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穿红衣服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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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躺了一天，今天没精打采的。 外面正好在放爆竹，轰轰轰轰轰，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呼。 老江闭着眼睛，想起小时候的事。 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特别兴奋，早早地就爬起来，穿上最干净的衣服等待出发。 小伙伴们也都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快乐的小鸟。 可是意外却突然降临，在去往野餐地点的路上，他们乘坐的车出故障翻下了山坡。 当时一片混乱，哭喊声此起彼伏。小小的他被困在座位下，惊恐万分。而身边的伙伴有的受伤严重，有的甚至失去了生命气息。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死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拉了出来。那是救援人员的手。 从那以后，每到龙抬头这一天，他总会想起那场灾难中的惨状。尽管如今他长大了，但那种恐惧依然深深烙印在心中。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将老江从回忆中拽回现实，他缓缓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红色小棉袄的女孩儿。 她说：“叔叔，今天这么消沉可不像你，咱们出去玩儿吧。” 小女孩儿是村里的留守儿童，父母外出打工，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她相依为命。 小女孩儿喜欢老江叔叔的画，经常来这个房子里玩儿 不，彼此非常熟悉。 一大一小彼此成就梦想，小女孩儿天真无邪，给老江提供了很多素材。 在这个日子，有小客人拜访，是好事啊。 老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跟着走出了房间。 老江跟着小女孩儿走在乡间小路上，周围是农田和稀疏的农舍。 小女孩儿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时不时捡起路边的小石子丢向远处。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村子边的小河旁。小女孩儿指着河边一棵大树说：“叔叔，我们在这儿画画吧，我觉得这里很漂亮。” 老江看了看四周，微微点头。 老江支起画板，开始勾勒眼前的景色。 小女孩儿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还不时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比如要多画几只鸟啦之类的。 正当老江沉浸其中时，突然听到小女孩儿大喊：“叔叔，快看天上！” 老江抬起头，只见天空中有几个喜鹊飞过，白肚皮黑色的背油光亮，一边飞一边发出“嘎嘎嘎嘎……”的叫声。 这一幕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驱散了老江心头的阴霾。他突然意识到，生活中有许多美好的事物值得关注，不能总是被过去的阴影笼罩。 老江转头看向小女孩儿，眼神中充满感激，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他有些灰暗的世界。 “咱们就画喜鹊！” 小女孩儿要求。 老江拍拍手，笑眯眯的说“丫丫喜欢什么，老江叔叔就画什么，好不好！” 老江在这句，用肯定的语气表达了赞同。 小女孩儿欢快的唱出现编的歌曲“老江叔叔画喜鹊，喜鹊笑哈哈。丫丫有了好朋友，一起来找啊。” 小女孩儿丫丫，像一阵风，在路上跑来跑去，把歌曲传出好远。 老江专注地画着喜鹊，笔下的喜鹊栩栩如生。 小孩儿闲不住，一会儿捡石子儿，一会儿蹦蹦跳跳，自娱自乐。 老江画的很专注。 丫丫玩累了，在老江身边席地而坐坐。 “叔叔，画的好神奇。” 丫丫在一旁看得入神，眼里满是钦佩。 突然，一只喜鹊竟直直朝着这边飞来，停在了老江的画板边缘。 丫丫惊喜得捂住嘴。 小丫丫被惊到了，喜鹊很警觉，一般不接近人。她想喊，有怕惊动喜鹊儿。 老江也愣住了，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继续手中的画笔，描绘着这只近在咫尺的喜鹊。 喜鹊歪着头看着老江作画，黑豆般的眼珠滴溜溜转着。 万物有灵且美，喜鹊也在给老江的画打分呢！ 丫丫忍不住轻声说：“叔叔，它好像在看你画画呢。”老江轻轻应了一声。 大家都不动，似乎不愿打破这种和谐。 这只喜鹊的尾巴特别长，嘴巴嫩黄带着黑，而且羽毛看起来刚长全，原来是只雏鸟。 小喜鹊也许是因为好奇才靠近人类。 不知道大喜鹊去哪儿了。 一般小鸟儿学飞，都有家长保驾护航。 也许小喜鹊儿偷偷跑出来玩儿，不知道危险吧。 小喜鹊儿喳喳喳，似乎在寻找什么。小家伙歪着脑袋瓜儿，好奇老江在做什么事。 鸟儿和人的缘分，妙不可言。 老江画完最后一笔后，喜鹊突然叼起画纸飞了起来。 老江和丫丫一惊，急忙追去。 小喜鹊，跳来跳去，每当老江他们走近就飞起来，然后在不远处停下来。最后在一棵树上停下。 老江担心它弄坏画作，小心翼翼地靠近。没想到喜鹊把画纸放在树杈间一个鸟巢里，原来鸟巢破了个洞，它想用画纸挡风遮雨。 老江和丫丫对视一眼，都被这聪明的小家伙逗笑了。丫丫说：“叔叔，那我们再给它画一张吧。”老江笑着点头，于是又拿出画纸重新画了一幅，并且在旁边添上了几只小雏鸟。 之后，老江每次路过这棵树都会看看那张画是否还在，而那只长尾巴喜鹊似乎也认识了老江，偶尔还会停在他肩头停留片刻。 老江也是一愣。那喜鹊歪着头打量着画上未完成的同伴，似乎颇为满意。 老江小心翼翼地添上几笔，喜鹊轻轻叫了两声，似在道谢，而后振翅飞走。 这奇妙的一幕让老江心中暖意融融。丫丫拉着老江的手说：“叔叔，喜鹊是带来好运的，以后你每天都会开心啦。”老江笑着摸摸她的头。 老江作画更加积极，作品里多了许多生机与希望。 而丫丫也受到鼓舞，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她告诉奶奶，将来要成为画家，像老江叔叔一样画出美好的东西。 老江知晓后，决定好好教导丫丫绘画，两人的情谊在这个小村庄里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滋养着彼此的心灵，让他们在各自的追梦道路上坚定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