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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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幽窗夜已深，帘垂四面影沉沉。 三更忽梦慈亲至，相对而言泪湿襟。 晨光熹微，微风徐徐，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山雀、黄鹂…纷纷挥舞着翅膀在树林里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声音足以让沉睡的人们从梦中醒来。 志强走出房间，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四面张望，没见阿秀身影，应该是还没起来，见姥姥已经在厨房忙碌着，他忙过去打招呼： “姥姥，早！” “早…起来了呀！晚上睡的还习惯吗”姥姥满脸慈爱。 “嗯…习惯，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志强笑了笑说， 其实志强并没有说实话，夜深人静，山区蚊虫多，嗡嗡的声音特别刺耳，晚上又喝点酒，燥热难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阿秀一颦一笑，婀娜苗条的身材让他想入非非。 “额…那就好，”姥姥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姥姥，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你去洗漱吧，”姥姥摆摆手笑着说。 “好！” 那时候漱口是没有牙膏刷牙的，用清水漱漱口就好了。 “姥姥，水井在哪里” 志强问。 “额…在村西头呢！你…”姥姥疑惑地望着志强。 “姥姥，缸里的水不多了，我去打桶水回来，”志强很会看事做事，知道姥姥的不容易，这么大的年纪还在为这个家忙来忙去，心生感慨。 “这…” 没等姥姥说完，志强接着说：“姥姥，我是您的晚辈，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吩咐我去做吧。” 志强这样一说，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姥姥见他说的很诚恳，满是皱纹的脸上乐开了花，志强的主动，让姥姥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那辛苦你了！” “姥姥，不辛苦呢！”志强的嘴像抹了蜜一样甜，一口一个姥姥叫着。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水井离家里有点远，我带你去，熟悉一下路况，顺便摘点菜回来，”姥姥说完，便提着用竹子编成的菜篮子，志强挑着水桶跟在她后面出门了。 村西的那口井算是百年老井了，冬暖夏凉，水质清澈甘甜，即使是遇到干旱天气，也从来没有枯竭过，可以说是当地一宝，旁边还有一棵高大的槐树，夏日炎炎，夜晚很多村民会去那里乘凉。 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清早去打水的人还真不少呢！ “秀她姥姥，早呀！”村子里人都这么称呼她，姥姥本姓王，名月英，因为很少有人直呼她的名字，所以年轻一辈知道的不多。 “大家伙早！”姥姥笑着打招呼。 “哟！这么俊的小伙子是谁呀”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妇女看着志强问姥姥。 这个村子不大，二十多户人家，都是同族中人，姓郑，这个问话的妇人名叫阿春，是村里唯一一户杂姓人家，他们是土改的时候从外乡迁至此地的，夫家姓罗，他们家生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两个女儿已经嫁人，剩下小儿子跟阿秀差不多大，还没有结婚。，听说去外地打工了。 别看村子小，欺软怕硬的人可不少，小时候的阿秀没少挨那些熊孩子的欺侮。 “是我的…”姥姥看了看志强，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介绍。 志强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落落大方地接过姥姥的话笑眯眯地作了自我介绍：“各位叔伯、婶子好，我叫李志强，是阿秀的男朋友。” “啊！” 众人哗然，随后又都赞不绝口。 “这小伙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跟阿秀真是天生一对呀！” “谢谢婶子们夸奖！”志强礼貌地笑了笑说。 “小伙子勤快又懂事，秀姥姥，你可有福气了…”姥姥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夸赞，别提有多开心。 阿秀醒来已是大清早，没听到外面有动静，估计姥姥他们是出去忙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起昨晚上的梦境，眼睛一片湿润，她很难得梦见自己的妈妈，对妈妈的印象也是越来越模糊，可是昨晚上突然梦见妈妈，而且画面特别清晰，妈妈摸着她的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其他都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她说： “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妈妈愧对你，让你受苦了，这个小伙子不错，相信他会给你带来幸福，你要好好珍惜，帮我孝敬你姥爷、姥姥，他们把你拉扯大挺不容易的…”说着说着竟抽抽噎噎哭了起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 “妈妈…妈…”阿秀哭喊的撕心裂肺，她追呀追，没有了妈妈的身影，急的一翻身，差点跌到床底下。 “哎！原来是南柯一梦，”她惊出了一身冷汗，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 姥姥从外面回来，见阿秀的房门还没打开，以为她还没睡醒，于是喊道：“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哦！”阿秀懒洋洋地从房间走出来。 “丫头，怎么了”姥姥看见她走出房间失魂落魄的样子，惊讶的问。 “姥，没什么，就是晚上没睡好，”她赶紧把泪水擦干净，不敢把梦见母亲的事情说给姥姥听，怕姥姥伤心。 “没事就好，我去菜地摘了点新鲜蔬菜回来，你看，菜叶子上还挂着露水呢！”姥姥的眼神满是兴奋。 “嗯！姥姥，我肚子有点饿了。” “好！我这就去做饭，”姥姥宠溺地看了看阿秀。 阿秀看着厨房有人影，以为是姥爷呢。 “姥，我姥爷早上没出去放牛呀” “去了呢！” 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那厨房里是谁呀” 姥姥朝厨房看了看，笑着说：“嗨！他不是你昨晚上带回来的男朋友吗你这鬼丫头，想什么呢！” “嘻嘻…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呢！”阿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你这孩子呀！快洗漱好，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了，”姥姥慈祥地刮了刮阿秀的鼻子，笑着去了厨房。 “谢谢姥姥！” 志强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阿秀低声问：“你…昨晚没睡好 “嗯！” “洗漱好了吗” “还没呢！” “我去帮你打水来” “啊…不用…”还没等阿秀说完，志强已经拿着脸盆去了厨房。 望着志强的背影，阿秀若有所思，想起梦中妈妈的话，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