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抉择时刻！破碎的道场与低语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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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道尊显化的光影溃散了，连同其气息也一同消失在秩序神殿的深处，不知是彻底湮灭，还是如金蝉脱壳般隐藏了起来。那统御诸天万载的威压骤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正在无声崩塌的“秩序残骸”。 曾经神圣不可侵犯的太虚道场，此刻已沦为法则的坟场。琼楼玉宇化为流淌的符文光河，仙山浮岛分解成混沌的能量尘埃，那些强大的道宗修士，连同他们存在的痕迹，都被那葬尊之眼无情“葬送”。放眼望去，唯有破碎、混乱与死寂。 陆凡立于这片毁灭景象的中心，仿佛风暴眼中唯一暂存的孤岛。体内混沌、归墟、葬灭三源之力依旧在激烈冲突，每一次力量的激荡都带来撕裂神魂般的剧痛，但也正是这种恐怖的内部压力，勉强维持着那岌岌可危的平衡。 他的目光，与青棺裂痕之上那只灰黑色的葬尊之眼对视着。 那目光，冰冷，漠然，没有任何催促，也没有任何指示，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作品，又像是在等待一个早已注定的答案。棺椁本身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裂纹中丝丝缕缕的灰黑气息如同触手般微微摇曳，发出只有陆凡才能感知到的、源自灵魂层面的低语。 那低语并非语言，而是一种纯粹意念的灌输，充满了诱惑与……承诺。 它向陆凡展示着一幅幅破碎的画面：诸天万界在绝对的“秩序”下僵化死寂，生灵如同提线木偶，失去了所有变数与可能，文明在固定的轨道上走向腐朽的终点……这是太虚道尊所维护的“永恒”。 紧接着，低语又展示了另一幅景象：混沌席卷，归墟降临，旧的星辰熄灭，新的世界在毁灭的余烬中诞生，万物在无序与有序之间激烈演化，充满了痛苦，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勃勃生机……而这混沌与变化的尽头，似乎需要一场彻底的“葬送”来开启新的轮回。 低语的核心意念无比清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永恒秩序，葬送这个僵化的纪元，由你来开启一个属于混沌与变化的……新纪元！ 成为掘墓人，葬送旧世，你便是新纪元的……开创者！ 这诱惑，对于一个一路逆行、挑战权威、追求一线生机的陆凡而言，何其巨大！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执掌葬灭权柄，重塑诸天法则，打破所有枷锁的景象。体内的那丝葬尊本源也随之微微雀跃，与那低语产生共鸣。 “凡！” 一声带着颤抖与无尽担忧的呼唤，将陆凡从那危险的意念灌输中惊醒。 是沈清秋。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之前被反噬的血迹，太阴领域在周围混乱的法则风暴中摇摇欲坠，但她看着陆凡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恐惧。她恐惧的不是眼前的毁灭，而是陆凡眼中那偶尔闪过、与葬尊之眼如出一辙的冰冷与漠然。 云麟也凑了过来，用头颅轻轻蹭着陆凡的手臂，发出低低的、带着哀求和依赖的呜咽声。它混沌的直觉让它明白，主人正在走向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缘。 陆凡看着沈清秋眼中的泪光，感受着云麟传递来的温暖与依恋，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天风大陆的冰雪，玄冰阁的初遇，星海并肩的跋涉，北冥之极的生死与共……这些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真实”。 若成为掘墓人，葬送现世，她们……又将归于何处那新纪元的光辉下，是否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还是说，连同她们，以及所有他在意的一切，都将成为葬送旧纪元的……祭品 守墓掘墓 这两个选择，如同两条撕裂的道路，摆在他的面前。 选择守墓，意味着他要与体内这日益强大的葬尊本源对抗，设法加固这口似乎注定关不住“怪物”的棺材，继续在这太虚道尊（若未死）与诸天强敌的虎视眈眈下，艰难维系这个在他看来也并非完美的现世。甚至，可能要眼睁睁看着清秋、云麟，以及诸多他在意的人，在这个逐渐僵化的秩序中挣扎。 选择掘墓，则能获得眼前这毁天灭地的力量，打破一切束缚，按照自己的意志重塑乾坤。但代价，可能是失去所有珍视之人，成为孤家寡人，甚至……被棺中那真正的“葬尊”意志彻底同化，沦为只知葬送的傀儡！ 这不是简单的善恶抉择，而是关乎道路，关乎存在根本的……道心之择！ 陆凡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毁灭气息与残存灵机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刺痛与清醒。 他体内的三源之力似乎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内心挣扎，冲突得更加猛烈。 “我之道……”陆凡喃喃自语，声音在破碎的道场中微不可闻，却重若千钧，“究竟是什么” 是包容万有的混沌是葬送一切的归墟还是……超越这两者，走出属于自己的……第三条路 他猛地睁开双眼，左眼混沌，右眼归墟，瞳孔深处的灰黑与那葬尊之眼遥遥相对。 他没有回答那低语的诱惑，也没有立刻表态选择守墓。 他只是抬起手，并非攻击，也非防御，而是缓缓按向了自己胸口——按向了那混沌道胎深处，那枚灰黑色的葬尊本源种子！ 他做出了一个让那葬尊之眼都似乎微微凝滞的举动—— 他要以自身意志，强行沟通、炼化，甚至……定义这丝本源！ 不是被动的共生，也不是顺从的接纳。 而是要以我为主，将这足以葬送纪元的恐怖力量，化为己用！走出一条既非单纯守墓，亦非盲目掘墓的……独属于我陆凡的道路！ “我的路，我自己走！” “我的道，我自己定！” “纵是葬尊本源，亦要臣服于我之意志！” 轰——！ 陆凡的识海，再次化为恐怖的战场！但这一次，是他主动发起的，对体内“异物”的……征服！ （第236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