要也去放一盏”尔泰望向小燕子，眼底映着水光与灯影，显得格外明亮。 小燕子转了转眼珠，“这辈子，我想要的都实现了，那放河灯，我该许个什么愿好呢” 她一时想不出，便扭头去问紫薇：“紫薇，你还有没有什么愿望” 紫薇与尔康十指相扣，正安静地看着河面，听到小燕子的问话，顿了顿，轻轻摇头： “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祈求的了，寻到了爹，有了家，又有了尔康在身边。还有你们这些生死与共的知己……上天待我，已是太过丰厚。”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流淌的河灯，“既然命运已将最好的安排给了我们，其他的，便安心交给命运吧，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不负这份恩赐。” 尔康早已看痴了，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充满了无需言说的认同与深情。 “说得太好了！”小燕子点点头，“那我们就放个河灯，感谢老天对我们这么好！” “好，”尔泰笑着迎合，牵着她的手走向卖灯的摊位，“那我们就放一盏灯，不许愿，只感恩。” 小燕子和紫薇每人一盏荷花灯，四人彼此相望，河灯悠悠入水，带着他们满心的感恩与对未来的安然，缓缓飘向远方。 夜市的热闹与欢欣渐渐被抛在身后，马车载着倦意满满却心满意足的一行人，驶回了安静肃穆的学士府。 “终于到家啦！”小燕子伸展胳膊，手里仍攥着她的燕子灯。 仆人见他们归来，连忙轻声行礼，敞开大门。 踏入府门，仿佛将外间的尘嚣与凉意都隔绝在了身后，府内廊下灯火温润，晚风送来了庭院花草的淡淡清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妥帖。 在正厅的庭院中，两对新人自然而然停下脚步。 “那我们就先回西厢房了。”尔泰对尔康和紫薇说道。 “好，今晚玩得尽兴，也早点休息。”尔康点头，紫薇也对小燕子温柔一笑。 “那就明天见啦！”小燕子挥挥手。 道别完，尔泰拉着小燕子转身，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向他们的院子。 尔康和紫薇并肩走回东厢房，吉祥、如意打来热水，紫薇温声道：“这里不必伺候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是。”两人恭敬地退下，轻轻掩上房门，屋内只剩下属于他们的安宁时光。 尔康为她卸下簪环，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他拿起玉梳为她梳理着发丝。 梳顺头发，两人来到床边，紫薇为尔康解外衣上的扣子，尔康微微低头，看着她专注的眉眼：“累了吧我自己来就好。” 紫薇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你为我梳头都不嫌累，我又怎么会觉得辛苦” 尔康轻轻攥住她的手，“紫薇，能为你梳头，看着你的长发为我而散落，是这世上最平凡、却也是最幸福的事。我这一生，都愿意为你做。” “尔康……”紫薇的心被暖意填满，缓缓抬眼，轻声唤他。 “嗯。”尔康应着，低头吻住了她，这个吻温柔绵长，不带丝毫掠夺，只有无尽的怜爱与珍惜。 不知何时，衣衫已褪，两人相拥躺在床榻，红帐轻落，掩去一室春光，只余下交织的呼吸与心跳声。 相比东厢房的缱绻温情，西厢房是另一番热闹光景。 小燕子与尔泰回到院中时，明月和彩霞正披着外衣迎出来。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小燕子朝她们摆手，“快回去接着睡，不用管我们。” 尔泰也微笑颔首：“都去歇着吧。” “是！”两人蜷着身子跑回房。 尔泰亲自打来热水，拧了热帕子递给小燕子。 小燕子一边擦脸一边兴奋地念叨着：“夜市太好玩了，以后我们得常去！” “好，都依你，你以后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尔泰笑着应承，帮她取下头上的钗环，仔细为她梳头。 小燕子从镜中望着他专注的模样，忍不住问：“尔泰，你对我这么好，不怕别人笑你啊” “笑我”尔泰停下动作， “你今晚在夜市亲自喂我吃东西，不也没在乎别人怎么看先前在宫里，你也一次次维护我，你都不怕，我一个男子，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他继续轻柔梳发，直至每根发丝都顺滑如缎，“更何况，你是我的妻子，对你好，是应当的，我只怕我做得不够，让你受委屈，别的我都不在乎。” 小燕子把弄着垂顺的发梢，侧过头眨眨眼：“我的头发这么多这么长，你梳了这么久，手腕都酸了吧真不觉得麻烦吗” 尔泰放下梳子，双手扶在她肩上，嘴角勾起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不麻烦，这感觉跟给一只调皮好动的小猫顺毛差不多，看着它从毛毛躁躁变得温顺服帖，整个过程，很是解压，也是一种享受。” “小猫”小燕子瞪圆眼睛，猛地转身去抓他：“好你个尔泰，竟然说我是猫！看我怎么教训你！” 尔泰早有防备，大笑着敏捷后退，轻松避开了她的“攻击”。 他学着小燕子的样子，“你看你张牙舞爪的，可不就像只炸毛的小猫” “你还说！不许跑！”小燕子又气又笑地追着他满屋子跑，“我要是猫，你就是大老鼠！看我不抓住你！” 尔泰怕她绊倒，不敢真跑，没几下就被小燕子从背后抱住。 “抓住啦！果然是只‘大老鼠’！”她大笑着伸手去挠他的腰。 尔泰笑着握住她的双手，顺势转身将她揽入怀中。 “好，你抓住我了，想怎样惩罚你的夫君” 尔泰低头凝视她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眼睛、因玩闹而泛红的脸颊，声音不自在地低沉下来，目光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 小燕子感觉到他目光的变化，脸上烫的厉害，嘴上还逞强：“那、那当然是惩罚你，一辈子给我梳头，不许喊累！” 尔泰的笑意更深，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鼻尖相碰，“遵命！我的娘子，别说一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话音未落，他温热的吻便已落下，小燕子捶了他两下，随即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尔泰微微撤离，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啊！”小燕子轻呼一声，将他搂地更紧。 “我们该休息了。”尔泰在她耳边低语。 他抱着她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吻再次落下，比先前更加炽热深入，带着全部的渴望。 小燕子的回应同样热烈而坦诚，所有的思念与爱恋在此刻毫无保留的交融。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流淌过学士府的屋檐，见证着东西厢房内，同样真挚却各有风致的温情。 东厢房内，尔康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紫薇，今日在河边，你说人生圆满，我亦然。能与你相守，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圆满。” 紫薇没有回答，而是在他怀里更紧地依偎了下，两人便在这份无需言语的默契中，沉入梦乡。 西厢房内动静则要久一些，小燕子像只找到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腿还搭在尔泰身上。 尔泰纵容地笑着，为她掖好被角，轻轻拍着她的背。 “尔泰，”小燕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明天早上……我想吃糖酥丸子……” “好，我让厨房做。”尔泰柔声应着。 “我还想……去城外……骑马。” “好。” “别忘了早上……叫我起床……一起去给额娘……请安。” “好，快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