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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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书店二楼的沙发上，头靠着头一起写请柬。 “李伟副局长一定要请，李峰局长也要请，还有刑侦队的小王，那次行动多亏了他。”祁国栋写着名字，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省厅的陈厅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也得邀请。” 黄莉雅笑着点头，在请柬上添上一个名字。“那我的宾客就简单多了，书店的员工，几个常客，还有......”她顿了顿，轻声说，“我想请张医生，要不是他当年的鼓励，我可能走不出最低谷的时候。” 祁国栋握紧她的手。“当然要请，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写请柬的过程中，祁国栋的手机不时响起，都是工作上的事。他每次接完电话都会抱歉地看着黄莉雅。 “没事。”黄莉雅总是这样回答，“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能理解的。” 但祁国栋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他暗自决定，婚礼前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合理安排工作，多陪她准备。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婚礼前两周，一桩突发案件打乱了所有安排。 “连环抢劫案，已经伤了好几个人。”祁国栋在电话里抱歉地说，“莉雅，我可能得......” “去吧。”黄莉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注意安全，婚礼的事有我呢。” 挂断电话，黄莉雅看着桌上铺开的婚礼筹备资料，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振作起来，继续联系酒店试菜。 案件侦破工作异常艰难，祁国栋连续一周几乎住在局里，每天只能通过电话与黄莉雅简短联系。 “婚纱试好了吗”深夜，祁国栋抽空打电话问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试好了，很好看。”黄莉雅轻声回答，“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有点棘手，但已经有眉目了。”祁国栋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婚礼的事全都丢给你了。” “别说傻话。”黄莉雅安慰道，“抓住罪犯更重要，我这边没事的。” 然而，挂断电话后，黄莉雅看着镜中穿着婚纱的自己，不免有些失落。她多么希望祁国栋能在身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 转机出现在婚礼前五天，祁国栋带领团队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并在一次深夜行动中成功将其抓获。 “漂亮！”结案后，局里一片欢呼。祁国栋却来不及庆祝，立即赶回家中。 已是凌晨两点，书店二楼的灯光还亮着，黄莉雅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婚礼流程表和场地布置图。 祁国栋轻轻走近，心疼地看着她疲惫的睡颜，注意到她手边还有一本心理学的书，书页停在一章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与亲密关系”的内容上。 他忽然明白，黄莉雅一直在默默学习，努力克服过去的阴影，为他们的婚姻做准备。 “辛苦了。”他轻声自语，小心地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第二天清晨，黄莉雅醒来，发现祁国栋睡在身旁，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但却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轻轻一动，祁国栋立即醒来，警察的本能让他时刻保持警觉。 “案件结束了。”他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最后这段时间没能陪你。” 黄莉雅摇摇头。“你做到了你的承诺，平安回来了，这就够了。”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祁国栋坚持要补上所有错过的环节。 黄莉雅走进试衣间，只留下在外焦急等待的祁国栋。他身子前倾，头靠着手臂，期盼的眼神望着试衣间的方向，等待着黄莉雅的出现。 灰色的帘子被拉开 黄莉雅站在试衣间柔软的灯光下，像一株尚未完全舒展的白色木兰。 婚纱的料子很轻，带着微微的透明，不是那种厚重的、宣告成熟的缎面。 腰线收得略高，衬得她还有些单薄的身形更加纤细，仿佛用力一抱就会折断。 裙摆处没有繁复的刺绣，只稀疏地缀着些细小的、珍珠般的圆点，随着她不安的挪步，那些圆点便怯怯地闪烁一下。 她抬手，有些笨拙地想理一理头纱——那其实只是一层再简单不过的薄纱，甚至没能完全遮住她颈后那些细软的绒毛。 手指划过锁骨处那片突然裸露的肌肤时，她微微颤了一下，像被自己身体的陌生感惊吓到。 镜中的脸颊还带着点未褪尽的少女弧度，与这件象征婚嫁的礼服进行着一场羞涩的谈判。 裙撑的轮廓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站在那儿，还不太懂得如何驾驭这份突如其来的“隆重”，像个临时穿上了大人华服的孩子，眼神里交织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对即将逝去的女孩时代的留恋。 祁国栋的嘴巴几乎掉在了地上，曾经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睁的溜圆，此时只有些许的清澈。 “哇……”祁国栋的眼睛望着黄莉雅，眼前的她眼睛大大的，双眼皮如同绿叶，点缀着春的眼睛。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有着些许稚嫩与青涩，身体却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二人对视的瞬间，空气几乎凝固。 祁国栋的呼吸几乎停滞…… “莉雅……”祁国栋轻声呼唤，此时的他已经入迷， 黄莉雅看到祁国栋痴迷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她走到祁国栋的耳边，轻声地回应“我一直在”。 