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军令状与“魔鬼”的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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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战的请求，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靶场上炸响。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在全军区，乃至全国都瞩目的“利剑”系列特种作战演习中，使用一款连正式编号都没有，纯手工打造的“三无”改装武器 这已经不是胆子大了，这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和整个研究院的声誉，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豪赌！ 一旦演习中出现任何问题，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故障，秦战个人前途尽毁都是小事，整个红星研究院，都将成为全军的笑柄！ “我反对！” 高建军第一个跳了出来，他义正辞严地对院长说道： “院长！这简直是胡闹！ 演习不是儿戏，这是在拿我们战士的生命开玩笑！ 我绝不同意将这种未经大规模科学验证的武器，投入到如此重要的演习中去！” 他身后的一众“学院派”专家也纷纷附和。 “高总工说得对！太草率了！” “秦队长的个人英雄主义，不能凌驾于科学规律之上！”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眼看就要吵起来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院长，突然开口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缓缓地扫过高建军，最后，落在了秦战那张写满了坚毅和决绝的脸上。 他只说了一个字。 “我，批准！” 随即，他补充道：“出了任何问题，我这个院长，一力承担！” 全场再次哗然！ 高建军的脸涨成了紫色，他想不通，院长为什么会陪着秦战一起疯。 他不知道，院长看重的，从来不只是这把枪。 他看重的，是这把枪背后，那个代号“雏凤”的，无法估量的巨大潜力！ 命令下达，整个研究院都震动了。 要在短短十五天之内，手工打造出足够装备一支十二人特战小队，也就是三十套（含备用）高精度改装件，并完成枪械最基础的磨合与校准。 这是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张“钳子”却被彻底激发了斗志。 他当晚就召集了车间里所有已经退休，或者被高建军等“学院派”排挤到边缘的老师傅们。 这些老技工，一个个都是从战火中走过来的，手里都有着几十年的绝活。 他们早就看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专家”不顺眼了。 “弟兄们！” 张老站在工作台前，将那支在泥浆里打空了弹匣的“魔改枪”高高举起， “高建军那帮人，看不起我们这群老家伙，看不起我们这双手！现在，秦队长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挺直腰杆的机会！” “十五天！三十套！咱们干不干得出来！” “干！” “必须干！” “就是把这身老骨头扔进炼钢炉，也得给秦队长把家伙事儿凑齐了！” 一群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老人，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他们将这场生产任务，看作是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场尊严之战！ 一场与时间的“魔鬼”竞赛，就此展开！ 张老的车间，从此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刺耳的车床轰鸣声和金属敲击声，昼夜不息。 而秦战，则带着他的“狼牙”小队，开始了地狱式的强化训练。 他们不再进行常规的射击训练，而是专门模拟演习地域的各种极端情况。 他们把枪扔进泥潭里，再捞出来射击。 他们在没过膝盖的溪流中，进行运动中射击。 他们甚至用沙土混合机油，涂满整个枪身，再进行分解结合训练。 整个“狼牙”小队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一个让秦战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这次演习的对阵安排中，蓝方指挥官，除了“猎鹰”小队的队长高丰之外，还多了一个特别技术顾问。 这个人，就是高建军！ 他被军区临时聘请，利用自己对81式步枪性能的深刻了解，专门为蓝方“猎鹰”小队，制定针对性的战术和装备保障方案。 消息传来，高建军甚至隔空对秦战放话：“我很期待，在演习场上，亲手‘俘虏’秦队长和他的那些可笑的‘玩具枪’。” 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压力，如同山一般，压在了秦战和所有人的心头。 这天深夜，秦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他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 周芸和母亲正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包着饺子。 桌上，还放着几个保温饭盒。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周芸看到他，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他的外套， “知道你们最近累，我跟你妈包了点饺子，给张大爷他们送了点过去。” 秦战看着妻子温柔的眼神，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知道，这个家，已经彻底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他走到地毯边，看到淼淼已经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的身旁，放着一张她刚刚画完的画。 画上，是一群看不清面孔的小人，正在一片漆黑的泥水里匍匐前进。 但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手里的枪，都在闪闪发光，像黑夜里的星星，照亮了前路。 秦战看着那幅画，心中突然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出征前夜。 当最后一颗螺丝被拧紧，三十支闪烁着奇异金属光泽的“双螺旋”供弹结构的改装步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武器库里时。 所有参与制造的老师傅们，都累得瘫倒在地，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秦战走上前，拿起其中一支。 他感受着那冰冷的，却又仿佛带着温度的触感。 他知道，这不再是一把普通的枪。 它承载着一个牺牲战友的冤魂，一个天才女儿的神谕，和整个“狼牙”小队，以及那群老技工们的全部尊严。 成败，在此一举！ 第二天，演习正式开始。 直升机将红蓝双方运抵各自的出发点。 然而，就在舱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演习指挥部通过广播，传来了总指挥冰冷的声音：“所有参演单位请注意！因天气突变，演习地域环境评级提升至最高级——‘炼狱模式’！演习照常进行！” 蓝方“猎鹰”小队的直升机上，高丰和高建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稳操胜券的冷笑。 他们知道，这种天气，对秦战那些未经检验的“破铜烂铁”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