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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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越发觉得蹊跷——白天秦淮如刚约过他，现在她丈夫又来邀约，这夫妻俩准没安好心。 琢磨片刻，他还是应下了这顿酒约。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李东正收拾东西，就瞧见贾东旭在车间门口转悠。 这么着急 贾东旭搓着手笑道：早喝早散嘛！ 李东没多话。因为要喝酒，他把自行车留在了厂里，打算明天再骑回去。 选的是四合院胡同口的老酒馆。贾东旭虽然不乐意，却也没敢吱声。 刚坐下，贾东旭就嚷嚷着要了三瓶茅台。李东挑眉：捡着钱了 这钱其实是找易忠海借的。易忠海清楚他要干啥，二话没说就掏了腰包。 敞开了喝！今晚我买单！ 三巡过后，李东面不改色地喝完两瓶，贾东旭却已经坐不稳凳子，眼睛都发直了。 见他还强撑着，李东又启开一瓶给他满上。 来，再走一个！ 贾东旭稀里糊涂接过来，还想着要灌醉对方，殊不知自己早成了被灌的那个。 几杯下肚，贾东旭脑子彻底成了浆糊。正要趴桌上挺尸时，听见耳边有人问： 为啥约李东喝酒 他大着舌头嘟囔：灌...灌醉他...好弄去招...招待所... 李东眯起眼睛，接着问：送去之后呢打算干啥 贾东旭被这么一问，突然发出阴森的冷笑：我早就安排秦淮如在那边候着了。等他们两个独处一室的时候......哈哈哈，我再带着警察去抓个现行。 到时候李东就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李东飞速分析完所有线索，瞬间就摸清了这对夫妻的阴谋。 理清来龙去脉后，他简直哭笑不得——明明可以随便找个陌生女人下套，偏要让自己媳妇出马。这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招吗 真不知道贾东旭给秦淮如灌了什么 汤。这计划要是得逞，最先倒霉的肯定是秦淮如本人。李东甚至怀疑，贾东旭是不是存心要换老婆了。 他当机立断，吩咐小酒馆的人把醉醺醺的贾东旭架去了附近招待所。 既然对方要使阴招，那就别怪他将计就计。 在招待所里，李东用贾东旭的证件开了房间，又假借其名找了几个风尘女子进屋。一切布置妥当，他转头就直奔派出所报案。 不到一刻钟，贾东旭就被铐走了。整个四合院顿时灯火通明。 深更半夜被吵醒的邻居们怨声载道：一大爷，这大半夜的折腾啥呢 易忠海板着脸宣布：贾东旭犯事被抓了！派出所人赃并获，现在大伙商量商量怎么办。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抓了 易忠海脸色愈发难看。早上贾东旭还信誓旦旦保证计划天衣无缝，谁知晚上就进了局子。作为院里主事人，他最早得到了消息。 他在外边嫖娼...被警察当场抓获。眼下人在派出所关着呢。 叫大伙出来没别的意思。这事说大不大，花点钱就能摆平。可贾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根本凑不出这笔钱。 所以想请街坊四邻帮衬帮衬。 这话刚说完，抱怨声顿时更大了。 院子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闯下的祸事，凭什么要我们掏钱解决 他家日子紧巴，难道我们就宽裕了 凭什么次次都要我们给他们擦屁股 年长的一大爷用缓和的语气劝道：大伙儿的心情我理解，可东旭毕竟是咱们院子的人，邻里之间总要讲情分，不能像某些人那样冷漠。 李东闻言冷笑，既然对方暗指自己，他干脆接话道：讲情分就该无条件帮忙他犯了事就该自己担着。 易忠海脸色变了变，强压火气叹道：难道真让他在派出所过夜不成 我看挺好，李东摊手，自作自受。 贾张氏突然冲出来骂道：小兔崽子！你敢让我儿子蹲局子！ 李东反而笑得更响亮：舍不得就自己想办法，在这儿求人算什么本事 众人默默点头，都认同这个理。 眼看场面要乱，易忠海提高嗓门：先筹钱帮东旭渡过难关...... 一大爷您既然热心，李东直接打断，不如您出这笔钱反正我们是拿不出。 众人异口同声。 易忠海气得咬牙，他早料到李东会搅局。如今大伙儿更信服这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您不吱声，我就当您答应了。李东步步紧逼。 贾张氏才不管钱是谁出，急着嚷道：好好好！就一大爷出，快把我儿子接回来！ 易忠海听贾张氏这么说，立刻反驳道：“要我出钱没门儿！” 李东嗤笑一声：“哟，一大爷，您刚才可不是这态度。” 易忠海脸色铁青，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被李东摆了一道，他这院里大爷算是白当了。 见易忠海憋着火，李东心里痛快，接着说道：“要我说，贾东旭这种人就该狠狠收拾。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进派出所不是活该吗” “嘿，这种败类留在咱们院儿里纯粹是祸害。