此时，空气再度凝固……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祁国栋，也不禁栽在了这里。 黄莉雅伸出手，戳了戳祁国栋的脸。一直以来霸气侧漏的祁国栋，此时透露出了几分可爱。 祁国栋抬头，呆呆地看着黄莉雅。 黄莉雅看着眼前呆呆的祁国栋，忍不住笑了起来。祁国栋看着眼前可爱的黄莉雅，也不禁笑了起来。二人眼对眼，心连心。 此时……空气里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黄莉雅坐下，幸福地靠在他胸前。“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幻想过未来的婚礼吗” 祁国栋笑了。“记得，你说要在海边，我说要在操场，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现在这样更好。”黄莉雅轻声道，“在我们的地方，与我们的人。” 婚礼前夜，按照习俗，新人不能见面。祁国栋住在自己以前的宿舍，黄莉雅留在书店。 深夜，祁国栋接到黄莉雅的电话。“我有点紧张。”她轻声说。 “我也是。”祁国栋承认道，随即温柔地补充，“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成为你的丈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国栋，我……我有时候还是会害怕，害怕自己不够好，害怕......” “莉雅。”祁国栋打断她，声音坚定而温柔，“记住，婚姻不是束缚，而是选择。我们选择彼此，每一天都会重新选择彼此。你有你的书店，我有我的警局，我们相互支持，但不会相互束缚。你是自由的，永远都是。” 黄莉雅在电话那头轻轻抽泣。“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 “睡吧，明天我要见到最美的新娘。” 婚礼当天清晨，祁国栋早早起床，穿上准备好的礼服。李伟作为伴郎，帮他整理着装。 “紧张吗”李伟笑问。 “比第一次抓持枪歹徒还紧张。”祁国栋老实回答，引来一阵笑声。 警局礼堂被布置得庄重而温馨，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但处处透着用心。入口处摆放着新人的照片墙，从高中时代的青涩合照，到重逢后的甜蜜瞬间，记录着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宾客陆续到场，祁国栋的同事们都穿着警服，整齐划一。黄莉雅的宾客则多是文艺界的朋友和书店常客，两个看似不相干的圈子，因为一对新人而融洽相处。 上午十点，婚礼准时开始。《婚礼进行曲》响起，礼堂大门打开，黄莉雅挽着一位长辈的手缓缓走入。她穿着那套美丽的婚纱，头纱轻轻拂过脸庞，美得令人窒息。 祁国栋身着警礼服，站在红毯尽头，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眶不禁湿润。他想起高中时那个总爱躲在图书馆角落看书的女孩，想起重逢时那个在咖啡机后专注拉花的她，想起车祸后守在他病床前日夜不离的她。这一刻，所有回忆涌上心头，化作满满的幸福。 当黄莉雅走到他面前，他轻轻掀开头纱，看到她眼中同样的泪光。 “你好美。”他轻声说。 “你也很帅。”她破涕为笑。 仪式简单而庄重。在宣誓环节，祁国栋握着黄莉雅的手，郑重说道：“我，祁国栋，愿意娶你，黄莉雅，为妻。无论健康疾病，贫穷富有，顺境逆境，都将爱你，尊重你，陪伴你，直到永远。” 黄莉雅眼中含泪，声音却清晰坚定：“我，黄莉雅，愿意嫁你，祁国栋，为夫。无论健康疾病，贫穷富有，顺境逆境，都将爱你，尊重你，支持你，直到永远。” 交换戒指后，主持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祁国栋轻轻捧起黄莉雅的脸，在她唇上印下深情一吻。礼堂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婚礼后的接待宴按计划在书店举行，原本的书架被暂时移开，摆上了长桌和美食。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祁国栋和黄莉雅手牵手入场，迎接宾客的祝福。 李伟作为代表致辞：“我和国栋共事多年，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么幸福。莉雅，谢谢你让他有了家的感觉。”他转向祁国栋，“头儿，祝你幸福，记得以后按时下班，回家陪嫂子。” 众人笑声中，黄莉雅书店的员工小陈也站起来：“黄姐是我们见过最善良坚强的人，祁警官，请一定要让她永远幸福。” 祁国栋郑重地点头。“我以荣誉起誓。” 宴会进行到一半，祁国栋突然站起来，走到钢琴前。“我想为我的妻子弹奏一曲。”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流畅地弹起了《月光奏鸣曲》。黄莉雅记得他曾说过，小时候学过钢琴，但已经多年不弹了。 曲毕，她轻声问：“你练习了多久” “三个月。”祁国栋微笑，“每天下班后抽空练的，就想给你一个惊喜。” 黄莉雅主动吻了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两人相视而笑。 宴会结束后，已是傍晚，宾客陆续离去。祁国栋和黄莉雅站在书店门口，送别最后一位客人。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片绚丽的橘红。 “累吗”祁国栋轻声问。 黄莉雅靠在他肩上。“累，但很幸福。” 两人回到已经恢复原样的书店，这里既是他们的事业，也是他们的家。 “等一下。”祁国栋突然想起什么，“有件礼物忘了给你。” 他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我公寓的产权证，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加上了。这不是求婚戒指那样的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保障。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有一个家。” 黄莉雅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不必这样的。” “我想这样做。”祁国栋认真地说，“爱不只是甜言蜜语，更是责任和行动。” 新婚之夜，没有豪华酒店套房，没有浪漫的海外蜜月，只有书店二楼他们共同布置的小家。但对他们而言，这比任何地方都要温馨。 祁国栋抱着黄莉雅，轻声说：“抱歉，没能给你一个豪华的蜜月。” 黄莉雅摇摇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最想去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