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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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离开后，总裁办公室陷入死寂。苏映雪站在原地，望着地上那片刺目的酒渍和散落的玻璃碎片，仿佛还能感受到龙战离去时带走的温度和不信任的寒意。她缓缓蹲下身，徒手去捡那些碎片，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渗出血珠，她却感觉不到疼。 “苏总！”助理林薇（新任的，接替了被捕的林薇）推门进来，看到她徒手捡玻璃，惊呼一声，“您别动！我来处理！” 苏映雪仿佛没听见，只是盯着指尖的血珠，喃喃自语：“连他……也不信我了……” 林薇不明所以，但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找来清扫工具，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清理干净。 “苏总，您的手……”林薇看着苏映雪渗血的手指，担忧地说。 苏映雪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手指，随意抽了张纸巾按住。“没事。外面情况怎么样” 林薇立刻汇报：“昊天集团股价连续跌停，永鑫信托已被正式立案调查，赵昊天……在机场被有关部门带走了。媒体都在报道，说天穹集团这次是雷霆手段，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翻身仗”苏映雪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只怕是捅了马蜂窝……”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通知下去，半小时后，所有副总裁及以上级别，线上会议。” “是，苏总。”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一个不起眼的安全屋内。 龙战摘下耳麦，刚才苏映雪办公室里的声音清晰传来。他面前的多块屏幕上，显示着苏映雪略显苍白的脸，以及蜂鸟传来的各种数据流。 蜂鸟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头儿，苏总那边情绪似乎很低落。我们真的要完全切断对她的直接保护吗” 龙战眼神冰冷，没有回答苏映雪情绪的问题，而是反问：“张怀山那边的监控有什么动静” “目标非常谨慎。旧港区事件和昊天倒台后，他的通讯变得更加隐秘，几乎全部使用一次性密码和物理传递。我们很难捕捉到有效信息。不过……”蜂鸟顿了顿，“我们监测到，在您和苏总‘决裂’的消息通过特定渠道放出去之后，张怀山的一个隐秘加密账户，与一个海外ip有过一次极其短暂的连接。ip地址经过多次跳转，最终指向……欧洲，与‘彼岸花基金会’的活动区域有重叠。” 龙战眼神一凛：“果然沉不住气了。他们确认了我离开苏映雪的消息。” “是的。头儿，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动张怀山” “不行。”龙战果断否定，“动他需要确凿证据和更高层的授权。我们现在证据不足，打草惊蛇只会让他背后的势力彻底潜伏起来。我们要等，等他们自己露出更大的马脚。” 他切换屏幕，调出“女娲石”运输路线的模拟图。“‘女娲石’的运输时间和路线是最高机密，张怀山能拿到，说明他在内部的权限和同伙比我们想的更深。我们必须将计就计。” “您的意思是” “伪造一份‘调整后’的运输计划，通过一个‘意外’的漏洞，让张怀山拿到。”龙战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计划要看起来像是内部为了应对可能泄密而做的临时调整，更加隐蔽，但实则布下天罗地网。我们要在他动手抢夺‘女娲石’的时候，人赃并获，连同他背后的网络，一网打尽！” “明白！我立刻着手伪造计划，并安排‘漏洞’。”蜂鸟立刻领命。 “记住，计划要逼真，参与布置的人员必须绝对可靠，范围控制在最小。”龙战强调，“另外，对苏映雪那边的外围监控不能放松。我怀疑，‘暗影联盟’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还是她和‘天穹系统’。” “头儿，您还是担心苏总”蜂鸟小心翼翼地问。 龙战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她的价值太大。无论是‘天穹系统’本身，还是她可能作为牵制我的筹码，对方都不会轻易放过。保护好她，就是保护关键的鱼饵。” 他切断与蜂鸟的通话，目光再次落回屏幕上苏映雪的影像。看着她强打精神主持会议的模样，龙战冷硬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 天穹集团线上会议正在进行。 一位副总裁兴奋地汇报：“苏总，昊天倒台，市场出现巨大真空，我们的几个竞争对手也在观望，正是我们抢占市场份额的最好时机！我建议立刻启动‘猎鹰计划’，吞并昊天旗下的优质资产！” 另一位高管附和：“没错！特别是他们在新能源和半导体领域的布局，与我们‘天穹系统’的未来发展方向高度契合！” 苏映雪听着汇报，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锐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根弦绷得有多紧。 “各位，”她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与会者耳中，“吞并计划可以启动，但步伐要稳。法务部和财务部做好尽调和风险评估，我不希望吃到嘴里的是一块有毒的蛋糕。市场部配合，舆论上要保持低调，我们不落井下石，但该拿的利益，一分也不能少。” “明白，苏总！” 会议结束后，苏映雪独自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城市，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上心头。龙战的不信任，隐藏在内部的叛徒，虎视眈眈的境外势力……所有压力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她父亲，苏老先生的私人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一个沉稳苍老的声音：“映雪。” “爸……”听到父亲的声音，苏映雪一直强撑的坚强瞬间有些瓦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怎么了孩子事情不是很顺利吗赵昊天不是已经倒了”苏老先生关切地问。 “赵昊天是倒了，但是……”苏映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龙战的离开和张怀山的事情，这牵扯太多机密，“爸，龙战他……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苏老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和凝重：“走了是因为……更复杂的原因” 苏映雪心里一紧：“爸，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老先生叹了口气：“映雪，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但我相信龙战那孩子，他离开，一定有他必须离开的理由。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天穹’。其他的……交给时间和该信任的人。” 父亲的话如同迷雾中的一丝微光，让苏映雪混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似乎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龙战的离开，或许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爸。您也多保重。” 挂断电话，苏映雪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龙战，无论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一定会守住这里。 而隐藏在黑暗中的龙战，也正透过屏幕，看着那个站在窗边的、孤独却坚韧的身影。 两人身处明暗两端，各自为战，却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共同面对着汹涌的暗流。 风暴，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