今儿能搞破鞋，明儿指不定干出啥缺德事儿！” 周围邻居听了，纷纷嘀咕起来—— “可不是嘛！今天敢乱搞，明天保不齐偷鸡摸狗……” “咱院儿可不能留这种祸害！” “贾东旭早该滚蛋了，成天打媳妇儿，什么玩意儿！” “赶紧把他轰出去，留着也是颗老鼠屎！” 贾张氏听见众人议论，急得蹦起来，冲着李东嚷：“放 屁！我儿子是好样的！你再敢胡说八道——” 李东咧嘴一笑：“好人能让派出所逮进去您儿子可真是好出花儿来了！” 贾张氏哪管这些，她现在就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人把儿子赶出四合院。 易忠海被吵得太阳穴直跳，猛拍桌子吼道：“都散了！这事儿明儿等贾东旭回来再议！” 贾张氏一把拽住他：“那我儿子咋办就让他在局子里过夜” 易忠海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该咋办咋办！让他蹲一宿长长记性！”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进屋。 天刚蒙蒙亮，贾张氏就顶着俩黑眼圈冲出院门。昨儿夜里秦淮如也没回家，屋里就剩她一人干瞪眼到天亮。 贾张氏顾不上理会秦淮如，一心只想赶快把儿子从派出所领出来。 她冲进派出所时蓬头垢面，双眼布满血丝，冲着民警大喊：我要见我儿子！ 民警被她的模样惊到，差点以为是哪里跑来的疯婆子。为首的警察皱眉问道：你儿子叫什么犯了什么事 贾东旭！贾张氏扯着嗓子喊，快把他放出来，我要带他回家！ 警察翻了下记录本，冷淡地说：先交罚款才能领人。 我没钱！贾张氏狠狠啐了一口，你们关了他一晚上还不够 民警对这种胡搅蛮缠早已习惯：违法就要受罚，不交钱就继续关着。 我儿子没违法！贾张氏瞪着眼珠怒吼。 警察叹气道：这不是你说了算的。真想带他走就赶紧筹钱，不然别在这儿耗着，再闹就以妨碍公务处理了。 听到妨碍公务四个字，贾张氏浑身一抖。监狱里的惨痛回忆涌上来，她慌忙退后两步，跌跌撞撞往外跑。 刚到门口却又迟疑地站住了脚。 （下 秦淮如跪求傻柱 我把 家中并不和睦。 想把我儿子弄出来，得花多少钱贾张氏问道。 派出所的人头都没抬：也就十五块吧。 贾张氏抿着嘴离开了派出所。回到院子时，大多数人都已经散去。 她心事重重地走进屋子，看见秦淮如手足无措地坐在客厅里。一见到儿媳，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儿子关在派出所受罪，更加看这个儿媳不顺眼。 昨晚去哪鬼混了！ 知不知道东旭被关起来了这节骨眼上你不在家，是不是找野男人去了 贾张氏说着揪住秦淮如的头发，疼得她直掉眼泪，只能连连求饶。 我错了！真知道错了！ 妈，不是我不想回来，是东旭不让我回的！ 贾张氏这才松手，狐疑地盯着她：什么意思你们两口子搞什么名堂少糊弄我！ 秦淮如慌忙摇头：我哪敢骗您！东旭昨天要我住在招待所哪都不准去。 我哪敢不听他的话啊，妈！ 贾张氏打量着她，觉得不像撒谎，这才放下手。 随你们折腾吧，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现在东旭被抓了，得想办法捞人。 秦淮如战战兢兢地问：要、要怎么想办法 贾张氏忽然笑了，那笑容诡异得让秦淮如心头一颤。 贾张氏拍拍儿媳的肩膀：别怕，不是要你干什么。今天我去派出所问过了。 东旭犯的事不大，交点钱就能放出来。 秦淮如脸色发白：要...要多少钱 不多，贾张氏笑着说，妈知道你有办法。 她话音落下，伸手比划了个的动作。 秦淮如咬着嘴唇没吭声，家里连日常开支都捉襟见肘，哪能突然拿出十五块钱，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贾张氏瞧见她这反应，脸上假惺惺的笑意瞬间变成了怒容：你摆这副脸色给谁看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遭罪 秦淮如急得直摆手：妈您说哪儿的话！可...可是家里什么情况您也清楚，这个月菜钱都还没着落呢，上哪儿凑这十五块去 贾张氏地站起来，吊着三角眼冷笑：我不管这些。要是弄不来钱，你也别进这个家门了。 水泥地上瘫坐的秦淮如哭得肩膀直颤，可老太太连个余光都懒得施舍。在她心里头，棒梗和贾东旭才是心尖肉，至于这个儿媳妇，充其量算个能帮衬的佣人。 厂里今天热闹得像过年。 工友们揣着即将到手的工资，个个眉开眼笑。 这回领了钱非得下顿馆子！ 你倒自在，我那份转眼就得交家里那口子。 成了家就别眼馋啦！等你小子以后娶媳妇生娃，保准比我还老实。 嘿，我可藏了体己钱，晚上喝两盅 李东经过时被喊住：李东，下班老地方整两口 他摆摆手：今儿算了，赶着回去歇歇。 发薪日都不过瘾工友挤眉弄眼。 光棍汉哪天不是好日子李东笑着弹弹工装裤。 旁边立刻有人起哄：装啥糊涂！机修厂丁秋楠的事儿当咱不知道喜酒可别忘了兄弟！ 真到那天，他摸着后脑勺笑，保证让大伙喝个痛快。 轧钢厂里一片清闲，除了零星要处理的物资清单外，李东整天无所事事。 下班铃声一响，他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