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平静得好像在看盛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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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哥他们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自求多福”的意味。 与他们道别后，吴七跟随女侍者转入拳场大厅。 由一同样由黑金花大理石筑成的宽阔阶梯，盘旋而下。 地下二层，被装修成了极具泰国风味的模样。 木制地板，金色浮雕，合欢木柱。 点缀帕甘、帕舍神王的大幅壁画。 这里来往的人员，无论男女，都身着西服正装。 轻手轻脚地忙碌说话。 看到由女侍者领下来的吴七，不少人都双手合十，对他打招呼。 吴七微微颔首，作为回礼。 走到深处，停在一面雕着四手持法器、骑鹰神的毗湿奴影壁前，女侍者轻声道：“红姐，布鲁斯来了。” 里头传出一道尾音上扬，略显妩媚的女声：“进来。” 江景虞深吸一口气，控制吴七走入。 转入影壁，入眼便是金墙黑地。 最中央的地板上被挖了五尺见方的土台，种着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 有液晶电视，上面播放着吴七刚刚的拳赛。 拉差的每场擂台都有摄像机转播。 但也仅仅是转播。 几乎没人会无聊到去逐帧放慢比赛录像。 相比于过程，这里的人更关心结果。 电视旁边是厚质皮沙发，酒柜，吧台。 顶灯洒下朦胧的光。 一位三十多岁，身着红裙黑丝，留着大波浪长卷发的少妇正在吧台边倒酒。 见到吴七，红唇一勾，问：“来了” 说的是华语，声音带点磨砂质感的低哑。 江景虞也直接语音打字，“红姐。” 少妇“嗯”了声，端上酒杯走过来，递给他。 这一到跟前，就可以看出红姐身量极高。 穿着平底拖鞋的她竟能与吴七视线平齐。 坐到沙发上，红姐交叠双腿，对吴七扬扬下巴：“坐。” 吴七坐到旁边的小沙发。 红姐喝了口酒：“坐过来。” 江景虞的额头青筋又开始抽动了。 控制吴七挨着红姐坐下，自我安慰。 “反正是吴七出卖色相，关我江景虞什么事” 仿若不经意，红姐戴着鸽子蛋钻戒的手放到了吴七的大腿上。 专门让吴七穿好衣服裤子才过来的江景虞，望住屏幕里那双手。 一边赞叹自己明智，一边又在心里哀叹：大姐，别来搞我啊！ 语音打字，“红姐，找我什么事” 红姐放在吴七大腿上的手轻轻摩挲，眼波流转：“没事就不能找你” “不是，只是红姐你是大忙人，多少人想见你都见不到。” “所以你比我还忙，三番五次推掉我的邀约” 红姐微微前倾，将高脚杯放到茶几上，换了个坐姿。 左手撑头望住吴七，右手在他腿上画圈。 黑色眼线与红唇都勾得精致热烈，猫儿似的眼水波潋滟。 江景虞倒吸一口冷气，对自己催眠：别中美人计别中美人计，时刻牢记，这女人以前可是男人！ “红姐，被骆哥知道了，我要被人剁碎扔进芭提雅喂鱼的！” 提起骆哥，红姐脸上的笑淡下去，收回手，重新端起高酒杯，晃荡酒液：“他敢” 趁势，江景虞悄悄让吴七往旁边挪了挪。 他的动作尽被红姐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开始，红姐就感觉多年冷硬的心开始松动，泛起火热。 偏偏这个男人还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让人愈加升起征服欲。 “布鲁斯，你姓吴”红姐问。 “是。” 红姐露出回忆的神色：“吴啊……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姓吴。” 