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面黑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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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梅丽号的船头轻轻抵上加雅岛码头的木桩，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经历了二十一天时而惊涛骇浪、时而风平浪静的航行，草帽一伙终于踏上了这片传说中的土地。 “哇！终于到了！”路飞第一个跳下船，橡胶手臂兴奋地挥舞着，“空岛！空岛！一定有冒险在等着我们！” 乌索普双腿发软地爬下船梯，回想途中那些“惊险”故事——被巨型海王类追逐、闯入神秘迷雾、险些被突如其来的漩涡吞噬——每一样都足以让他吹嘘三年，但也足够让他折寿三十年。“总算活着抵达了...下次这种航行还是少来为妙。” 山治优雅地点燃一支烟，目光扫过港口：“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娜美小姐罗宾小姐下船时请小心脚下，如果需要的话，我很乐意——” “不需要。”娜美干脆利落地打断他，同时精准地计算着本次航行消耗的物资与可能获得的回报，“听说加雅岛有个着名的魔谷镇，海贼聚集地，应该能打听到不少关于空岛的情报。” 罗宾微笑着观察四周：“有趣的历史痕迹。这里的建筑风格融合了至少三种不同文化的特点。” 索隆将三把刀挎在腰间，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环境：“海贼多得令人不快。” 众人陆续下船，唯独霜月鹿丸站在船沿，眉头微蹙。他的见闻色霸气如同无形的网撒向全岛，瞬间捕捉到了一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冰冷、贪婪，如同湿滑的触手般粘稠的恶意，正从岛屿深处蔓延而来，牢牢锁定了他。 那是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的气息。 鹿丸的眼神凝重起来。这股带着吞噬一切黑暗特质的气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强大和危险。蒂奇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大家先自由活动，放松一下。”鹿丸的声音平静如常，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锐利，“我去处理一件私事。”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海风般，悄无声息地在原地消失了。 路飞压了压草帽，罕见地没有追问。索隆瞥了一眼鹿丸消失的方向，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那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乌索普嘟囔着。 山治吐出一口烟圈：“看来武士先生有自己的麻烦要处理。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下一秒，鹿丸已出现在加雅岛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他的瞬步无声无息，甚至连街角的灰尘都未被惊动。 推开一家喧闹酒馆的门，混杂着劣质酒气、烤肉和汗液的味道扑面而来。鹿丸无视了周围海贼们投来的或好奇或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角落一张空桌坐下。 “老板，菜单上的肉食，每样来三份。再来一桶清水。”他简洁地吩咐道。 现在不是品尝美味的时候，他需要大量的能量，让身体和精神都调整到巅峰状态。蒂奇的气息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向他靠近，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巨兽，终于锁定了新的猎物。 烤肉很快上桌，鹿丸高效而专注地进食，每一口都充分咀嚼，最大化吸收营养。他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酒馆粗糙的木墙，投向恶意传来的方向。 “目标从我可爱的船长路飞，转移到我身上了吗”鹿丸心中冷笑，锋锐的意志如同出鞘的秋水，“也好。蒂奇，就让我来掂量掂量，你那颗费尽心机得来的暗暗果实，到底有多少斤两！” 进食过程中，鹿丸的思维飞速运转。黑胡子海贼团目前的成员应该包括：吉扎斯巴杰斯，格斗冠军；范奥卡，狙击手；拉斐特，航海士兼催眠师；毒q，船医。再加上蒂奇本人和他的暗暗果实能力，这是一场硬仗。 不过，鹿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迅速解决完食物，鹿丸拎起一桶清水一饮而尽，随后丢下一把贝利，起身离开酒馆。他感知到蒂奇一伙正在岛屿西侧的一片荒地区域等待着他——一个适合战斗的场所。 与此同时，加雅岛的另一端，魔谷镇的中心酒馆。 