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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府衙役球场的鼓声响到第三通时，裁判终于吹响了开场哨。看台上的官老爷们立刻站起来鼓掌，黑色的官帽攒动着，像片压人的乌云。卢俊义站在中场，脑子里想着林冲给的小册子，见衙役队的中场队员摆出夹击阵型，忽然想起林冲说的“避实就虚”，抬脚把球往边路一推——戴宗像道黄箭冲出去，瞬间撕开了防线。 这便是梁山队的策略：前半场靠卢俊义的传球稳节奏，不急于进攻。衙役队的队员们本想靠冲撞打乱节奏，却发现卢俊义像块老石头，任他们怎么撞，脚下的球总能稳稳传出去。有次一个衙役故意撞在卢俊义背上，他踉跄了两步，却反手把球捅给了回防的樊瑞，气得那衙役直跺脚。 中场的争夺像拉锯战。李逵像头黑旋风，在中路来回扫荡，衙役队的球刚过半场，就被他伸脚断下；樊瑞则在边路游走，时不时从斜刺里冲出来偷球，几次差点断下对方门将的传球。但衙役队的中场也不含糊，他们像群饿狼，一人持球，两人立刻上来掩护，传球又快又短，总能在梁山队的拦截缝隙里找到出路。 看台上的通判敲了敲扶手：“让他们攻上去！别跟老东西耗着！”衙役教头立刻在场边喊：“压上去！逼他们出错！”这一压，反而给了梁山队机会——第38分钟，秦明在禁区外带球时被衙役队后卫绊倒，裁判犹豫了一下，还是吹了任意球。 花荣站在球前，看了眼球门。这任意球位置偏右，距离球门足有二十步，衙役队的人墙排得密不透风，门将也站在近角，摆明了防他往中路踢。看台上有人起哄：“射啊！怕是连人墙都过不了！”花荣却忽然笑了——这角度，像极了他射箭时的“反弓射”。 他助跑两步，脚腕轻轻一转，足球没有往高处飞，反而贴着草皮绕过人墙，在空中划了道低平的弧线，像条小蛇似的钻进了远门柱死角。门将扑过来时，只摸到了一片空气。“1-0！”戴宗跳起来抱住花荣，差点把他掀翻，“这脚比你射的箭还准！” 上半场结束时，卢俊义走到场边，接过欢欢递来的水囊，喝了两口喘道：“这群衙役真能跑，比我年轻时巡边还能折腾。”欢欢拍了拍他的肩膀：“您老歇着，下半场看武松的。” 下半场刚开场，梁山队就换了人：董平顶替卢俊义上场，武松则后撤到中场。这一变阵让衙役队措手不及——武松不像卢俊义那样稳扎稳打，他像头下山的猛虎，要么突然前插接应前锋，要么在后场断球后直接带球冲，几次都差点单刀突入禁区。 衙役队的教头急了，在场边大喊：“撞他！把他撞开！”队员们立刻变了招，不再拼脚法，而是故意用身体撞武松，用胳膊肘顶李逵，嘴里还骂骂咧咧。有次一个衙役把球踢在李逵腿上，还骂了句“黑鬼”，李逵顿时红了眼，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被关胜死死拉住：“别中计！” 可火气一旦上来，就难压下去。第60分钟，衙役队的中场故意在李逵面前把球踩住，还抬脚往他鞋上碾。李逵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对方：“你敢耍俺！”这一推，正好被裁判看见——他几乎没犹豫，从怀里掏出块红牌，指着场外喊：“下去！” “凭什么罚俺！”李逵跳起来要理论，被燕青死死抱住拖出场。欢欢心里一沉，立刻又换了人：让欧鹏替下秦明，撤掉一个前锋，改打五后卫。欧鹏刚上场就往中场站，他身强力壮，又跑得快，正好补上李逵的位置，几次关键拦截都把衙役队的进攻挡了回去。 但少一人终究吃亏。衙役队借着人数优势，像潮水似的往梁山队的禁区里涌。第72分钟，他们在边路连续传球，把梁山队的防线拉开，一个小个子中场突然从空档里插进来，接队友的传中球一脚推射，足球擦着关胜的脚尖滚进了球门。“1-1！”看台上的官老爷们拍着桌子叫好，通判甚至把茶杯都举了起来。 梁山队的队员们没慌。武松在后场断球后，带着球连过两人，把球传给边路的戴宗，戴宗冲到底线传中，董平在禁区里跳起来头球，却被对方门将扑了出去。“别急！”欢欢在场边喊，“守住！还有机会！” 可裁判的哨声成了最伤人的刀。第88分钟，衙役队的前锋在禁区里带球时，被回防的欧鹏轻轻碰了下，立刻抱着腿滚在地上。看台上的通判站起来喊：“点球！这是点球！”裁判果然指向点球点，连欧鹏的辩解都懒得听。 衙役队的队长站在球前，助跑后一脚把球踢进了球门右上角。项充虽然扑对了方向，却差了半尺。“2-1！”衙役队的队员们抱在一起欢呼，教头甚至在场边翻了个跟头。 终场哨响时，雨又开始下了。梁山队的队员们站在场上，浑身湿透，没人说话。花荣踢进的那个球还沾着草屑，武松的球衣被扯破了个口子，欧鹏的膝盖上青了一块——那是刚才拦截时撞的。 衙役队的人走过来，有人拍卢俊义的肩膀：“老东西，还行啊。”被卢俊义甩开了。欢欢走到裁判面前，想问他那两个判罚，却被衙役推了出来：“草寇还敢质疑官爷” 回客栈的路上，谁都没说话。李逵蹲在马车角落里，用拳头砸自己的腿：“都怪俺……要是俺没被罚下去……”武松拍了拍他的背：“不怪你，是他们太脏。”卢俊义望着窗外的雨帘，忽然道：“下次再遇上，咱们赢回来就是。” 林冲在客栈门口等着，见众人回来，撑着伞迎上去：“没事，一场输球算什么”欢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笑了：“对，咱们知道他们的套路了。下次再打，定能赢。” 雨里，济州府衙的灯笼还亮着。衙役队的队员们正在庆功，教头举着酒碗喊：“下次遇上梁山队，还这么办！让他们知道，官府的球场，官府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