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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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福通不敢怠慢，运足力气横刀上架，暴喝：“开！” 金铁交鸣中，单鞭被崩开，孟福通连人带马震退五六步，坐骑嘶鸣不已。 呼延灼亦觉双臂发麻，乌骓倒退数步。 “好力气！” 呼延灼暗自心惊。 孟福通同样暗凛：“这厮竟如此了得！却不知是梁山哪员猛将” 见呼延灼又挥鞭攻来，孟福通急勒缰绳大喝：“且住！爷爷刀下不斩无名之鬼，速速报上名来！” “哈哈哈！听着，今日取你性命之人，乃是梁山玉面判官陆谦帐下大将，破军关马军统领双鞭呼延灼！” 呼延灼放声一笑，手中双鞭舞得密不透风，直向孟福通要害袭去。 “好个贼人！今日就让你见识我花刀孟福通的厉害！” 孟花刀毫不示弱，挥动大刀迎战呼延灼。 两人纵马相迎，兵刃交加，战作一团。 只见两匹战马盘旋交错，往来奔驰。 梁山军阵中忽然鼓声震天，原是百胜将韩滔抢过鼓槌，为呼延灼擂鼓助威。 二龙山阵前，宋江见孟福通久战不下，心中焦虑，唯恐爱将有失。 闻得梁山擂鼓，宋江急令二龙山喽啰齐声呐喊。 一时间两军阵前鼓声、呐喊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呼延灼与孟福通转眼交锋五十余合，仍难分高下。 呼延灼心中暗急：“我投奔梁山以来首战若不能建功，岂不惹人笑话这孟花刀武艺不俗，再战下去难分胜负。 前日向项充、李衮习得的飞刀之术尚未施展，何不以飞锏取胜” 想到这里，他虚晃一鞭，拨转马头便走。 孟福通战意正酣，岂容他逃脱当即大喝：“既来了就想走留下命来！” 话音未落，他已催动战马，如疾风般追去。 呼延灼边策马边回望，渐渐放缓速度。 待孟福通迫近，他双脚踢镫，仰身马鞍，看准时机双鞭齐发！ 但见两道乌光如流星破空，直取孟福通。 孟花刀眼看就要追上，正自得意，不料呼延灼突施冷箭，惊得魂飞魄散。 他急忙闪身，险险躲过头一鞭。 却不防第二鞭接踵而至，正中前胸。 “咔嚓” 一声，护心镜应声而碎。 孟福通再难坐稳，整个人从马背上倒翻落地，摔得四仰八叉。 双鞭大将呼延灼挥鞭一击，便将花刀孟福通扫落马下！ 孟福通尚未缓过神来，呼延灼已纵马而至，翻身下马时顺势一脚踹在他肩头，将他再度踢倒在地！ “狗贼听真！到了 殿前，休要忘了取你性命之人，乃是梁山双鞭大将呼延灼！” 说罢抡起地上铁鞭，直往孟福通天灵盖砸去！ 恰在此时，阵中传来女飞卫陈丽卿的清叱：“呼延将军且住！留他性命待我夫君回山发落！” 闻得寨主夫人下令，呼延灼当即收势，铁鞭横扫而过，只将孟福通头盔击碎，令他昏死过去！ 几名精悍喽啰应声冲出，将孟花刀反剪双臂，捆缚押回阵中。 呼延灼双鞭相击铮然作响，直指宋江军阵喝道： “那黑矮子宋江！既敢来犯梁山泊，还不速速过界受死” 先是矮脚虎王英败于天目将彭玘，如今花刀孟福通又被生擒，二龙山军中士气低落。 宋江本就郁愤难平，听得“黑矮子” 三字，更想起先前陈丽卿的讥讽，顿时怒喝道：“那贼喊我什么” 插翅虎雷横嗫嚅回道：“公明哥哥……他、他唤你黑……黑矮子……” 宋江怒视雷横，戟指阵前叫骂的呼延灼喝道： “好个猖狂贼寇！哪位兄弟愿取呼延灼首级归来，宋江必保他做青州群山副盟主！” 碧星关主将锦麟蟒马元迈步出列，抱拳道： “公明哥哥！呼延灼武艺非凡，连孟寨主都非其敌。 若单打独斗，恐难取胜。 不若遣数位兄弟齐出，必能斩将此獠！” 宋江故作迟疑：“我二龙山豪杰兴师讨贼，若以多敌少，岂非惹天下英雄耻笑” 黄星关主将锦毛虎燕顺朗声接话：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待我等一鼓作气踏平梁山，威震四海之时，何人敢置喙半句” 宋江顺势颔首：“梁山贼寇确乃十恶不赦之辈！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拘泥江湖规矩。 只是那陈丽卿身侧尚有数名悍匪，诸位还须谨慎。 谁愿同往擒杀呼延灼” “末将愿往！” 话音未落，马元身后当即闪出四员副将！ 第一个身高近八尺，体格魁梧，方脸大耳，鼻正口方，手中握一杆铁枪，胯下骑的是花白骢，样貌颇显英武！ 第二个是个壮实的胖子，胳膊粗壮，筋肉虬结，面上横肉丛生，眼如铜铃，络腮胡子连到颌下，手持一柄厚背宣花斧，骑着黄沙飞，气势汹汹！ 