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神？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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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那空间窟窿之中汇聚的混沌魔气越来越浓，仿佛有什么绝世凶物即将破壳而出！终于，在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足以震碎寻常魔魂的恐怖咆哮声中，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大魔影，缓缓从混沌中踏出！ 这魔神卡奥斯，其形貌已非“狰狞”二字可以形容！他身高万丈，通体由不断翻滚、燃烧的暗红色混沌魔焰构成，仿佛本身就是一团活着的毁灭风暴！头颅上并非五官，而是三个不断旋转、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光线与希望的气息！无数粗大的、由纯粹毁灭法则凝聚而成的锁链，如同触手般在他周身舞动，抽打着空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其散发出的无形威压，就已经让方圆万里的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大地如同波浪般剧烈起伏、开裂！天空中的魔云被撕成碎片！ “吼——！！！” 卡奥斯似乎对这片天地充满了暴戾的怒意，再次发出一声咆哮！这一次，咆哮声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声音，更是一种直击生命本源的恐怖震荡！ “唔！” 站在陈玄身旁的苏月，首当其冲！她虽然贵为魔帝，但在这种源自生命层次的本源压制下，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和神魂之上！她闷哼一声，周身护体魔光瞬间黯淡，气血翻涌，双腿一软，竟控制不住地向前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这并非她变成了弱不禁风的女子，而是魔神卡奥斯的位格压制实在太强！就像再强壮的羚羊，在远古霸王龙的怒吼面前，也会本能地腿软战栗！这是刻在生命基因里的恐惧！ 就在苏月即将失态摔倒的瞬间，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及时而稳定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是陈玄。 陈玄甚至没有回头看那咆哮的魔神，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即将摔倒的苏月身上。他扶住苏月的手臂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固力量，瞬间将那股冲击到她身上的恐怖威压化解于无形。 “小心点，站稳了。” 陈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吹过一阵微风。 苏月被陈玄扶住，借力站稳了身形。可下一秒，一股比魔神威压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感觉，猛地窜了上来！ 陈玄的手掌透过薄薄的帝袍面料，传来清晰的热度。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的接触，让苏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清晰地闻到陈玄身上那股清爽的、与周围魔气格格不入的独特气息。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腾”地一下从脚底直冲头顶！ “嗡——” 的一声，苏月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在瞬间烧了起来，烫得吓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狂跳的声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那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和力量，竟让她产生了一丝……贪恋的安全感这种陌生的、羞人的感觉，让她更加慌乱无措。 她飞快地偷瞄了陈玄一眼，见他依旧神色如常地看向魔神方向，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扶了一下快要跌倒的路人，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反而让苏月更加窘迫了！ 她赶紧低下头，用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说道： “多……多谢前辈。” 然后像被烫到一样，轻轻却又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下意识地用手背贴了贴自己滚烫的脸颊，心中暗骂自己： “苏月！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大敌当前，怎可……怎可如此失态！” 然而，那瞬间的接触和脸颊上残留的滚烫温度，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原来，在绝对的安全感面前，即便是统御一方的魔帝，也会露出小女儿般的情态。 陈玄虽然目视前方，但嘴角却微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嗯，看来这“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虽然老套，但效果……似乎还不错 那魔神卡奥斯，三只漩涡般的魔眼扫过下方破碎的大地，目光最终定格在陈玄和苏月所在的那片花海（虽然边缘已被摧毁）。他似乎对这片区域竟然还残存着一丝生机感到极度不悦，更对眼前这两个渺小的生灵竟敢不跪地叩拜、反而直视自己的行为，燃起了滔天怒火！ “蝼蚁！见到本神，为何不拜！” 卡奥斯的声音如同亿万冤魂的嘶吼叠加在一起，直接震荡灵魂！他根本没有耐心等待回答，对于冒犯神威者，唯有毁灭一途！只见他抬起一只由混沌魔焰凝聚而成的遮天巨掌，掌心之中毁灭法则交织，带着碾碎星辰、重开地水火风的恐怖威势，毫不留情地朝着陈玄和苏月所在的位置，狠狠拍下！ 