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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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连忙推门进屋，反手带上门：“主任，晚上有空吗上我家喝两杯” 李长海这才抬眼笑道：“怎么，你亲自下厨” 许大茂压低声音：“弄到瓶稀罕洋酒，听说国外专供的。” 李长海嗤笑一声：“能比茅台还够劲” 许大茂挤眉弄眼：“洋玩意儿尝尝鲜嘛，您给掌掌眼。” 李长海确实好这口，点点头：“成吧，反正晚上闲着。” 许大茂心里暗骂对方摆谱，脸上却堆满笑：“那我这就回去张罗。” 李长海挥挥手默许了。 刚出门就撞见易忠海，对方瞅见他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凉飕飕道：“可真是舍得下本钱。” 虽没挑明，两人都心知肚明指的什么。 他毫不在意地撩了下头发，漫不经心道：这位置可是香饽饽，我能使劲儿，有人连使的份儿都没有。 许大茂甩下这话就擦着易忠海肩膀过去了。易忠海脸色铁青，鼻腔里重重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许大茂能猖狂到几时！ 当晚，四合院里飘起饭菜香。许大茂没敢亲自下厨，他那两把刷子实在拿不出手，特地请人置办了一桌好菜往回端。 天刚擦黑，李副主任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许大茂小跑着迎上去，满脸堆笑：主任您可算来了，酒菜都备齐了！ 李副主任略一颔首，端着架子没吱声。许大茂心里作呕，脸上却笑得更殷勤。刚要引路，碰见傻柱杵在当院。 李副...副主任您怎么...傻柱结结巴巴蹦出一句。 李副主任脸色骤沉。他最忌讳那个字，仿佛时时刻刻提醒他是个二把手。 许大茂连忙插嘴：管好你自己吧！转头又赔着笑引路，主任别跟傻子计较，这边请... 傻柱拳头攥得嘎巴响，碍于李副主任在场，只得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屋里逼仄，李副主任皱眉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满桌酒菜上。指尖轻叩玻璃酒瓶，斜睨着许大茂：这就是你说的洋货 许大茂一听这话，连忙堆起笑脸应道：对，这就是我托人弄来的洋酒，可费了不少功夫呢。 说实在的，这洋酒确实不好弄，没点门路根本买不到。他前前后后打点关系花了不少钱，才弄来两瓶，只是不知道味道究竟如何。 他本来也动过尝尝的念头，可转念一想——这两瓶酒可花了大价钱，万一李副主任喜欢，今晚可以开一瓶喝一瓶送人，最终还是没舍得尝。 主任，咱们开席吧。 李副主任淡定地点点头落座，表面上云淡风轻，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两只玻璃酒瓶不放。 许大茂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嗤笑：装什么镇定呢，眼珠子都快黏在酒瓶上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半点不含糊，利落地打开酒瓶。 他小心翼翼地将酒注入两个杯中，笑着举起自己的杯子：主任，跟您说心里话，厂里那个组长位置我是真想要。您要是肯提拔我，往后有什么好东西我第一个想着您。 这杯， 了！ 说罢一仰脖 灌了下去。酒一入喉，他的表情顿时精彩极了——这味道实在难以描述。 跟茅台那股醇香劲完全不一样，这洋酒只有股说不出的怪味。许大茂心里直打鼓：花大价钱就买了这玩意儿该不会被坑了吧 他早先就听说过，有些黑心商会把真洋酒掺水稀释，一瓶兑成好几瓶卖。 正胡思乱想时，李副主任也急不可耐地 喝光了。果然，两人都觉得这酒难喝得要命。李副主任拧着眉头问：你确定这是真洋酒 许大茂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千真万确！我又是托关系又是花钱才弄到的！ 李副主任一听到这句话，立刻皱起眉头说：这洋酒味道真不行，看来外国货也不一定都靠谱。 许大茂难得地点头表示同意，虽然这酒难喝，但毕竟花了不少钱。他想了想还是 瓶重新封好，小心翼翼地收进柜子里——毕竟是贵重物品，留着以后应酬用更划算。 放好洋酒后，他又从另一个柜子里取出两瓶茅台，斟满酒杯跟李副主任碰杯。两人一口闷下，不约而同地发出满足的叹息。 还是咱们自己的酒够劲！ 酒过三巡，微醺的李副主任拍着许大茂肩膀说：你的心思我都懂，不就是盯着那个位置嘛。 放心，虽然别人资历比你深，但论机灵劲儿还得数你最行。 许大茂赶紧奉承道：这都是主任栽培得好，我得好好谢谢您！ 李副主任笑眯眯地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说：虽然你条件不错，但总得做出点成绩来。他布置道：下周厂里要连开早会，会议材料你来准备，没问题吧 其实许大茂文化水平有限，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拍胸脯保证。看他这态度，李副主任更放心了——这样的聪明人当上组长，自己日后也能跟着得好处。 就在两人推杯换盏时，隔壁的傻柱正焦躁地咬着手指。他实在想不通，许大茂怎么突然跟李副主任走得这么近。 厂里竞聘组长的事他有所耳闻，只是这事跟他这个食堂学徒没关系。可眼见许大茂攀上高枝，他莫名觉得心慌——要是让这小子得势，以后还不得天天骑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 屋内气氛闷得人心慌，傻柱在房里来回踱步半小时，终于一咬牙迈出门槛往李东家走去。 此刻李东正伏案翻阅文件，这些材料是杨厂长亲手移交的，要他帮着审核并整理几份报表。