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首席法师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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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宰相奥斯顿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搭在布鲁斯额头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眼神锐利的王国宰相，而变成了一位纯粹的、虔诚的、正在探索未知真理的学者。 他的精神力，如同一根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带着十二万分的敬畏，探入了布鲁斯那看似平凡的躯壳之中。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片……由纯粹的光所构成的、无边无际的金色海洋！ 那片海洋，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浩瀚，如此的……纯净！ 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神术体系，不属于天使，也不属于圣灵。 它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在世界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的光！ 他那庞大如海的精神力，在这片金色的海洋面前，渺小得如同一叶扁舟。 他甚至不敢过于深入，他只是在海洋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感受着。 他能感觉到那股光的力量，正在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无数金色符文构成的“脉络”中，缓缓地、周而复始地流淌着。 每一次流淌，都仿佛在进行着一次生命的呼吸，充满了韵律感和生命力。 而那个复杂的金色脉络的核心，则是一团……他连用精神力去直视都不敢的、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浓缩到了极致的……神圣本源！ 他只是远远地感受了一下那团本源逸散出的气息，就感觉自己那已经停滞了数十年的、大魔导师级别的瓶颈，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 “……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 奥斯顿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那颗早已古井无波、见惯了无数大风大浪的心脏，此刻正如同一个年轻人般，疯狂地跳动着。 他想起了在皇家图书馆最深处的禁书区里，一本由第一代宫廷法师亲手撰写的、早已被列为“神话传说”的古籍上，所记载的一段话： 【……在混沌初开，众神尚未诞生之时，世界的核心，孕育出了第一缕‘秩序’之光。此光，即为‘原初圣脉’。它是一切神圣力量的源头，是一切法则的基石。得此脉者，即为……神选。】 神选…… 原初圣脉…… 这两个只存在于最古老、最虚无缥缈的神话典籍中的词汇，此刻，却以一种最真实、最震撼、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而且，还是存在于……一条刚刚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亮饱嗝的……狗的身体里。 这种巨大的、充满了荒谬感的冲击，让这位活了近百年的“智者”，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猛地抽回了手，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弹开了一般。 他那总是稳如磐石的身体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好身后的侍卫及时扶住了他。 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如同刀锋般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人心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极致的、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及……一种如同看到了神迹般的、狂热的火焰！ 他没有去看任何人，他只是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那条被他刚才的动作惊扰、正迷茫地看着他的金毛犬，对着王座之上那个同样一脸紧张和不解的国王。 用一种混合着狂喜、敬畏、不可思议，以及……一丝破音的、颤抖的声音，失声惊呼道： “陛……陛下！” “是……是‘原初圣脉’！” “纯净到……无法想象的、最古老、最本源的神圣力量！错不了！古籍上的记载，是真的！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啊！！！” 他的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晨曦大厅里，如同引爆了一颗魔法炸弹！ “原初圣脉”！ 虽然在场的大部分贵族，都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但是，有几位最博学的、同样也是魔法师的大臣，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然后又瞬间涨得通红！ “什么！宰相大人，您……您是说……” “传说中的……那个‘原初圣脉’！那不是……那不是只存在于创世神话里的东西吗！” 那位刚才还叫嚣着要将林克他们“就地正法”的马多克将军，此刻也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巨剑都差点握不住。 整个大厅，在一瞬间，从“尴尬的寂静”，变成了一片“震撼的哗然”！ 而林克，在听到“原初圣脉”这四个字时，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具体代表着什么，但他从宰相那近乎癫狂的表情，和周围那些博学大臣们见了鬼一般的反应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事情……好像……出现了惊天的逆转！ 他看着脚边那条依旧一脸无辜、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被体检”了一遍的布鲁斯，心中涌起了一股极其荒谬、但又无比庆幸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低估了这条狗，那不讲道理的“背景”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