这里的喧嚣更加狂野，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烈的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海贼们粗鲁地大笑、争吵、赌博，偶尔传来酒杯破碎的声音和短暂的打斗声。 “老板，你知道怎么去空岛吗”路飞的问话，让酒馆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哈哈哈！！” “我没听错吧，这个猴子说要去空岛！” 嘲笑声如潮水般涌来，路飞和索隆刚踏进这里，就被一股毫不掩饰的恶意包围。 “喂喂喂！看看这是谁梦想着去空岛的白痴新人”一个梳着夸张金色莫西干头、穿着花哨衬衫的壮硕男人拦在了路飞面前，脸上挂着极其欠揍的讥讽笑容。 正是弹簧果实能力者，“鬣狗”贝拉米！他的手下们哄堂大笑，充满了鄙夷。 “空岛那种童话故事里的地方怎么可能存在！只有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才会相信！”贝拉米俯视着路飞，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像你们这种只会做白日梦的废物，根本不配当海贼！更不配踏入这家强者的酒馆！” 路飞压低了草帽的帽檐，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一股压抑的低气压开始以他为中心弥漫。索隆的手已经习惯性地搭在了和道一文字的刀柄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哄笑的贝拉米海贼团成员。 “你说什么”路飞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贝拉米笑得更加猖狂：“怎么不服气新时代的海贼只知道追寻实实在在的财富和权力！像你们这种追逐幻梦的废物，早就该被淘汰了！” 索隆冷冷开口：“路飞，要动手吗” 令人意外的是，路飞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帽檐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不必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贝拉米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夸张的笑声：“看啊！连反抗都不敢！果然是废物！你们这种软蛋还是滚回东海去吧！” 酒馆里的嘲笑声更加响亮，贝拉米的手下们甚至朝路飞和索隆扔来食物残渣和酒杯。 索隆强忍着拔刀的冲动，跟随路飞转身离开酒馆。他能感觉到船长的愤怒正在积聚，但不知道为什么路飞选择不在这里发作。 走出酒馆，索隆终于开口：“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 路飞抬起头，眼神异常认真：“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是因为真的认为空岛不存在。但我们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对吧等到我们从空岛回来，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索隆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真有你的。” 加雅岛西侧的荒地区，鹿丸拎着一瓶朗姆酒，坐在一个风化的石墩上。对面站着五个人——正是黑胡子海贼团全员。 马歇尔d蒂奇站在中央，缺牙的笑容显得狰狞而贪婪；吉扎斯巴杰斯肌肉贲张，摆出健美姿势；范奥卡擦拭着他的长枪“千陆”；拉斐特旋转着手杖；毒q瘫在病马上，不时咳嗽着。 “贼哈哈哈！霜月鹿丸！终于见面了！”蒂奇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老友，“加入我们怎么样你的能力与我的野心相得益彰！” 鹿丸灌了一口朗姆酒，眼神平静无波：“我对背叛者没什么兴趣。特别是杀害同伴的背叛者。” 蒂奇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危险：“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嘛。那么，寂静果实我就收下了！” 鹿丸嗤笑一声：“喂！黑胡子，你们还打不打不打，我走啦！” 蒂奇的脸色阴沉下来：“嚣张的小鬼！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他很嚣张呢！船长。”拉斐特悄声对蒂奇说，手杖停止了旋转。 “噗呲！” 刀光一闪，快到几乎看不见。 拉斐特甚至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右肩一轻，随后剧痛传来。他的整条右臂被齐肩斩断，飞向空中，鲜血喷涌而出。 “别在我面前说悄悄话啊，混蛋。”鹿丸仍然坐在石墩上，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有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三寸。 “我的手臂......可恶......霜月鹿丸！”拉斐特惨叫着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砰砰砰！！！！” 