对李东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便应了下来。 纸页翻动间，突兀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专注。他头也不抬地问。门外静悄悄的无人应答，他本不欲理会，可那敲门声固执地响个不停，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一拉开，傻柱那张脸猝不及防撞进视线。李东当即蹙起眉头：你来干什么话语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这两人向来不对付，突然登门准没好事。 傻柱被这态度刺得脸色青白交加，攥着的拳头紧了又松。他本想破口大骂，忽然记起来意，硬生生把火气压回肚子里，阴阳怪气道：许大茂屋里正摆酒席呢，李副主任这会儿可坐在他炕头上推杯换盏——你倒沉得住气 李东听得一怔，确实不知李副主任来了四合院，更没想到会与许大茂凑作堆。可他随即冷笑：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们喝酒与我何干 这话噎得傻柱瞪圆了眼睛。他原以为抛出的消息能搅动对方心神，岂料李东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傻柱喘着粗气加重筹码：厂里组长的肥差多少人眼红盯着，你当真不着急 许大茂已经将李副主任请到家中做客，你居然无动于衷！ 傻柱急得直跳脚。他本盼着李东和许大茂为了组长职位争得头破血流，自己好坐山观虎斗，连瓜子都备好了。 可李东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 你该不会想坐看我和许大茂鹬蚌相争吧李东 然问道。 傻柱顿时慌了神：胡说什么！我只是认为许大茂没资格当组长。 省省吧，李东冷笑道，这组长白送我都不要。 见计划败露，傻柱气急败坏：你分明是怕争不过！ 李东懒得理睬，关门回屋。看着桌上堆积的材料，他陷入沉思。最近忙于杨厂长交代的任务，竟不知许大茂已攀上李副主任。 虽无意争位，但更不能让许大茂得逞。即便身为采购员不受管辖，名义上仍要低人一等。李东打定主意：静观其变，必要时出手搅局。 许大茂正跟李副主任谈天说地，丝毫没察觉李东已经盯上了他，还沉浸在即将升任组长的喜悦中。 酒过三巡，许大茂醉得晕头转向，最后是李副主任独自离开的。 次日醒来时，阳光已洒满房间，屋内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昨夜推杯换盏留下的残羹冷炙无人收拾，使得整个房间臭不可闻。 但许大茂依然喜上眉梢。他清晰记得李副主任的承诺：只要把材料准备妥当，组长的位置就非他莫属。想到这儿，他哼着小曲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出门上班。 此时的轧钢厂里，李东早已到岗。完成杨厂长交代的任务后闲来无事，便溜达到厂长办公室闲聊。 两人从工作谈到生活，杨厂长发觉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无论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话。 之前提的组长人选，你真不再考虑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以你的资历当上组长后，日后晋升空间会更大。 李东难得流露出不耐烦：当组长要操心的杂事太多，还不如现在这样自在。 杨厂长忍俊不禁：说得在理。你现在当采购员，天天能来我这儿串门。要是当了组长，众目睽睽之下，哪还能这么逍遥 正是如此！李东连连点头，忽然想到昨夜傻柱的话，转而问道：现在组长人选是由李副主任在筛选 杨厂长颔首：最近事务繁忙，这事就交给李同志处理了。怎么，改主意了 哪儿的话，李东笑道，若真改变主意，定会第一个通知您。 杨厂长轻叹一声，暗自思忖李东确实是厂里担任组长的最佳人选。无论交代什么任务，这年轻人总能出色完成，甚至时常做出令人惊喜的成绩。如此才干横溢却屈居普通岗位，实在可惜。 不过杨厂长也有顾虑——李东毕竟资历尚浅，若贸然提拔难免惹人非议。若非如此，他早将李东推上组长之位了。 此时李东见杨厂长沉默，还以为他在审阅文件，便随口提起：昨晚李副主任来四合院吃饭了。 哦你们很熟杨厂长挑眉，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味不明，我倒从没收到过你的正式邀约。 李东连连摆手：哪是我请的他是去许大茂家吃的饭。见杨厂长面露疑惑，又补充道：就是钳工车间那个瘦高个，总爱穿蓝布工装的。 杨厂长指节轻叩桌面，突然问道：你觉得...他们只是朋友聚会，还是另有门道 这哪能乱猜李东佯装惊讶，没凭没据的，总不能说许大茂贿赂领导吧话里话外却带着提醒。 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待李东走后，杨厂长立即唤来一名工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杨主任对工作人员说：麻烦请李副处长来一下。 工作人员听后立即去通知了李副处长。 接到通知时，李副处长显得有些困惑，最近明明没有需要向杨主任汇报的工作事项。 他不明白杨主任的用意，但还是立即前往，生怕耽误了什么紧急任务。 约五分钟后，李副处长来到办公室门前，看见门敞开着，便直接走了进去。 主任，您找我 杨主任点头示意，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下说话。 这个架势让李副处长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