江景虞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红姐开始回忆：“那个时候我刚从乡下出来，还是男孩子，高高瘦瘦，但留着长头发，穿女孩子的牛仔裤体恤，他就以为我是女孩子……” 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眼中露出怀念，指尖香烟的火星一点点燃烧，待烧了半截，她才从回忆中惊醒。 看着吴七笑笑，将烟灰抖落道：“一晃来泰国十多年了，有时候还真想回那个破瓦房看看。你到泰国多久了想不想家” 这是要开始叙旧走温情路线 江景虞打字，“不到一个月。” 红姐嘴角泛笑，“我猜也是，不然怎么会才被警察找来。” 吴七猛然抬头，与红姐对视几秒。 红姐挑眉，又欲喝酒。 吴七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端在手中一直没喝的酒杯凑近，与她碰杯，发出清脆一响。 他冷若冰霜的脸绽放笑容，喉头微动，嗓音低沉：“红姐，您会帮我的，是不是” …… 走出红姐办公室，一路看见吴七的工作人员都眼露异色。 直到来到大厅找到碗哥他们，颂帕大叫：“布鲁斯，你的脸上怎么有口红印” 江景虞才暗骂一声，抽出纸巾沾湿酒液，胡乱抹去吴七脸上的印记。 奥坤与小九的目光都同情不已，碗哥给江景虞倒了杯茶。 “我早就说啦，虽然她以前是男人，但现在是女人，闭闭眼咬咬牙就过去了，总归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吴七：“闭嘴！” 奥坤：“真被得手了” 吴七：“没有。” 奥坤松口气，也不再多问：“走吧走吧，在王权大厦订的餐厅，再不去，就要被人抢了！” 王权大厦，通体落地玻璃，高314米，总共77层，是曼谷作为新地标的第一高楼。 在上面就餐，俯瞰整个曼谷，足以满足大部分人的虚荣心。 一行人选了个监控死角的偏僻角落坐下，吴七方才摘下黑色口罩。 但仍戴着帽檐极宽的渔夫帽。 点的餐没一会儿就全上齐，碗哥边慢条斯理地切牛排，边说：“拳王四项争霸赛每半年举行一次，刚好大后天开赛，你现在已经成了金卡，有资格参加，等会儿我去我就帮你报名。” 吴七：“嗯，刚刚红姐说警察已经摸来，你们几个这几天注意点儿。” 碗哥嚼牛排点头，忽然动作一顿，吐出一块带筋的肉，开始嚷嚷：“几千铢的牛排，就这服务员，服务员！把你们老板叫来！” 就在抱着菜单的服务员小跑过来的时候，屏幕外的江景虞目光一凝！ 竟然看到了随着服务员跑动，而露出来的黝黑铁质冷光！ 哪个服务员在给客人服务的时候还配枪 不管三七二十一，江景虞控制吴七迅速起身，把凳子往服务员的方向一踢！ 手中餐刀飞起，插入服务员的眼窝，鲜血飞溅。 “啊——！！！” 前一秒还高雅幽静的西餐厅顿时混乱，尖叫四起。 眼窝插刀的服务员松软倒下，红血汩汩。 餐厅里的其他服务员迅速拔枪，对准吴七！ “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客人们慌不择路地抱头闪躲，寻找桌子墙壁等掩体。 已经加了两百多属性点的吴七身体素质大大超出普通人，绝大多数的擂台上，哪怕不用【瞬移】，也能获胜。 此刻，控制吴七快速闪躲到墙后，躲到另一边的碗哥从后腰抽出一把枪，丢给他。 吴七接住，拉保险上膛，扯下头上渔夫帽。 待外头的枪声小一些，把渔夫帽往外丢出—— “砰！” 趁此机会，他如闪电般打滚到餐桌后，半蹲瞄准。 “砰！砰！砰！” 几乎每一枪，都会有人倒下。 小九与碗哥那边也传来枪声，给吴七打掩护。 可是！却有服务员从腰间扯出一个椭圆形物体，一拉，一扔—— “砰——！！！” 王权大厦附近的行人车流听到了猛烈的爆炸声。 抬头看，那高高的六十八层，玻璃窗化作刺眼碎片，绽放出冲天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