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暗桩联络，波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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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汴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御街宽阔，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两侧店铺林立，旌旗招展，贩夫走卒吆喝不绝，身着绫罗绸缎的士子商贾摩肩接踵。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脂粉的甜腻以及……一种无形的、属于权力中心的压抑感。 杨延三人并未流连于这表面的繁华。根据影卫临行前留下的联络方式，他们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市，拐入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弄，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墨韵斋”的书画铺子前。 铺面不大，陈设古雅，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和宣纸气味。一个戴着瓜皮小帽、伙计打扮的少年正无精打采地擦拭着柜台。 岑老上前，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幅山水画端详，手指在画轴的某个不起眼处，按照特定的节奏轻轻敲击了三下。 那伙计动作一顿，抬起眼皮，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快速扫过岑老身后的杨延和阿沅，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惫懒模样，低声道：“客官，里间请，有好货。” 伙计引着三人穿过前堂，来到后方一间堆满卷轴、更为幽静的内室。内室中，一位身着青色文士长衫、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正在挥毫泼墨。见到三人进来，他缓缓放下毛笔。 “岑老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文士拱手微笑，目光随即落在杨延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位想必就是……杨公子了。”他显然已得到消息。 “这位是墨文先生，乃‘隐星’在汴京的重要负责人之一。”岑老低声向杨延介绍。 “墨文先生。”杨延拱手还礼，不卑不亢。 “杨公子不必多礼，影卫大人已传回消息，杨元帅已由密道安全抵达天波府暗室，暂时无虞。”墨文先生的第一句话就让杨延心中大石落地。 “不过，”墨文先生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天波府外围，如今已被潘仁美以‘保护’为名，安插了大量眼线，风雨不透。府内情况，我们亦难以探知。潘贼此举，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监控，杨元帅归来的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 杨延眼神一冷，潘仁美动作果然快！这是要将父亲困死在家中，断绝内外联系。 “此外，”墨文先生压低了声音，“朝中局势，近日颇为诡异。官家（赵光义）称病不朝已有数日，政务皆由几位宰相与枢密使潘仁美协同处理。而潘仁美，近日则频频与参知政事王钦若等人密会。” 王钦若！这是大纲中提到的，潘仁美在朝堂上的主要盟友，精于权术的阴谋家！ “更有传言，”墨文先生的声音更低了，“官家并非真病，而是因……‘星象有异，龙体不安’。” 星象有异杨延心中一动，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绑定的【大宋国运系统】。国运指数虽因他吸收星辉和地脉灵乳有所回升，但依旧在-30左右徘徊，远谈不上昌盛。难道这所谓的“星象有异”，与国运波动有关赵光义作为帝王，是否也对此有所感应 “我们目前最紧要的，是确认天波府内的情况，并与父亲取得联系。”杨延沉声道。 “难。”墨文先生摇头，“潘党看守极严，我们的人尝试数次，皆无法靠近。强行联系，恐打草惊蛇。”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铺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夹杂着兵甲碰撞的铿锵响动！ 那伙计匆忙进来禀报：“先生，不好了！是皇城司的人！带队的是新任的勾当皇城司公事，张韬！直奔我们铺子来了！” 皇城司！皇帝的亲军特务机构！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是巧合，还是……暴露了 墨文先生脸色微变，但迅速镇定下来，对杨延三人快速道：“从后门走，穿过小巷，右转第三家，‘李氏成衣铺’，是我们的备用联络点，暗号照旧！” 情况危急，容不得犹豫！ 杨延、阿沅、岑老立刻起身，迅速从内室另一侧的小门悄无声息地溜出。 他们刚刚融入后巷的阴影中，前堂便传来了张韬那嚣张而冰冷的声音：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一律拘押！搜！” 墨文斋这个重要的联络点，危在旦夕！而皇城司的突然出现，更是给本就迷雾重重的汴京局势，增添了一抹极其不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