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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我这头发也说不过去啊。”尔泰涨红了脸，厅内顿时哄堂大笑。 笑声间歇，尔泰耳根还泛着红，语气却没有丝毫退让，“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孤身犯险，你要么带上我，要么就放弃这个念头。” “尔泰！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小燕子急得拽着他的胳膊直晃。 “我不是不信你，”尔泰反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有力，“是我绝不能拿你的安危去赌。” “小燕子，你就别为难尔泰了。”尔康适时开口，“不止是他，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去涉险！对付恶人的法子有的是，岂能让你受这等委屈” “尔康说得对，”箫剑望向小燕子，“小燕子，你先别急，待查明这些人的底细，我们再行动不迟，你放心，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他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小燕子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一脸关切地众人，这才撅着嘴，勉强点了点头。 晚上，众人应邀来到望河楼赴宴，雅间内灯火通明，美酒佳肴摆满一桌。 顾正正带着镖局几位兄弟，一同为大家接风。席间，他谈起当年在江湖遭仇家追杀，命悬一线之际，是箫剑仗义出手，救他于危难。 他再次举杯，神情激动：“箫剑，若没有你，便没有我顾正的今天，这杯酒，兄弟再敬你！” 箫剑飒然一笑，举杯相迎：“顾兄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人的本分，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一饮而尽，众人见状，纷纷叫好，一时间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场面热烈而温馨。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正酣，箫剑寻了个间隙，向顾正问起有关那恶人之事。 “顾兄，今日重逢，本应只叙旧情，但有一事不得不请教。”他神色沉静，压低了声音， “我们有一小妹，早年在洛阳遭恶人设计，卖入烟花之地，虽侥幸逃了出来，却也受了极大的创伤，这件事也成了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痛。我等此番路过洛阳，正是要了却这桩旧怨，顾兄在洛阳人脉广，不知可听闻过此类专对孤身女子下手的歹人” “竟有这等事”顾正放下酒杯，神情凝重起来：“不瞒诸位，前不久，洛阳城还真发生过一桩人口失踪案。” “失踪也是姑娘吗”小燕子忍不住问，其他人同样神色一凛。 “不错。”顾正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是一对从南阳来洛阳投亲的祖孙，谁知亲戚没寻着，盘缠用尽了。李奶奶那孙女因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心智便停在了七八岁，是个见人就笑，毫不设防的傻丫头。” 他重重叹了口气，“他们就暂住在西城的破庙里，那日李奶奶只是出去寻些吃食，回去孙女就不见了！官府的人四处查找，至今未找到。” “李奶奶一个外乡人，无亲无故，没多久就疯了……官府见她可怜，也曾想给她安排个住处，她却不肯去，如今整天在街上游荡，见人就抓住问有没有看见她的孙女实在是……可怜。” “真是岂有此理！”小燕子双目赤红，“这帮歹人，竟然连这样的苦命人也不放过！” 顾正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府也查过，却说没有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我们镖局也曾私下打听，只零星听说，背后可能是一个诨号叫‘过山风’的恶徒在操控，专挑这种无依无靠，即使失踪了也无人深究的人下手，你们小妹的仇家……多半就是这伙人！” 小燕子猛地看向尔泰和尔康：“你们都听到了吗李奶奶和她的孙女太可怜了！如果我们不把他们揪出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神色凝重。 箫剑沉声对顾正道：“顾兄，多谢坦言。既然如此，我们更要将这群祸害连根拔起。只是恐怕还需借助顾兄的力量，为我们查一下这‘过山风’，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顾正抱拳：“义不容辞！这等专挑软柿子捏的畜生，若不除掉，天理难容！” 从酒楼出来后，众人回到四合院。白日初抵洛阳时的欣喜早已被沉重取代，李奶奶祖孙的遭遇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尔康、尔泰与箫剑未作停歇，径直前往府衙拜会知府，细问此案根由。 待回到院中，已是子夜时分。烛火摇曳下，由尔康说起他们的探查所得： “知府大人倒未推诿，此事他确有知晓。衙役根据李奶奶口述，绘了小琴的画像在全城张贴，也将城中明面上的秦楼楚馆都查了一遍。奈何……”他微微摇头，“人海茫茫，线索寥寥。那孩子既无户籍，又是外乡人，官差奔波数日一无所获，此案……如今在衙门已是悬置的旧卷了。” “悬置意思就是不管了吗”小燕子猛地站起身，“你们如今都了解了，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 “小琴实在太可怜了……”紫薇声音哽咽，“前世的我虽遭不幸，却有你们全力相救。可她……甚至她的智力还停在七八岁，他们若是把她带到那种地方……我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晴儿同样眼眶湿润，望向箫剑：“箫剑，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这对可怜的祖孙啊。” “救，自然要救。”箫剑语气坚决，“但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得住气。” 尔泰冷静分析道：“如今官府的通告还贴在城中，风声未过，那些人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小琴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我们还有时间从长计议。” “还要计议到什么时候！”小燕子急得直跺脚，“就用我的法子不好吗我扮成‘傻妞’，让他们把我抓去！说不定我还能见到小琴，把她一起给救出来！” “这法子听着倒是可行，只是……”尔康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别只是了！”小燕子打断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尔泰，“再等下去，小琴怕是真的要遭毒手了！” 尔泰走到她面前，语气平和：“小燕子，我可以同意你去。但你想过没有，一个‘傻妞’，怎么会独自出现在洛阳谁又能证明她无根无蒂，不会牵丝攀藤小琴刚失踪不久，他们现在定是万分警惕，绝不会轻易上钩。” “尔泰说得在理。”尔康微微颔首，“况且刚丢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姑娘，转眼又出现一个，未免太过巧合。” “那……那我扮成一个来洛阳寻亲的弱女子总行了吧”小燕子改口。 “我还是那句话，”尔泰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要去，就必须带上我。不管是扮作你的兄长、同乡，还是仆从，我绝不能让你独自涉险。” “尔泰！”小燕子推了他一把，“你一个大男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又不是傻子或残疾，他们哪儿还敢接近我！” 一直沉默的箫剑忽然抬眼，目光在尔泰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 “尔泰，你若真想同去，或许……真得扮成个傻子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