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只是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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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回礼: “某才思不及诸位,不敢开口。” “哈哈哈……”徐干笑道,“翼德公昨日的那首《短歌行》已经被武平侯府的人传抄出来,能写出如此雄文,文才必然在我们之上。” 他对众人笑道: “翼德公想必是第一次来,不知如何开口,这样,在下不才,抛砖引玉一番如何”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徐干现场做了一首五言诗: 沉阴结愁忧,愁忧为谁兴……坐而无为,髣髴君容光。 张飞听后,又开始心理活动: “徐干是曹操的司空军谋祭酒参军,算是曹操的内部人,能这么快知道我创作了《短歌行》很正常。 今天在此与孔融共处一室,不知他助曹还是反曹” 徐干见张飞不说话,又出言讨教:“翼德公,你不会是不懂五言诗吧也难怪,此种文风很偏,寻常文人听都没听过。” 张飞凝眉,心道: “他似乎对我颇有敌意,那便压他一压,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嗯……我记得此人擅长辞赋,尤其是五言诗妙绝当世,我便用五言边塞唐诗对之。” 想到这,张飞高声诵道: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杜甫的这首《出塞》虽然是后世四年级的诗,但语言简劲直白,而且继承了汉乐府“缘事而发”的叙事传统,符合汉末的文学风格,而且很贴切张飞的武将身份,最适合在此时卖弄。 果然,徐干听完此诗句神色一震,惊道: “某只当翼德公精通武艺,文才是借了他人手笔,不想今日临场写诗,竟有如此气魄!” 孔融捋着胡须赞道: “翼德本就是武将,此诗以弓箭开篇,如金石相击,次句点破野战战术精髓,后四句却陡然升华,锚定“止战”而非“耀武”的治国治军理念,不愧司空府赞誉的文武双全之大才!” 阮瑀闻言皱眉。 他乃蔡邕之徒,自负文采高深,又因多次拒绝曹操召见,被曹操放火烧山,逼出山林勉强应召为官。 听到“司空府赞誉”几个字,心中有怒,开口道: “只三两诗文,文武全才说过了吧!只怕是曹司空为了自己的侄女婿,堆积文名而已!尔等,八成被骗了!” 张飞不知阮瑀的心思,只以为他又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心道: “看来五言诗不足以镇住阮瑀,不过也正常,这几个建安文人崇尚“骨气端翔”“慷慨悲凉”“磅礴大气”的文风,小众的五言诗算不得什么。 我得换个文体。 让我想想……汉末这个时代的七言诗尚处于萌芽阶段,后世唐诗盛行的七言律诗拿过来并不合适。 李白作的《将近酒》是我学过并且会背的乐府题材,其中的劝酒文风倒是适合此时的宴饮气氛。 但是他浪漫、跳跃式、狂放的文笔可能被这几个重质朴写实的建安文人视为“轻佻”、“奇崛”和“逾制”。” 排除了唐代诗文,张飞继续思忖: “那就宋词。 婉约派宋词缺乏“风骨”,会被汉代的文人视为“绮靡”之作,不行不行! 倒是苏轼、辛弃疾等豪放派词作有雄浑气象,与建安风骨相契,容易引发这几人的共鸣。 但是前世九年义务教育中学过的豪放派宋词,要么是【三国周郎赤壁】,要么是【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要么是【亲射虎看孙郎】,或者【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种牵扯历史人物的。 还有很多词句中的地名、时间、创作背景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认知……哎……” 张飞想了半天,最终决定: “去他妈的唐诗宋词,还是继续祸祸曹操父子吧!” 拿定主意,他决定把六年级的《观沧海》背出来。 因为,这首诗文乃建安十二年曹操北征乌桓得胜后创作的。 借海景喻壮志,展现吞吐宇宙的气象,融合自然雄浑与政治抱负,为建安风骨典范。 拿曹操的成熟建安文风,虐初期的建安文人,还不是玩儿一样。 只见张飞悠哉的起身,走到桌案前屈腿跪坐,提笔蘸墨,一边往竹简上书写,一边默念: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 当阮瑀听到【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一句,立刻被其宏大的叙述风格折服,差点给张飞跪了,心中腹诽: “他……是喝墨水长大的吗怎么这么黑……啊不……怎么这么有才” 他起身去看,恭恭敬敬的捧起竹简,反复研读,随后一脸意犹未尽的传给他人。 在场众人纷纷传看张飞书写的诗句,各个惊叹,纷纷出言赞誉。 张飞听得多巴胺疯狂分泌,得到了高水平的优质情绪,暗中装逼:“我只是做了个小学生都会做的事情而已,当不得大家如此赞誉。” 正洋洋自得时,见钟繇拿着自己的手稿冷笑,心道: “得!又一个等着打我脸的!” 果然,钟繇缓缓放下竹简: “翼德公常年舞枪弄棒的,耽误了书写的练习。这隶书写的好随意啊!” 话音落下,众人都看向张飞。 张飞看得出钟大书法家看不上自己的字体,更知道张飞本身的书写能力很一般,不可能比得上钟繇。 他也不辩解,而是走回桌案,再次提起笔,又写了一遍《观沧海》,丢笔,落座,缓声道: “请元常公指教。” 孔融好奇的走过去,只看了一眼便露出震惊之色,随后捧起竹简送到钟繇身前。 钟繇扫了一眼,虎躯一震。 继而脸色郑重的捧起竹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眼中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 他言语艰涩:“不知翼德公所写的这种字体,师从何人” 张飞心道: “自然是小时候被家长按着头皮在书法班里学的,老师的名字记不得了,就记得在实验小学斜对过的一个二层小楼里,名字叫做‘小神童少儿书法’。 每星期两节毛笔课,练的还是繁体,简直生不如死。” 他眉毛一挑,应道: “小时候写着玩的,随随便便就写成了这个样子,不是篆书也不是隶书,上不得大雅之堂。 但是好在还算规整,特此拿来请教!希望元常公指点指点!” 钟繇闻言,虎躯又是一震,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