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观影40：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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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路确实不好走，林木参天，怪石嶙峋，若是寻常旅人，穿越这座连绵山脉至少需要耗费一周。 但对五条悟和哮天而言，这就是一段悠闲的徒步旅行时光，以熊大的脚程，走出这座山只要三天。 当然，即便在山里，哮天也没让五条悟受一点苦，渴了有小红，饿了可以让熊大去捕猎，肥美的山鸡野兔、清甜多汁的野果和鲜嫩的菌菇随地取用，如果经过溪流，还能让小红操控水流，将肥硕的溪鱼直接送到岸边，来一顿烤鱼大餐。 晚上就让小皮球就地取材，编织出一顶纯天然帐篷和一张天然床铺供两个主人休息。 大黄负责点燃篝火守夜。 这三天过得很自在，五条悟甚至难得主动地讲起一些他少年时期在高专读书，或者全世界出差时遇到的趣事糗事，语气轻松，偶尔自嘲。 哮天很喜欢听五条悟说他的往事，那些他没参与过的旧事，他觉得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很有趣，也让他有种离五条悟又近一些的幸福感。 三天后，他们终于走出这座青翠的山脉，快乐的野营时光结束了，眼前的景象逐渐开阔，开始出现人类活动的痕迹。 这里位于日本中部的岐阜县山区一带，原本是相对偏远的经济不发达地区。 最近三个月咒灵灾难全面爆发后，大量咒灵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及周边，这种偏远山区受到的冲击较小。于是，许多从大都市逃难出来的幸存者聚集到了这里。 但受到咒灵冲击较小不等于安全，为了避免因人群大规模聚集而再次催生强大咒灵，幸存者们自发分散成一个个小规模的聚落，彼此间隔一定距离。 哮天和五条悟走进的这个区域，就有一个这样的小聚落。 里面的人生活得还不错，大部分人脸上都没什么颓丧麻木的神色，大概这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确实比都市要安全得多。 他们找到一家门店破旧的小餐馆走了进去。 现在还不是饭点，只有寥寥三五个客人。 五条悟和哮天的陌生面孔引起了短暂的侧目，不过因为这里经常有从外地逃难来的陌生人进出，很快，那些目光又转过去，自顾自地聊着天。 哮天挑了一张干净点的桌子，擦了擦桌面和凳面后让五条悟先坐下。 不远处，有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三个中年男人。 他们面前的碗碟早就空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着一点喝剩的清酒低声交谈着。 “……名古屋是彻底完了。” 一个秃顶男人灌了一口酒，哑着嗓子，“我家那栋楼，一夜之间死了大半，那些东西根本看不见，防不胜防，能逃出来，算我命大。” 旁边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也叹气：“札幌也好不到哪里去，冷，饿，还要时刻提防那些怪物，我老婆和孩子还在那里呢……” 他哽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第三个男人皮肤黝黑，他闷声道：“我从福冈一路逃过来的，路上见过的惨事说都说不完，这世道跟tm的末世小说一模一样，不，比小说还操蛋！” 秃顶男又说：“本来听说东京那边出了个救世派，领头的是那个叫什么……五条悟的最强咒术师，带着一帮人四处救火，把东京给稳住了，我还以为终于有救了，这鬼日子快到头了。” 胡茬男嗤笑一声，插嘴道：“救世派领袖屁咧，你还没听说吗，诅咒之王一个月前横空出世了，在东京杀了很多人，搞笑的是那位最强领袖在这种时候当起缩头乌龟，已经一个多月没音讯了。” 秃顶男一听，顿时一拳捶在桌面上： “关键时刻玩失踪，我看就是怕了那个诅咒之王，临阵脱逃了，什么救世主，都是吹出来的玩意！” “没错，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儿我们这些普通人天天在生死线上挣扎，他倒好，不知道躲到哪个安全角落去了，他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把诅咒之王解决了再失踪啊” 黑皮男人比较悲观，哭丧着脸： “说不定五条悟早就死了呢，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要死也该拉着诅咒之王一起死啊！给我们留这么个烂摊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看是没头了。” 三个男人借着酒劲肆无忌惮地吐苦水。 哮天背对着那三人，眼神已经冷下来。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拍案而起，只是垂眸看着茶杯里的茶水。 五条悟就坐在他对面，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三个男人的脸，又落回哮天紧绷的侧脸上。他自然听到了那些对话，也察觉到身旁小狗压下的暴怒情绪。 宿傩现世是他离开东京前的大事件，震惊了整个咒术界，若是被普通人得知，肯定又会引起一波大恐慌。 当时最好的处理办法是将这个消息迅速压下去。 可这件事却在一个多月内传到这种偏远地区，这里面若没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散布对他不利的舆论，他是绝对不信的。 看来总监部某些贪生怕死的老家伙在逼他出手呢。 这时，哮天突然说：“悟酱，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吃饭了。” 五条悟一愣，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呀。” 两人起身离开小餐馆。 在踏出大门前，哮天的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斜对面一栋废弃房屋的屋顶。那里正停伫着一只毛色暗沉的兀鹫。 小黑，这是那只兀鹫的名字，也是哮天的眷属之一，是他探查消息的重要助力，他的耳目和利爪。 不久后，这里就会出现一群野生兀鹫。 餐馆里的三个男人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寿命只剩下一个小时。 走出一段距离，远离了那个小聚落，五条悟忽然轻笑一声，用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对哮天说： “我还以为你刚才会忍不住，当场冲过去把那三个家伙揍一顿呢，我都准备好拦你了，看来小朋友在这段时间成熟了不少嘛，都学会忍耐了。” 他的眸子里裹着笑意。 哮天避开他的视线，抿了抿嘴，小声说：“这种混蛋绝对还有很多，揍是揍不完的，和他们动手只会浪费时间。” 犹豫了一会儿，看着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哮天又低声问：“悟酱，你不回去真的不要紧吗” 五条悟继续往前走着，声音一如往常的轻快：“没关系，我相信我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