范奥卡反应极快，举枪对着鹿丸连续射击。作为狙击手，他的拔枪和射击速度远超常人，子弹精准地飞向鹿丸的眉心、心脏和喉咙。 但就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鹿丸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子弹穿过残影，击中后方的岩石，溅起火花。 “太慢了。” 轻飘飘的声音在范奥卡耳边响起。他猛地转头，只见鹿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刀已完全归鞘。 范奥卡的眼睛突然传来剧痛，一道细细的血线出现在他的双眼之间。他特制的狙击眼镜“咔嚓”一声裂成两半，鲜血从眼眶中涌出。 “我的眼睛......眼睛看不见了！”范奥卡扔掉狙击枪，双手捂脸惨嚎。鹿丸的刀气精准地破坏了他的视神经，却未取他性命——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羞辱。 蒂奇、巴杰斯和毒q看着同伴的惨状，后背渗出冷汗。他们甚至没看清鹿丸的动作，两名船员就已经被废。 “看来我高估你们的实力啦！蒂奇。”鹿丸重新坐回石墩，灌了一口酒，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蒂奇面色铁青，他原以为凭借自己的暗暗果实能力，加上船员协助，拿下鹿丸十拿九稳。但现在看来，对方的速度和剑术远超预期。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撤！”蒂奇当机立断，决定暂时撤退重新制定计划。 巴杰斯拎起断臂的拉斐特，毒q搀扶着失明的范奥卡，一行人准备撤离。 “我让你们走了吗” 鹿丸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声音中融入了霸王色霸气的力量，震得黑胡子海贼团除蒂奇外的所有成员捂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霸王色霸气！”蒂奇难以置信地看着鹿丸。将声音融入霸王色霸气再释放，这种精细的控制力骇人听闻。“这个霜月鹿丸简直是天才。” 不过，越是强大的能力，就越激发蒂奇的贪婪。他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黑暗开始从脚下蔓延。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暗暗果实的力量！”蒂奇怒吼着，右手被黑暗笼罩，猛地向鹿丸抓来。 鹿丸瞬间后撤，原先坐着的石墩被蒂奇触碰，立刻被黑暗吞噬、压缩、粉碎！ “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吗”鹿丸眼神凝重起来，“确实麻烦。” 蒂奇猖狂大笑：“贼哈哈哈！任何能力在我的黑暗面前都是无效的！乖乖交出你的果实能力吧！” 鹿丸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谁告诉你，我依靠的只是果实能力”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再次消失。下一刻，三道斩击从不同方向同时袭向蒂奇！ “神速三闪！” 蒂奇急忙用黑暗防御，但斩击来得太快太刁钻。一道斩击划破他的胸口，鲜血顿时涌出。 “痛死了！”蒂奇惨叫着。暗暗果实的副作用——承受双倍疼痛——此刻成了他的弱点。 鹿丸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寂静领域！”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扩散，笼罩了整个战场。 顿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风的声音、远处海浪的声音、甚至人呼吸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寂静。 在这种环境下，蒂奇感到极度不适，他的见闻色霸气似乎也被某种力量压制了。 鹿丸的身影在寂静中如同鬼魅，每一次出现都带来一道致命的斩击。蒂奇拼命用黑暗防御，但速度跟不上鹿丸的节奏，身上不断添加新的伤口。 “混蛋！”蒂奇怒吼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种体验让他更加暴躁。“黑暗解放！” 他全力释放果实能力，脚下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吞噬所触及的一切。这是无差别的范围攻击，迫使鹿丸不得不拉开距离。 领域被破，声音重新回归世界。 “贼哈哈哈！怎么样我的力量！”蒂奇喘着粗气，身上满是血迹，但表情却越发疯狂。 鹿丸站在安全距离外，微微皱眉。暗暗果实的范围攻击确实麻烦，近身战风险太大。 “看来得换个方式了。”鹿丸将刀横在身前，霸气开始凝聚，“让你见识一下，和之国的剑术奥义。” 强大的气势从鹿丸身上爆发，霸王色霸气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整个战场。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汇聚，电闪雷鸣。 蒂奇脸色大变：“这种级别的霸王色...怎么可能！” “奥义雷鸣八卦！”鹿丸的身影与刀合为一体，化作一道闪电直扑蒂奇！ 