第三个面色黝黑，身高不过六尺，但体格敦厚，脸盘宽大，眼睛圆亮，鼻子如狮，嘴巴似鲶鱼，手中握一把鬼王夜叉刀，立于地上！ 第四个尤为丑陋，脑袋呈倒三角，一双吊梢眼，蒜头鼻子高高翘起，耳朵大小不一，颌下几根黄须，肚子凸出，手脚皆短，握一对飞叉，胯下杂毛马黑白相间！ 这四将正是锦麟蟒马元帐下五副将中的四人！ 分别名为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黑弑神王伯超、铁城墙周兴、鬼见愁来永儿！ 四人武艺虽不及花刀孟福通，却也不输矮脚虎王英等辈。 尤其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铁枪一出，犹胜王矮虎之流！ 见四人出阵，宋江心中大喜，随即说道：“有四位兄弟同往，何愁拿不下呼延灼宋江在此静候佳音！” 赫连进明四人一齐抱拳，未多言语，三个骑马、一个步行，直向阵中呼延灼杀去！ 梁山军阵这边，百胜将韩滔见四将冲来，正要策马迎战，却被女飞卫陈丽卿拦住。 只听她笑道：“不过四个无名草贼，呼延将军若应对得当，说不定能再斩几员敌将！韩将军速去整顿兵马，待呼延将军再建功勋，我等便乘势掩杀，先败宋江一阵！” 说罢，又对身旁的凶僧恶道嘱咐：“有劳崔大师与丘道长留意，若呼延将军遇险，立即救援！” 生铁佛崔道成与飞天夜叉丘小乙双双抱拳应道：“主母放心，贫僧（贫道）明白！” 再说赫连进明四将，齐驱并进，冲到阵前。 先前他们曾见呼延灼力战花刀孟福通的勇猛，知他不好对付，一时无人敢先出手。 呼延灼战意正盛，见对方四将犹豫不前，不由仰天大笑：“哈哈哈！一群无胆之辈，要战不战，要退不退！莫非是来认亲的若真如此，爷爷饶你们一回！速去叫那黑矮宋江换几个有胆的来！” 赫连进明四人昔日皆是清真岭上 不眨眼的悍徒，哪受得这等嘲讽顿时杀心大起！ 那比恶鬼更丑的鬼见愁来永儿，将手中飞叉交叉一举，怒喝：“梁山贼休得猖狂，看爷爷飞叉取你！” “来得正好！老夫先送你个丑鬼归西，免得你在人间祸害！” 呼延灼见来永儿策马冲来，不屑地冷哼一声。 话音未落便催动战马，双鞭一扬，左手铁鞭直取来永儿要害！ 来永儿嘴上嚣张，心里却知呼延灼厉害，慌忙举起右手飞叉格挡。 二人马踏尘沙，转眼缠斗在一处。 只见双马交错，不出十余回合，来永儿已露败象。 呼延灼鞭法精妙，仅用七分力道便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 正当来永儿招式散乱之际，呼延灼前鞭震开双叉，后鞭疾如闪电，正中对方顶门！顿时颅骨迸裂，连带头盔碎成齑粉。 那无头尸身在马上摇晃三下，轰然坠地。 黑弑神王伯超与来永儿交情深厚，见状心如刀绞，当即挥舞鬼王夜叉刀冲阵而出，嘶声怒吼：“贤弟慢行，待为兄取他性命祭你！” 说罢抡刀直劈呼延灼马腿。 这步将突袭来得迅猛，呼延灼座下神驹尚未加速，一时竟 得阵脚大乱。 好在踏雪乌骓通灵，未等主人催策便扬蹄腾跃，险险避开刀锋。 “无耻贼子，看鞭！” 呼延灼惊怒交加，双鞭相击，右手铁鞭脱掌飞出。 若鲁智深在场，定要赞声“好个撒手鞭！” 只听噗嗤闷响，铁鞭正中王伯超咽喉。 这黑弑神弃刀捂喉，喉间嗬嗬作声，踉跄两步便栽倒在地。 正值此时，烈绝大郎赫连进明与铁城墙周兴见呼延灼连斩两将，对视颔首，各执铁枪宣花斧夹攻而来。 赫连进明挺枪直刺咽喉，周兴挥斧横削双肩。 好个双鞭将！但见马腹轻夹，左手铁鞭架住长枪，拧身转腰，右手铁鞭直取周兴太阳穴。 虽二人皆以勇力着称，呼延灼借着乌骓冲势，竟将双将震得倒退。 三骑盘旋鏖战，任凭赫连进明与周兴使出浑身解数，呼延灼独斗二将三十余合犹自气定神闲，反愈战愈勇。 又过十数合，那二将边战边暗自心惊... “这呼延灼连战几场，竟还能与咱二人斗个旗鼓相当，果然名不虚传！” 虽是敌手，周兴与赫连进明却不由得对呼延灼生出几分敬佩。 斗了多时，呼延灼手中双鞭依然迅疾凌厉，丝毫不见疲态，二人不敢大意，出手愈加谨慎。 他们哪会知道，呼延灼本就是水浒中最擅持久战的猛将！ 三人激战正酣，那黑矮的宋江却已等得不耐烦，转头对锦麟蟒马元、锦毛虎燕顺等人说道： “呼延灼连战数场，气力必已衰竭。 赫连进明与周兴与他僵持不下，哪位兄弟上前助他二人一臂” 话音未落，铁臂熊万俟大年、金毛犼戴全、飞廉皇甫雄、白面郎君郑天寿、矮脚虎王英等数人齐步上前，抱拳应道： “小弟愿往！” 见众人斗志昂扬，宋江大喜：“好！诸位兄弟齐上阵，叫梁山贼人见识我青州豪杰的威风！” 众将正要催马出阵，忽听黑星关主将蟠海龙秦会大喊： “公明哥哥快看！呼延灼的马失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