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混沌祖池 道心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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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冰凰……本源……归一……” 那跨越万古的意念，如同种子落入心田，瞬间生根发芽。陆凡凝视着画卷中那株并蒂而生的混沌冰莲与冰凰神草，识海中翻江倒海，一直以来对自身道途的摸索，仿佛在这一刻被一道混沌雷霆劈开了迷雾！ 混沌包容万物，极冰冻结生机，这本是两条看似相悖的道路。即便他凭借混沌青莲强行融合，也始终感觉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此刻，这画卷与意念却清晰地向他揭示：混沌与冰凰，并非简单的融合，而是源自同一本源的两种显化，如同阴阳，如同光暗，本就一体两面！ “归一……不是吞噬，不是强融，而是……回归本源，重现那最初的‘一’！” 陆凡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悟光芒。他感觉丹田内的混沌冰莲气团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震颤起来，莲心处那一直沉寂的花苞，此刻竟传递出强烈的渴望！ 他怀中的北冥玄冰碎片更是滚烫如烙铁，若非他以真气护持，几乎要融化开来！碎片与画卷，与这整个冰凰祖地，产生了最深层次的共鸣。 洛璃也感受到了陆凡身上骤然变化的气息，以及那画卷传递出的古老意蕴。她美眸中异彩连连，作为冰凰宫圣女候选，她对冰凰本源的感知远超常人。此刻，她清晰地感觉到，陆凡身上那股混沌气息，非但没有玷污冰凰的纯净，反而隐隐触及了冰凰大道更古老、更源头的一部分秘密！这让她心中最后一丝因“血脉窃贼”之说而产生的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 “这幅画卷……指向祖地核心。”洛璃指向画卷深处，那里隐约可见一片被混沌气流笼罩的区域，散发出令她都心悸的源头气息，“那里，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混沌祖池’，冰凰与混沌本源最初交汇之地。” 陆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目光坚定：“必须去那里！” 两人不再耽搁，循着画卷指引，继续深入。越靠近那混沌气流笼罩的区域，周围的大道伦音越发宏大，演化出的景象也越发古老、接近本源。他们看到了混沌开辟，清浊分离，看到了第一缕寒气如何自混沌中诞生，化作了冰系法则的源头…… 压力也越来越大，不仅仅是修为上的压制，更是道境上的拷问。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在重走开天辟地的历程，心神消耗巨大。 终于，他们冲破了最后一层混沌雾霭，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的池水。 池水并非液态，而是如同流淌的混沌气流与冰凰神光交织而成，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混沌色泽，其中有点点冰蓝色的本源光华如同星辰般沉浮。池面平静无波，却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万道起源的终极奥秘。 仅仅是站在池边，呼吸着那仿佛来自太初时代的气息，陆凡就感觉自己的混沌冰莲诀在自行飞跃，修为瓶颈松动，筑基七层的壁垒触手可及！洛璃亦是如此，冰凰血脉自主沸腾，以往许多晦涩难明的传承秘法，此刻都豁然开朗！ 这便是混沌祖池！冰凰与混沌共同的源头之一！ 然而，机遇伴随着极致的危险。 祖池周围，并无实体守卫，但那种无形的大道威压，却比任何战傀都要可怕。仿佛有无数个古老的声音在耳边呓语，诱惑他们跳入池中，与道合真，但也可能就此迷失自我，化为祖池的一部分养料。 更重要的是，陆凡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枚北冥玄冰碎片，在此地达到了共鸣的极致，竟要脱手飞出，投入祖池之中！而识海中与沈清秋的因果牵连，也炽烈地指向祖池深处！ “清秋苏醒的契机，云麟恢复的关键，乃至我道途突破的答案，或许都在这祖池之中！”陆凡心中明悟。 但如何取用直接跳进去那与自杀无异！连金丹、元婴修士恐怕都不敢轻易尝试肉身进入这等本源之地。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他怀中的云麟，似乎被祖池的气息滋养，悠悠转醒。它虚弱地叫了一声，紫晶眼眸望向祖池，带着渴望，却又有一丝本能的敬畏。 它挣扎着从陆凡怀中跳出，落在池边，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触碰那混沌色的池水。