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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球场的晨雾还没散尽，村民们已扛着板凳往场边赶。今日是梁山队的首个主场比赛，通往球场的小路上，随处可见穿杏黄色衣裳的人——有老婆婆把陪嫁的杏黄帕子系在头上，有孩童穿着新染的杏黄短褂，连挑着担子来卖茶的小贩，都在筐沿插了面杏黄小旗。 “侯建师傅的手艺真绝！”时迁举着件球衣在人群里炫耀。那球衣用粗麻布染成杏黄色，领口和袖口缝着黑边，后背还绣着个“梁”字，最妙的是窄裤腿和紧身短袖——比平日的长袍利落多了。“这袖子不兜风，跑起来轻快！”戴宗穿着新球衣在场边跑了个来回，衣角扫过草皮，连风都带着杏黄色的影子。 侯建正蹲在替补席旁，给索超的球衣收裤脚：“按欢欢兄弟说的样式做的，裤腿收窄了，踢起来不会绊倒自己；领口用了松紧布（孙二娘用旧麻线编的），出汗也不会往下滑。”索超穿上试了试，抬腿踢了个高球，果然比穿长袍时灵活：“这衣裳，比俺的盔甲还得劲！” 欢欢这时正站在看台上，教村民们玩“墨西哥人浪”：“等会儿我喊‘一’，你们就从左边站起来举手，喊‘二’时右边站起来——像波浪一样滚过去！”他先带着前排的村民试了两回，老婆婆们起初不好意思，见旁边的孩童举着手笑得欢，也跟着站起来，杏黄色的帕子在空中一晃，真像波浪翻涌。 日头升到树梢时，书生队的马车到了。队员们穿着青布长衫，见球场里一片杏黄，连看台上的“浪”都带着颜色，忍不住咋舌：“这阵仗，比府试还热闹。”他们刚走到场边，孙二娘就端着茶水过来：“先生们别急，先喝口茶润润喉——咱们输赢不论，图个快活。” 裁判吹响开场哨时，看台上的“人浪”正好滚到中场。梁山队的首发阵容里，李俊站在中后卫位置，樊瑞顶替李逵当后腰，索超则顶在前锋线——这三人穿着杏黄色球衣，在场上格外显眼。书生队开球后，果然像公孙胜说的那样，在中场慢慢倒脚，想找梁山队的空档。 “传得倒稳，就是跑不动。”李俊在后卫线喊了一声，见对方球员要传中，突然上前一步，用脚把球断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主场打主力，却一点不慌，断球后立刻传给中场的樊瑞——混世魔王果然没让人失望，带着球在两人中间一穿，竟像变戏法似的晃了过去。 看台上顿时响起喝彩，“人浪”又滚了起来。樊瑞被这阵仗鼓舞，带着球往前突了两步，突然一脚长传，把球踢向边路——那里有戴宗在插空。戴宗像道黄箭冲过去，接住球就往禁区里带，书生队的后卫慌忙来拦，他却脚腕一转，把球回传给了跟进的索超。 “看俺的！”索超抡起右脚就射，足球带着风声撞在横梁上，弹回来时又被他用膝盖一顶，竟蹭进了球门。“1-0！”看台上的村民们跳起来，杏黄色的帕子和小旗攒动，真像翻了片杏花海。索超跑到场边，对着看台上的村民拱手，差点忘了还在比赛。 接下来的场面成了梁山替补队员的表演。书生队虽有几次精妙传球，却总在最后一步被李俊或樊瑞断下；梁山队则越踢越顺，李俊在后场断球后，总能精准找到前场的队友；樊瑞的“偷袭断球”让书生队防不胜防；索超虽射丢了两个必进球，却靠着蛮力一次次撕开防线。 下半场第60分钟，戴宗在边路突破后传中，索超在禁区里被绊倒，裁判吹了点球。这次索超没急躁，站在球前深吸口气，助跑后一脚把球踢向球门左下角——球进了！看台上的“人浪”刚滚到尽头，又跟着欢呼声重新翻涌起来，连书生队的队员都忍不住鼓掌。 最后十分钟，欢欢朝替补席喊了声：“白胜、焦挺、王定六，换上去活动活动！”三人早穿着球衣等在边线上，白胜还特意把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练得灵活的手腕。刚上场时，王定六有些紧张，见看台上的“浪”涌到自己面前，反而笑开了——他跑惯了山路，此刻在主场的草皮上，脚步比平日更轻。 第85分钟，书生队压上进攻时丢了球，焦挺在后场用相扑的巧劲把球断下，一脚传给白胜。白胜没像平时那样偷着带，反而大方地把球往前一推，正好送到王定六脚下。“跑！”白胜喊着指向前场，王定六像被按了快进键，带着球从边路冲出去——他的速度本就仅次于戴宗，此刻借着主场的劲，竟把书生队的后卫甩在身后，冲进禁区后一脚推射，足球擦着门柱滚进网窝。 “3-0！”这次连裁判都笑了。王定六愣了愣，突然蹦起来，往看台上挥了挥手——杏黄色的“浪”立刻朝他涌过来，像在把他托起来似的。白胜跑过来拍他的背：“早说你能行！”焦挺也咧开嘴：“这球传得比俺摔跤时的假动作还妙！” 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3-0。书生队的队员们走过来，对着梁山队拱手：“贵队不光球踢得好，这球场、这衣裳，都让人开眼界。”李俊笑着摆手：“先生们的传球才叫厉害，若不是体力跟不上，咱们未必能赢。” 村民们却不肯散，围着球员要签名，王定六被孩童们拉着问“跑得那么快是不是偷喝了戴宗的甲马水”，白胜在给老婆婆演示“偷球的小技巧”，焦挺则被几个壮汉围住，要学他“断球时的那下巧劲”。欢欢站在看台上，望着这片杏黄色的海洋——球员在场上笑，村民在台下闹，连风里都飘着新麦和汗水的味道。 “这才是主场的样子。”宋江走过来，手里捏着片飘落的杏黄帕子，“咱们要让每一个对手知道，杏花村的场子，不是谁都能撒野的。”欢欢点头笑着，看台下的“人浪”又开始滚动，这次连书生队的队员都站起来，跟着举了举手——杏黄色的波浪里，早已没了“对手”，只剩对足球的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