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肯正眼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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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曦的沉默和放弃抵抗的姿态，比刚刚的激烈反抗更让安东尼奥感到不耐。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又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 “说话！看着我！” 男人摇晃着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哀求。 但顾明曦只是一味的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封锁起来，彻底隔绝了他的世界。 安东尼奥看着女人脆弱却倔强的的侧脸和紧闭的双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赢了这场短暂的追逐，却好像……输掉了更多的东西般令他气馁。 安东尼奥将顾明曦带到了一栋极其隐蔽的独栋别墅。 这里风景如画，雪山环绕，与世隔绝，好似一个精致的牢笼一般。 男人将所有的暴戾和强势，都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 试图扮演一个他从未扮演过的角色。 清晨，安东尼奥会亲自下厨，对着菜谱手忙脚乱的准备早餐。 尽管他往往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煎蛋要么糊了要么太生，吐司也经常烤焦。 他会把那些卖相不佳的食物端到顾明曦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顾明曦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然后推开盘子，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皑皑的雪山，一言不发。 安东尼奥眼底闪过一丝挫败。 但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收拾掉餐盘，心想着下次继续尝试。 男人甚至学会了泡茶，按照记忆中她似乎偏好的口味，小心地控制好水温和时间。 然后将氤氲着热气的茶杯，放在她手边的桌上。 顾明曦连看都没看一眼，任由茶水慢慢变凉。 他找来各种书籍，从晦涩的哲学到轻松的邮籍，堆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顾明曦眼神空洞，仿佛那些文字无法进入她封闭的世界一般。 安东尼奥尝试着和她说话，不再是命令或质问。 他寻找着话题，或干巴巴的描述天气，或者讲述一些他年纪小时闯荡遇到的一些有趣的轶事。 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明曦再次用这种彻底的无视，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她吃他准备的食物，住在他安排的房间，但她的灵魂仿佛已经不在这里。 她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按照最低限度的程序运行，拒绝给予任何反馈和互动。 安东尼奥所有的努力，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影和那双再也没有亮起来的眼眸，内心的焦躁和无力感与日俱增。 他试图发火，砸碎过杯子。 但看到她只是受惊般瑟缩一下，随即又恢复麻木的样子，那火气便瞬间被更深的恐慌和懊悔取代。 直到，安东尼奥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失控的低吼着： “顾明曦！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说啊！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对我！” 顾明曦这才缓缓抬起眼，那双曾经明亮动人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轻轻挣开安东尼奥的手，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那扇关上的门，仿佛也重重的关在了安东尼奥的心上。 这彻底点燃了男人心中积压已久的挫败感和无处宣泄的情愫！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门房门。 巨大的声响让正准备蜷缩到床上的顾明曦浑身一颤，惊恐地回头。 安东尼奥站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双眼赤红，里面翻涌着痛苦，愤怒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他不再掩饰，也不再试图扮演那个可笑的好好先生，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几步冲到顾明曦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痛呼出声。 但男人浑然不觉，只是对着她咆哮，声音嘶哑而绝望道： “说！你到底要我怎样样！嗯你说啊！ 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肯正眼看我一眼！ 才肯对我笑一下！” 安东尼奥的声音因为悸动而颤抖，带着一种浓重的，连他自己都厌恶的哽咽。 “你们兄妹两个，一个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要把你找到带走！ 一个在这里像行尸走肉一样逼我放你走！！” 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角青筋暴起。 “到头来，都他妈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是我自己在这里唱独角戏，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男人死死盯着顾明曦，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动容，哪怕是一丝愤怒也好。 长时间的压抑和此刻他歇斯底里的爆发，像一块石头终于砸破了冰面。 顾明曦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痛苦和狼狈，一只紧闭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女人抬起眼，迎上男人疯狂的目光。 那双荒芜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但那不是动容，而是更深的讽刺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在这死寂的空间里，顾明曦打破了平静开口道： “不然你以为呢” 这五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安东尼奥的心脏最深处。 所有的咆哮，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 在这一刻，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击碎。 安东尼奥抓着她肩膀的手，力道一点点松懈下来。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脸上狂怒的表情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苍白和自嘲。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我厌弃。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点着头，眼神望着虚空，仿佛在对自己说话。 “是我贱！” “是我自甘堕落！” “是我自找苦吃！”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碾碎自尊的痛楚。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 随后，他不再看顾明曦，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那锥心的疼痛加剧。 他猛地转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了房间，甚至没有力气再去关门。 走廊里传来男人沉重而不难听出混乱的脚步声，这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