这是他从凯多的招式中学来，结合自身剑术特点开发的奥义。速度、力量、霸气完美结合，足以一击毙命！ 蒂奇感受到致命威胁，全力释放黑暗试图防御：“暗穴道！” 黑暗与闪电碰撞！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震动了整个加雅岛，冲击波席卷四方，连远处的魔谷镇都能感受到震动。巴杰斯、毒q等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 当烟尘散去，战场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蒂奇跪在坑底，胸前一道深深的伤口正在汩汩冒血，狼狈不堪。 鹿丸站在坑洞边缘，刀尖滴着血，呼吸略微急促。刚才那一击消耗不小。 “船长！”巴杰斯惊呼着想要上前帮忙。 “别过来！”蒂奇吼道，挣扎着站起来，“这小子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他盯着鹿丸，眼神中的贪婪已被惊惧取代：“贼哈哈哈...真是可怕的实力。看来今天是拿不下你了。” 鹿丸冷眼看着蒂奇：“还要继续吗下一击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蒂奇面色变幻不定，最终咬牙道：“撤退！” 巴杰斯等人如蒙大赦，急忙搀扶起蒂奇，仓皇逃离战场。 鹿丸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实际上，刚才的奥义消耗了他大量体力和霸气，继续战斗下去未必能讨到好处。蒂奇的暗暗果实能力确实棘手，能够无效化其他能力者的力量，若非自己主要依靠剑术和霸气，今天恐怕难以应对。 更重要的是，他感知到另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可能是加雅岛上的其他势力被战斗惊动。 “得走了。”鹿丸收起刀，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战场边缘。那人戴着高高的帽子，手中拿着手杖，仔细观察着战斗痕迹。 “惊人的破坏力...这种级别的战斗，在新世界都少见。”他喃喃自语，“加雅岛来了不得了的人物啊。” 他注意到地面上的血迹和黑暗果实留下的独特痕迹，眼神变得深邃：“黑胡子蒂奇...以及另一个未知的强者。这片大海，越来越不太平了。” 鹿丸回到魔谷镇时，天色已近黄昏。他在镇外的一条小溪边清洗了身上的血迹和灰尘，调整好呼吸，这才若无其事地走进镇子。 很快，他就在一家餐馆找到了草帽一伙。路飞正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山治在向娜美和罗宾献殷勤，索隆喝着酒，乌索普则在夸张地讲述着什么。 “鹿丸！你回来啦！”路飞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打招呼，“快来吃肉！山治点的菜可好吃了！” 鹿丸微微一笑，在空位坐下：“事情处理完了。你们打听到空岛的消息了吗” 娜美叹了口气：“别提了。这里的人都笑话我们，说空岛不存在。” 罗宾优雅地抿了一口茶：“不过，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镇上有个被称作‘疯子’的人，整天说着空岛和黄金乡的故事。或许值得一见。” 山治为鹿丸端来一份餐点：“武士先生，事情顺利吗” 鹿丸接过餐点，简单道：“遇到几个找麻烦的，已经解决了。” 索隆瞥了鹿丸一眼，敏锐地注意到他衣服上一处不明显的破损和淡淡的血腥味，但没有多问。 这时，餐馆的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古怪的老人冲了进来，兴奋地大喊：“它们来了！上升海流要来了！猴子们又要跳舞了！” 餐馆里的人哄堂大笑，有人甚至朝他扔东西：“滚出去，老疯子！” 鹿丸与罗宾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来了。”罗宾微笑着说。 路飞已经兴奋地跳起来：“老头！你知道空岛的事情吗快告诉我！” 老人看着路飞，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你相信空岛存在吗” “当然相信！”路飞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人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他激动地抓住路飞的手：“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愿意相信我了！跟我来，我告诉你们一切！” 就这样，草帽一伙跟着被称为“疯子”的蒙布朗库力克，开始了通往空岛的最后准备。而鹿丸则落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西方——蒂奇逃离的方向。 这场战斗只是开始，他清楚地知道。黑胡子不会轻易放弃，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必定还会再相遇。 而到那时，战斗将更加残酷。 鹿丸握紧了刀柄，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他都会守护自己的同伴，直到最后一刻。 这就是他的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