这一掌尚未完全落下，恐怖的威压已经让下方的大地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龟裂、塌陷！空间被挤压得发出刺耳的尖啸！可以想象，若是这一掌拍实了，别说陈玄和苏月，就连这片区域的地基都会被彻底从魔渊界抹去！ “不好！” 苏月脸色剧变，她能感觉到这一掌蕴含的力量，远超之前任何攻击！这是真正的魔神之怒，毁天灭地！她下意识就要催动全部魔元拼死抵抗，哪怕明知是螳臂当车！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陈玄的反应却快得超乎想象！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拍下的巨掌，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就在巨掌阴影笼罩下来的前一瞬，他一把抓住了身旁苏月纤细却冰凉的手腕！ “走！” 陈玄低喝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复杂动作，两人周身的空间便如同水波般一阵扭曲！下一刻，巨掌轰然拍落！ “轰——！！！！！”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传来！原地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掌印深渊，岩浆喷涌，魔气肆虐！而陈玄和苏月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几乎在同一时间，距离掌印深渊约百里外的一处高耸的山崖之巅。这里的空间微微波动，陈玄和苏月的身影悄然浮现。 苏月惊魂未定，下意识地看向原来站立的地方，只见那里已化为一片毁灭的混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才反应过来，是陈玄在电光石火间，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带着她进行了超远距离的空间跳跃，躲开了那必死的一击！ 她微微喘息着，看向陈玄，美眸中充满了后怕和感激。陈玄却只是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苏月感觉手腕上残留的温度让她脸颊又有点发烫），指了指脚下。 “这里很安全。” 陈玄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散步时顺便躲开了一滩水洼， “我设置了一个小结界，魔神的力量波及不到这里，但视野很好，你可以看清全局。” 苏月这才注意到，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座孤峰的顶端，四周有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光晕流转，将外界那毁天灭地的魔神威压完全隔绝在外。从这里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那顶天立地的魔神身影，以及他造成的恐怖破坏，但自身却感受不到丝毫压力。 陈玄转过身，面向魔神的方向，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丝……跃跃欲试的笑容 他侧过头，对苏月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看戏就好。” “那个大家伙……” 陈玄的目光锁定远方的魔神卡奥斯，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 “……交给我。” 话音未落，陈玄一步踏出，身影便从山崖之巅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那片毁灭之地的上空，与万丈魔神遥遥相对！ 苏月站在安全的结界内，望着那道看似渺小、却散发着无边自信的青衫背影，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却说陈玄一步踏出，身影如鬼魅般，瞬间跨越百里虚空，稳稳地停在了那万丈魔神卡奥斯的正前方！他脚下仿佛踩着无形的阶梯，凌空而立，与那散发着灭世威压的魔神相比，身形渺小得如同尘埃。 可偏偏就是这“尘埃”，却摆出了一副比魔神还要嚣张的架势！ 只见陈玄双手往胸前一抱，下巴微微抬起，用一副打量什么新奇物种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扫视着卡奥斯那恐怖的魔躯，甚至还伸出小拇指，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对方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只是蚊蝇嗡嗡。 “啧啧啧……” 陈玄撇了撇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嫌弃， “我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无所不能、牛逼哄哄的魔神看着……也就这样嘛！个头是挺大，用来当背景板拍电影倒是不错，可惜中看不中用，虚胖！” 这话一出，别说魔神卡奥斯了，就连远处山崖上观战的苏月，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惊得捂住了小嘴！我的天！前辈他……他也太敢说了吧！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果然，魔神卡奥斯那三只不断旋转的黑暗漩涡魔眼，瞬间定格，死死地锁定了陈玄！虽然看不出表情，但那骤然暴涨、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狂暴杀意，说明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蝼蚁！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亵渎神威！” 卡奥斯的声音如同亿万雷霆在混沌中炸响，充满了被冒犯的暴怒， “本神要将你的灵魂抽出来，放在魔焰中灼烧亿万年！让你永世哀嚎！” 话音未落，卡奥斯中间那只最大的魔眼猛地一瞪！ “嗡——！” 一道纯粹到极致、散发着终结与虚无气息的惨白色光柱，如同撕裂宇宙的闪电，瞬间从他魔眼中迸发而出，直射陈玄！这光柱所过之处，空间不是破碎，而是直接“消失”了！