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剑碑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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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萧家祖地深处却亮如白昼。 高达三丈的古老剑碑矗立在祭坛中央，碑身布满斑驳剑痕，在月光下流转着若有若无的道韵。这是萧家立族之初便存在的圣物，千年来无人能参透其中奥秘，就连当代家主也只能勉强感应到一丝剑气流转。 萧辰静立在剑碑前三尺之地，白衣无风自动。 “寂灭剑意…”他指尖轻触碑面最深处那道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痕，“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故人的痕迹。” 脑海中浮现出千年前那个总在月下练剑的白衣剑客，那人曾以半式寂灭剑意斩落天外星辰，却因道心残缺终未能成就帝位。当年自己曾点拨其三载，后来便再无音讯。 “原来是将毕生剑道融入了这块石碑。”萧辰闭目感应，神识如网般铺开。碑内剑气似被惊醒，突然发出嗡鸣！ “怎么回事”远处巡逻的守卫惊疑不定，“剑碑百年未曾异动，今天怎么…” 话音未落，整块石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无数剑形符文从碑身浮空而起，化作流转的星河将萧辰笼罩其中。 “快禀报长老！”守卫慌忙捏碎警讯玉符。 此刻萧辰神识已完全沉入剑碑世界。眼前是一片浩瀚星空，白衣剑客的背影立于虚空，手中长剑正缓缓划出玄奥轨迹。 “剑非剑，意非意，寂灭非空…”缥缈道音回荡在星空间，“看好了，这一剑名为——寂灭！” 剑尖点出的刹那，整片星辰骤然黯淡！那不是光芒消散，而是所有大道规则被这一剑彻底湮灭，回归太初混沌。 萧辰瞳孔微缩：“竟是以身化剑，斩道求寂…你终究走了这条路。” 外界已是地动山摇！剑碑青光冲霄而起，将整个祖地照得如同白昼。无数剑器自动出鞘，朝着剑碑方向发出朝拜般的嗡鸣。 “剑心通明！这是有人领悟了无上剑道！”大长老萧远山率先赶到，见状骇然止步，“所有弟子退后百丈！” 越来越多的族人被惊动，众人远远望着被剑光笼罩的白衣青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是萧辰表哥”一名少女捂住朱唇，“他不是刚刚恢复修炼吗” “不可能！家主参悟十年都未能引动剑碑异象！” 人群后方，林清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那个在剑光中宛若神明的身影，眼底闪过怨毒寒光：“必须尽快告知三皇子…” 此刻萧辰正处于关键阶段。寂灭剑意霸道无匹，正疯狂冲击着他尚未完全恢复的经脉。皮肤表面渗出细密血珠，又被剑气蒸腾成血雾。 “区区残缺剑意也敢反噬”他冷哼一声，丹田内沉寂的帝印突然转动。 嗡——！ 一道无形帝威荡开，暴动的剑气瞬间温顺如绵羊。漫天青光倒卷而回，尽数没入萧辰眉心。碑身所有刻痕同时亮起，最终汇聚成一道虚幻剑影，缓缓沉入他识海。 当最后一丝光华敛去，祖地陷入死寂。 月光重新洒落，剑碑还是那块剑碑，只是所有剑痕都失去了往日道韵，仿佛变成了一块普通巨石。 萧辰睁开双眼，眸底有灰色剑影一闪而逝。 “寂灭剑意…倒是意外之喜。”他感受着识海内那缕凝练的剑意，“虽不及全盛时期万一，但在此界足以斩破虚妄。” “萧辰！”萧远山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你刚才…” 话未说完，祖地深处突然传来恐怖威压！一道苍老身影踏空而来，所过之处草木皆俯。 “是天人境老祖！”众人慌忙跪拜，“恭迎老祖出关！” 萧家老祖萧天问闭关百年，传闻早已坐化，此刻竟破关而出！老人看都没看跪满一地族人，目光死死盯住萧辰：“刚才的寂灭剑意，是你所悟” 萧辰淡然点头：“偶有所得。” “偶有所得”萧天问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整个祖地簌簌颤抖，“好一个偶有所得！萧家等了千年，终于等到能继承寂灭剑道之人！” 他猛地止住笑声，竟朝着萧辰郑重行礼：“道友既得寂灭传承，便与老夫平辈论交。日后萧家资源任你取用，只求道友在能力范围内照拂萧氏血脉。” 全场哗然！ 老祖竟对一个晚辈行平辈礼还要开放全部资源 萧远山急忙传音：“老祖！这不合礼数…” “闭嘴！”萧天问冷声呵斥，“你可知寂灭剑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萧家有望重现祖师荣光，甚至…问鼎帝位！” 最后两个字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萧辰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老人：“你认得这剑意来历” “祖师手札曾有记载：寂灭现，天地变。”萧天问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能亲眼见证…”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钟声！ “警世钟！是敌袭”萧远山脸色大变，“所有护卫队集合！” 萧天问皱眉望向东南方向：“不是敌袭，是皇城方向传来的波动…有帝级强者在交手” 萧辰眸光微动。他感应到怀中的秘境令牌正在发烫，星辰罗盘的虚影在识海缓缓旋转——与东南方向某处产生着微妙共鸣。 “看来安静日子到头了。”他拂去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朝着剑碑微微颔首，“这一剑，我承你的情。” 最后半句轻不可闻：“待我重归帝位，必为你寻回散落道果。” 剑碑突然发出轻微嗡鸣，似是回应。 当夜，萧家老祖亲自下令：剑碑方圆十里划为禁地，唯萧辰可自由出入。族中资源优先供给萧辰一脉，所有质疑者皆按族规论处。 消息传出，举族震惊。 而此刻的萧辰，正站在院中仰望东南星空。指尖一缕灰色剑意缠绕流转，所过之处连月光都被吞噬。 “幽冥老祖…三皇子…”他轻轻握住剑意，“但愿你们别死得太快。” 万里之外，皇城观星台上。 姬明月突然心有所感，望向青石城方向。体内玄凰血脉无声沸腾，仿佛有什么极其亲近的东西正在苏醒。 “殿下”侍女轻声提醒，“陛下还在等您回话。” 姬明月收回目光，美眸深处闪过一抹鎏金光华：“告诉父皇，三日之内，我会带那人回京。” 她指尖在袖中轻轻划过，一缕与萧辰同源的剑意悄然流转。 “寂灭道兄…”无人听见的呢喃消散在夜风中，“这一世，明月绝不会再让你独对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