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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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高衙内心急如焚，又催道：“你们两个混账，既然领了赏钱，还不快给本衙内带路” “嘿嘿，这就来，这就来！衙内请！” 张三连忙小跑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 终于走到菜园里的三间茅屋前，高衙内有些怀疑地问：“这不是大相国寺的菜园吗林娘子真会在这儿” “嘿嘿，衙内也知道，小的们平时手头紧的时候，常来这菜园里找点吃喝用度。” 张三解释道： “前几天，小的和李四来时，正碰见林教头一家在这儿停留，林娘子自然也在！” “林冲也在” 衙内曾被他痛打，一听这话，浑身一哆嗦，怒道： “你们不早说我正要抓他，报当日之仇！” “衙内莫急！您与周将军在此稍待，小人马上回太尉府调人，帮您拿下他出气！” 富安连忙献计。 “快去！等抓到那豹子头，我要他亲眼看着他娘子伺候我！” 高衙内切齿道。 富安转身欲走，却被张三拦住：“衙内不知！小人早就打听清楚—— 这菜园是个五台山来的大和尚看管，林冲和他投缘，每天这时都约去勾栏喝酒，不到两三个时辰绝不回来。 衙内若想与林娘子成美事，现在正是时候！” “咦你这厮说得不错！哈哈！” 高衙内一听，心头顿起邪念，下令道： “富安，你和周将军守在这儿，本衙内先进去和林家娘子圆房！” 说罢推门独自进了菜园。 富安与周昂奉命守门，见张三、李四领着众泼皮还在探头探脑，便驱赶道： “快走！别在这儿碍事，扰了衙内兴致！” 张三、李四也不多言，赔笑带人一哄而散。 高衙内进了菜园，直奔茅屋。 见屋门半开，里头一道身姿窈窕，以为是林娘子，心头大喜，几步冲上前喊道： “娘子！你果然在此，可把本衙内想坏了！” 他边说边进屋，反手关上门。 一转身，却见三条大汉并一个胖大和尚挡在面前，哪有什么美人 为首那人发束金抹额，穿大红箭袖，面如冠玉，俊俏不输自己—— 细看竟是当初放走林冲一家、被他陷害流放的陆谦！ 只听陆天冷笑：“高衙内，久违了，我也挺想你的啊！” 衙内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你……你是陆谦怎会在此” 他转身要逃，却被一只大手狠狠按住： “原来你就是高衙内！洒家今天正好宰了你，替陆虞侯与林教头报仇！” 第十回 嚣张最跋扈 猪头高衙内（却说高衙内一看到陆天，心里便是一沉。 刚要张口叫喊，鲁智深一把将他嘴捂住，憋得他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挣开，高衙内喘着粗气，强撑着喝道：“陆谦！你竟敢杀我” 不等陆天回话，鲁智深怒目圆睁，一声暴吼： “似你这样欺男霸女的腌臜东西，留着何用洒家见一个，便杀一个！” 原来这高衙内并非高俅亲生，本与高俅是叔伯兄弟，因见高俅发迹后又无子嗣，便厚着脸皮认作螟蛉之子。 此时听出话中杀机，他也豁出去了，露出泼皮本性，大叫： “你这野和尚少在这儿吓唬人！ 本衙内嫌官小不做，马瘦不骑，谁有钱就讹谁，谁好看就调戏谁！ 此乃京城天子脚下，连兵马司都是我家开的，谁敢动我你们哪来的狗胆！ 陆谦！你过去不过是我爹身边一条狗！识相的就放我回去！ 等我心情好了，在父亲面前为你美言，说不定免你旧罪，还能重用！” “哈哈哈哈！高衙内，你莫不是在做梦” 陆天冷笑一声： “若不是你父子以权谋私，我当初哪来的罪 你诬陷我不说，还买通差官要害我性命！我岂能与你干休今日任你说破天，也难逃一死！” 陆天说完，上前一脚，正中高衙内腿间要害。 不顾他杀猪般惨叫，冷声道： “这一脚，是为那些被你祸害的女子踢的！” 说罢抬手就是几个耳光，打得衙内脸肿如猪头： “这几下，是为受你欺压的百姓打的！” “哎呀！虞侯哥哥！这厮如此可恨，何必与他多话！让洒家一杖打死算了！” 鲁智深看得不耐，提起水磨禅杖说道。 “不痛打这厮一顿，难消我心头恶气！” 陆天说道： “这厮平日出门都有狗腿跟随。 等我把他打惨，喊声引来同伙，正好一网打尽！” 再说那富安与副都教头周昂守在大门外，忽然听到菜园茅屋中传来高衙内的惨叫声。 富安笑道：“嘿嘿，那林娘子平日端庄，没想和衙内玩得这般激烈！不知衙内肯不肯让我和周将军也沾沾光啊！” 他正想得荡漾，一直沉默的周昂冷声打断： “住口！我听衙内叫声不像装的！快随我进去看看！” 说完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富安见状，也只好跟着走进，心里仍暗骂周昂此人实在不懂风雅！ 转眼间，周昂已冲到茅屋前，正听见陆天要杀高衙内的声音，顿时脸色大变。 他想也不想，拔出兵器便朝屋里大喝：“哪来的贼人，竟敢暗害高衙内！