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云麟的爪子触及池水的刹那，池水并未暴动，反而温柔地环绕上来，一丝丝精纯无比、却又温和驯顺的混沌本源气息，顺着它的爪子融入其体内。云麟萎靡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额头上那两个小包也再次散发出微光。 它竟能安全地汲取祖池之力！ “圣兽血脉，果然非凡，能得祖池认可。”洛璃轻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陆凡看着云麟的举动，再联想到那“归一”的意念，心中蓦地一动。他尝试着，也如同云麟一般，缓缓伸出手指，调动起体内最精纯的混沌冰莲真气包裹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向祖池水面。 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池水的瞬间，异变陡生！ 整个混沌祖池，猛地沸腾起来！ 并非攻击性的暴动，而是一种仿佛被“同类”气息引动的欢欣雀跃！池中的混沌气流与冰凰神光主动分离出一缕，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上陆凡的指尖，然后顺着他体内的经脉，欢快地涌入！ 这缕力量精纯至极，远超他之前吸收的任何能量，更蕴含着完整的、最初的混沌与冰凰大道碎片！它融入混沌冰莲气团，那三片莲叶瞬间疯长，道纹疯狂衍生、补全，变得更加复杂玄奥！莲心处的花苞更是剧烈膨胀，青紫色的光华透苞而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绽放！ 筑基七层的壁垒，在这股本源力量的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 筑基七层！ 水到渠成！甚至根基比之前更加稳固，带着一丝太初的道韵！ 然而，危机也在这一刻降临！ 或许是陆凡引动的祖池反应过于剧烈，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混乱的意念洪流，顺着那缕本源力量，猛地冲入了他的识海！ 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归一”意念，而是无数古老存在沉沦于此留下的执念、疯狂与混乱记忆！有冰凰陨落的不甘，有混沌魔神厮杀的暴戾，更有无数试图在此悟道而失败者的绝望嘶嚎！ 这洪流要冲垮他的意志，污染他的道心，将他同化为这祖池边又一尊失去自我的“道傀”！ 陆凡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剧烈颤抖，七窍之中甚至有混沌气流溢出！他紧守的灵台在如此冲击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陆凡！”洛璃脸色大变，她能感受到陆凡此刻承受的恐怖压力。她毫不犹豫，立刻盘膝坐在陆凡身后，玉手抵住他的背心，精纯的冰凰本源真气源源不断渡入，同时口中念诵起冰凰宫宁心静神的无上秘法——冰凰清心咒。 空灵而威严的咒文响起，如同在混沌狂潮中点亮了一盏冰灯，虽微弱，却坚定地护住了陆凡识海的核心。 得到洛璃的援助，陆凡压力稍减，他疯狂运转混沌青莲印记，青光前所未有的璀璨，如同定海神针，死死镇压着识海，同时全力引导、炼化着那涌入的本源力量与混乱意念。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一边是飞速提升的实力与大道感悟，一边是万劫不复的沉沦。 他的道心，在这一刻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残酷拷问与洗礼。 而也就在这时，混沌祖池的剧烈波动，以及陆凡身上那不断攀升、夹杂着混沌与冰凰本源的气息，终于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冰凰祖地入口附近，刚刚调息完毕，准备再次尝试冲击光门的司徒浩，猛地睁开了眼睛，骇然望向祖地深处： “如此剧烈的本源波动！是那小子！他在里面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机缘！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他眼中贪婪与杀机暴涨，再也不顾伤势，疯狂地攻击起那混沌光门。 与此同时，另一处偏僻的角落，一直隐匿气息的雪神山传人玄羿，也缓缓抬头，古朴的眼眸中首次露出了凝重与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混沌与冰凰……竟能引动祖池本源……此子，果然非凡。” 风暴，即将再次降临混沌祖池！ （第81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