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冷漠的管理员与三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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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克快步走到那个红发少女身后时，他才发现，对方的身高，比他想象中的要高挑一些。 即便是穿着平底鞋，也几乎与他平齐。 她正踮起脚尖，将一本厚重的、关于“龙族谱系学”的古籍，吃力地往一个高达三米的书架顶层塞。 “那个……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林克觉得自己不能直接就开口问路，显得太过唐突，于是选择了一个最经典的“搭讪”开场白。 少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将那本书，成功地塞进了书架。 然后转过身，推着她的小车，准备从林克的身边绕过去。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林克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会说话的空气。 林克：“……” 他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而且是那种彻彻底底的、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无视。 但他不能放弃。 这可能是他今天之内，能找到“活人”的唯一机会了。 他赶紧又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小车。 “抱歉，打扰一下。”他赶紧开门见山，生怕对方再次“飘”走。 “我是来查找一些资料的。请问，你知道‘古代语言学’区域，具体该怎么走吗图书馆的索引地图，好像……有点问题。” 这一次，少女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垂着，看着自己脚尖前那片一尘不染的地板。 良久，就在林克以为她又要无视自己的时候。 她缓缓地抬起了她那只苍白而又骨节分明的手。 然后一言不发地指向了远处，一个被无数书架遮挡住的、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方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再次推起小车，准备离开。 “等等！”林克又一次，拦住了她。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个“人工智能”进行着最低级的互动。 “那个方向……太笼统了。”他苦笑着解释道。 “我已经在里面迷路一个多小时了。能不能……再具体一点比如，我需要找的是关于‘第一纪元魔族古文’的相关文献。” 少女的脚步，又一次停下了。 这一次，她似乎……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思考”。 她的头，微微歪了一下，像是在检索着什么信息。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走到自己的小车旁，从那堆积如山的书籍里，精准地抽出了一本……厚得像一块砖头、封面由黑色龙皮制成、书名用烫金古文写着的巨着。 她将那本书，“啪”的一声，放在了林克面前的空地上。 书的封面上，写着一行林克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但凭借着前世玩游戏的经验，他还是认出了其中几个关键词的字形——《大陆语言变迁通史》。 然后她又一次，一言不发地推着小车，准备绕过林克。 林克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 这个管理员，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就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去问路，对方不说话，直接扔给你一本《世界地图集》一样，充满了“高智商对低智商的蔑视感”。 “这位小姐！”林克终于忍不住加重了语气，第三次拦住了她。 他决定他要跟这个“人形索引机”，进行一次……更深层次的“学术探讨”，来证明自己并非一个只会伸手要答案的“草包”。 “我其实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比如，我知道‘深渊烙印文’的基本构成，是由‘表意符文’和‘能量符文’两部分组成的……”他开始将自己从琪丽那里听来的、一知半解的知识，努力地组织起来，试图引起对方的“学术兴趣”。 这一次，他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点效果。 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红发少女，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她的头。 林克也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如同最高明的工匠用冰雪雕琢而成的脸庞。 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冰冷的、如同人偶般的感觉。 她的嘴唇很薄，没有任何血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熔岩冷却后形成的、最纯净的黑曜石般的、深邃的暗红色眼眸。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没有好奇，没有不耐烦，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 就那样，古井无波地，静静地看着林克。 仿佛在看一块石头，一粒尘埃。 仿佛在透过他的身体，看着他身后那遥远的书架。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林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那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的“学术探讨”，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在寂静的“书之森”里，对视了足足十秒钟。 最终，还是少女，先移开了目光。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推着她的小车，默默地从林克的身边，走了过去。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那如同迷宫般的、书架的阴影之中。 只留下林克一个人，还僵在原地，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那双红色的眼睛，给吸走了一部分。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大陆语言变迁通史》，又看了看那个少女消失的方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发自内心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图书馆……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