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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白沙湾合作社显得格外“高调”。 林海亲自带队，组织了四条船，大张旗鼓地前往之前发现金鳞鱼群的冷水团海域进行“持续性捕捞作业”。 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自然也落入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那辆黑色越野车果然再次出现，远远地停在能观察到码头动向的位置，如同一个沉默而阴冷的观察者。 “海哥，那辆车又来了。” 一个年轻社员压低声音对林海说。 林海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让他们看。阿水伯，今天动作搞大点，多下几网，鱼获多少不重要，阵势要足！” “明白！” 阿水伯会意，指挥着船只在海面上来回穿梭，撒网、收网，弄得水花四溅，看起来忙碌无比。 实际上，这两天的收获远不如第一次，只捞到了一些零散的金鳞鱼和普通经济鱼类，总共卖了不到一万元。 但林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暗处的眼睛相信，他们确实将重心放在了这片新渔场上。 与此同时，秦雨通过海洋大学的渠道，以“科研采样”的名义，低调地租赁了一套小型遥控水下机器人（rov）和一台高精度侧扫声纳，设备悄悄运抵，存放在合作社仓库里，并未引起外界注意。 林海则利用这两天时间，一边配合演戏，一边仔细研究意识海中那副由金属圆盘激发出的沉船导航图。 位置、水深、周边地形、可能的入口……每一个细节他都反复揣摩。气运值也在这稳步的筹备中，缓慢增长到了 【58/100】。 —— 第三天凌晨，天色未明，海面上弥漫着比前几日更浓的海雾。 真正的行动开始了。 码头边，“海溪号”做好了准备，但这次船上只有林海、阿水伯和秦雨三人。另外几条船则按照计划，依旧前往冷水团海域进行“常规作业”，用以迷惑对手。 “都检查好了吗”林海低声问。 “声纳和rov都调试好了，电池满格。”秦雨检查着设备，确认道。 “船况良好，燃油加满。”阿水伯拍了拍船舷，信心十足。 “出发！” “海溪号”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码头，借着浓雾的掩护，驶向了与冷水团完全相反的东北方向——那里，是“福昌号”主沉船沉睡的海域。 船舱内气氛紧张而兴奋。 秦雨操作着侧扫声纳，屏幕上不断刷新着海底的地形数据。林海则手握金属圆盘，闭目感应，不断微调着航向。 “根据圆盘指引和之前的信息，应该就在前面这片海域了。” 林海睁开眼，指着一片看似平常的海面，“水深大概在五十到六十米，靠近那片暗礁区边缘。” 阿水伯小心地操控船只减速，在目标区域外围缓缓巡弋。 秦雨紧盯着声纳屏幕，试图从复杂的地形回波中找出异常。 “有发现！”秦雨突然指着屏幕上一处模糊的、规则的凸起阴影，“这个形状……不太像是天然礁石！” 林海精神一振，凑过去看。那阴影轮廓隐约能看出长条状，与周围崎岖的海底地貌格格不入。 “放rov下去看看！”林海当机立断。 秦雨熟练地将小巧的rov放入海中。通过连接的光缆，操控台上的屏幕实时传回了水下画面。 一开始是昏暗的海水，偶尔有好奇的鱼群游过。 rov不断下潜，光线越来越暗，只能依靠自带的灯光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各种奇形怪状的海绵、珊瑚和附着生物在镜头前掠过。 下潜到五十米左右深度时，rov的灯光终于捕捉到了那个声纳上的阴影！ 那是一段巨大的、倾倒的木质船体！虽然覆盖着厚厚的海洋生物沉积物，但依然能辨认出部分结构。 断裂的桅杆、散落的木板、以及一个依稀可见的、镶嵌在船尾的繁体字铭牌——虽然模糊，但结合形状和位置，极有可能就是“福昌”二字！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秦雨激动地差点喊出声，连忙捂住嘴，但眼中的兴奋难以抑制。 阿水伯也凑过来看，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我的乖乖……这就是那条宝贝船啊！” 林海心脏砰砰直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博士，控制rov绕着船体慢慢检查，注意寻找可能保存完好的舱室或者货物堆积点。注意安全，别让rov被缠住。” “明白！”秦雨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小心翼翼地操控着rov，开始对沉船进行初步勘察。 船体破损严重，大部分被泥沙和生物覆盖。 rov的机械臂尝试清理一小片区域，露出了下面黑褐色的木质和一点……瓷器的碎片！ “有瓷器！”秦雨再次低呼。 就在这时，林海手中的金属圆盘，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一阵明显的温热感！同时，他体内的【生态共鸣】能力也自动微微运转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 他顺着感应的方向，示意秦雨将rov的镜头转向船体侧后方一片被巨大礁石半遮掩的区域。 灯光照射过去，那里似乎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像是船体破裂形成的缺口。 而在那洞口附近的沙地上，似乎散落着一些不同于周围环境的东西——几个相对完整的、青花图案的瓷坛，以及……一小堆在灯光下反射出诱人银白色光泽的、规则形状的金属块！ “银锭！还有保存完好的瓷器！”阿水伯眼睛都直了。 然而，林海的注意力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 在那一小堆银锭旁边，半埋着一个不起眼的、只有拳头大小的木匣。 那木匣看似普通，但林海的【生态共鸣】和手中的金属圆盘，却都清晰地指向它，传来一阵阵比发现沉船本身更强烈的波动！ 那木匣里，装着什么 “秦博士，能尝试用rov的机械臂，把那个木匣和一两块银锭取样带上来吗” 林海压下心中的激动，谨慎地问道。第一次探索，不宜贪多，取样确认价值和研究才是首要目的。 “我试试！”秦雨集中精神，操控着机械臂，如同一个微型的海底外科医生，小心地避开障碍物，伸向了那个木匣和旁边的银锭。 这是一个缓慢而精细的过程。船上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屏幕。 几分钟后，机械臂成功夹住了那个小巧的木匣，并将其放入rov自带的采样篮中。 接着，又顺利地将两块沉甸甸的银锭也夹了起来。 “回收rov！”林海下令。 当rov带着它珍贵的“战利品”缓缓浮出水面，被小心地提上船舷时，东方的天际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浓雾尚未完全散去，完美地掩护了他们的行动。 看着采样篮里那沾满海底沉积物的木匣和银锭，林海知道，一个全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而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金属圆盘，再次传来一阵奇异的脉动，这一次，指向的似乎是木匣，又似乎……是木匣深处，更遥远的地方。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来自深海、跨越时空的古老叹息。 这“福昌号”的秘密，恐怕远不止是金银财宝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