仿佛被橡皮擦从画布上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是最本源的【湮灭之光】，触及即归虚无，是魔神掌控的至高法则体现！ 白光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眼看就要将陈玄彻底吞噬！ 山崖上的苏月吓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惊呼出声！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魔帝瞬间灰飞烟灭的恐怖攻击，陈玄却只是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略带玩味的笑容。 就在湮灭之光即将临体的刹那，陈玄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般，轻轻一晃，变得模糊不清。他没有瞬移，没有抵挡，只是如同闲庭信步般，优雅地一个侧身旋转。 动作轻描淡写，恰到好处。 那毁灭性的惨白光柱，就这么擦着他的衣角，“嗖”地一下射向了远方无尽虚空，将沿途的一切都化为了绝对的“无”！ 陈玄旋转一周，重新站定，连衣角都没乱一分。他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躲开了一滴雨水，然后用一种点评美食般的语气，略带赞赏地说道： “嗯，不错，不错！出手干脆，威力也还凑合，蕴含了一丝湮灭法则的味道……不愧是魔渊界的天花板，有点东西。”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变得睥睨天下： “不过嘛……” “也仅此而已了！” 这轻飘飘的六个字，如同最锋利的针，狠狠地扎进了魔神卡奥斯那高傲的神魂深处！ 陈玄一句“也仅此而已了”，彻底点燃了魔神卡奥斯的滔天怒火！他那由混沌魔焰构成的身躯剧烈翻腾，三只魔眼喷射出实质般的怒火，整个魔渊界都因他的愤怒而颤抖！显然，他要动用真正的力量，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亵渎神威的蝼蚁彻底碾碎！ 然而，就在卡奥斯凝聚毁天灭地一击的瞬间，陈玄却并未急着出手，反而在脑海中与系统沟通起来： “零，壹，帮我扫描一下这个所谓‘魔神’的底细，查查他的过往。如果他只是脾气差点，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我今天就发发善心，教训他一顿，打服了就行，没必要赶尽杀绝。” 陈玄虽然行事随心，但并非嗜杀之人。他信奉的是恩怨分明，若这魔神只是性格暴戾，罪不至死，他倒也愿意给对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指令收到。启动‘因果追溯’、‘业力扫描’模块……目标：混沌魔神卡奥斯……信息检索中……】 零的效率极高，几乎是瞬息之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就涌入了陈玄的脑海。里面包含了卡奥斯自混沌诞生以来，无数岁月中所作的“事迹”—— 吞噬初生位面，以亿万生灵的哀嚎为乐；掀起灭世魔灾，让一个个繁荣的世界化为死域；而最让陈玄眼神冷下来的是，这卡奥斯尤其喜好掳掠各界的女性修士（无论仙魔妖鬼），美其名曰“作为修炼资源”，但其修炼过程之残忍邪恶，简直令人发指，罄竹难书！无数芳魂在其魔爪下受尽折磨而湮灭…… “够了！” 陈玄在心中冷喝一声，阻止了零继续展示那些更具体的、更黑暗的画面。他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眼神中再无之前的戏谑和玩味，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原来是个彻头彻尾、死有余辜的人渣！” 陈玄心中怒火升腾， “饶过他怕是天道都不答应！今日，就让我替那些枉死的生灵，讨还这笔血债！” 就在陈玄理清因果的这短短一瞬，对面的魔神卡奥斯已经完成了力量的凝聚！他周身魔焰沸腾到了极致，三只魔眼同时亮起，一道比之前粗壮百倍、蕴含着他毕生修为的终极【混沌湮灭波】已然成型，即将喷薄而出！这一击，足以将小半个魔渊界都拖入永恒的虚无！ “蝼蚁！能死在本神最强一击之下，是你的荣幸！湮灭吧！” 卡奥斯发出胜利的咆哮，毁灭的光波即将爆发！ 然而，陈玄动了。 他没有闪避，没有格挡，甚至没有摆出任何惊天动地的起手式。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前方那蓄势待发的万丈魔神，看似随意地，伸出了一根食指。 指尖之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能量光辉，只有一点微不可察的毫光在闪烁。那毫光极其奇异，仿佛同时蕴含着创造与毁灭、阴与阳、生与死两种截然对立却又完美统一的至高法则！ “聒噪。” 陈玄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随即，指尖对着卡奥斯，轻轻一点。 阴阳指！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没有能量冲击。 就在陈玄指尖点出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那道即将喷发的【混沌湮灭波】如同被定格的照片，僵在了半空。 紧接着，在卡奥斯那三只魔眼由暴怒转为极致惊骇的注视下，他那万丈魔躯，从指尖点中的地方开始，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基础的阴阳二气！ 不是破碎，不是湮灭，而是分解、回归本源！ 魔焰、魔躯、魔魂、魔念……所有构成“混沌魔神卡奥斯”存在的一切，都在这一指之下，如同冰雪消融，迅速瓦解、消散！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那蕴含着无尽暴戾和邪恶的意识，就被那一点阴阳毫光彻底净化、抹除！ 不过一息之间，顶天立地的魔神，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他那凝聚的终极一击，也一同化为了虚无。 天地间，只剩下那一点阴阳毫光微微一闪，也随之隐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玄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虫子，脸上无喜无悲。 远处山崖上，苏月早已石化，张大的嘴巴久久无法合拢。一根手指……就……就没了那可是魔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