我周昂在此，赶紧放了衙内，否则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话刚说完，就见陆天提着被打得鼻青脸肿、 不断的高衙内大步走出，身后跟着亲随董超、薛霸，还有鲁智深！ 跟着周昂一起进来的富安，一见陆天，顿时大惊，高声叫道： “周将军，那人就是被刺配沧州的陆谦！今天出现在这，一定是来向衙内寻仇的！ 请将军护住衙内，拖住他们！我这就回太尉府搬救兵！” 他说完，转身就向大门跑去。 谁知门外哗啦啦涌进一群人，个个手持兵器，领头的正是过街老鼠张三和草花蛇李四！ 富安一见，急忙说：“你们来得正好！快去帮周将军救衙内，衙内必有重赏！” “哈哈哈！三哥，他还真当咱们和他一样是小人！” 李四大笑起来。 “别跟他废话，先抓起来，交给虞侯哥哥发落！” 张三说完一挥手。 一群泼皮一拥而上，拳脚齐下，把富安打翻在地！ 那边周昂见富安竟想独自逃走，心里鄙夷，又看他连门都没出就被拿下，反而觉得十分痛快。 周昂身为东京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与林冲本就相识。 高衙内调戏林娘子，陆天劝林冲一家远走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心里对陆天颇为敬佩。 他看也不看高衙内，向着陆天说道：“陆虞侯义气深重，周某向来佩服！只是我奉高太尉之命，保护衙内安全。 陆虞侯若肯放了衙内，我便不为难你们，放你们离去，如何” 待张三、李四取了高衙内和富安的首级，带着小香菜离开后，陆天与鲁智深稍作收拾，便准备出城寻找林冲。 这时，倒在地上的周昂忽然发出一声闷哼，鲁智深见状说道： “这人既知哥哥杀了高衙内，就留他不得！让洒家送他上路！” 说完，提起禅杖上前，就要取周昂性命。 “提辖且慢！” 陆天连忙叫住鲁智深：“我从前在太尉府做虞侯时，也听过周昂的名声。 这人平日并未作恶，虽在高衙内身边护卫，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厮在边关与蛮族交战过，惯能厮杀，是个难得的猛将！若就这么杀了他，岂不可惜！” “那哥哥的意思是” “董超在哪儿快去外面找辆马车，把周昂带上。 等他日后醒悟，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效力！” 陆天吩咐道。 董超领了命，不多时便找来一辆马车，与薛霸一起将周昂抬了上去。 随后一行人便朝城外赶去。 快到城门时，张三、李四带着四五个泼皮也赶了上来。 一见陆天，张三便禀报道：“虞侯哥哥！按您的吩咐，我和李四兄弟已经把高衙内和那狗腿子富安的脑袋，挂在东京最大一处勾栏的屋檐上了！” “那儿最是显眼，想必不用多久，这狗贼伏诛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城！” “呵呵！辛苦几位兄弟了！” 陆天笑道：“既然如此，这里不能久留。 不知几位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和三哥都看出来了，虞侯哥哥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几个都愿意跟随哥哥，从今往后为哥哥牵马执镫，绝不背弃！” 草花蛇李四说道。 “李四兄弟说得对！我们跟定虞侯哥哥了，正好也能侍奉师傅左右！” 张三也跟着说道。 鲁智深一脸“早就知道你会这样” 的表情。 陆天见状笑道：“诸位兄弟既有此心，我在此立誓，日后绝不会亏待大家！” 于是众人汇作一处，一齐朝城外走去。 行进途中，驾车的董超忽然向张三问道： “张三兄弟，那小香菜可安置好了” 张三见过董超与周昂搏斗，在他心里，这黄脸大汉简直是天神下凡！ 当下不敢怠慢，咬牙切齿答道： “董超哥哥别提了！这等勾栏里的脂粉都是见钱眼开的货色，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我把身上银钱都给了她，本想带她一起走。 谁知那娘们儿舍不得京城繁华，死活不肯！” “我要不是念在往日情分，真想一刀捅了她！” 陆天闻言笑道：“罢了！她总算也帮过我们一回，就随她去吧！” 几人说笑间，不久便出了城门。 陆天四下张望，早有个豹头环眼、燕颌虎须的大汉迎上前来，正是在此等候的豹子头林冲！ 来到近前，林冲先朝点点头，又看向陆天问道：“兄长此行可还顺利” 不等陆天答话，鲁智深抢先说道： “哎呀！虞侯哥哥一刀砍了高衙内那厮的狗头，还叫人挂在城里最显眼的地方，林教头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陆天也点头笑道：“这次能这么顺利，多亏了鲁提辖和张三、李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