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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命人牵这车胄的马缰,与自己并肩前行,缓声解释道: “翼德公早就推演到睢水有大战,因此让杨奉与韩暹二人屯兵取虑,适时出兵帮助友军。” 车胄闻言一呆:“等等,杨奉、韩暹是自己人” “正是。” “不对啊,我与陈宫大战正酣时,他们冲杀而来,将我的中军都冲散了!害得我损兵折将被迫往北逃命!” “咦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他们喊出了诛杀车将军的口号祭出了造反的檄文” “没有,只是说让投降!” “他们杀了哪些将领” “呃……”车胄凝眉半晌,“没……没杀将领!” 糜竺又问:“他们追你几十里” “呃……”车胄凝眉半晌,“没……没追多远,似乎追了数里就放弃了,率军回去了!” 糜竺无语道: “他们会不会是过来帮你的,你先一步跑了,他们没能追上你告知详情,然后反过身去收拢溃兵和追击陈宫呀!” 车胄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 糜竺一叹:“先回城吧,估计明天就能知道真相了。” …… 翌日。 晌午。 下邳城头。 车胄满面忧伤,双眼无神的看着蓝天白云,嘴里呐呐: “韩暹是叛贼!不会是友军的!” “他怎么可能是友军” “他追我真的是为了告诉我他不是要追我” …… “别驾!” 有士卒高叫: “南边有大队人马,是韩将军的大旗!” 糜竺闻言立刻走到墙垛边远眺,喜道:“是他!是那个恬不知耻的韩暹!” 车胄闻言心中一喜:“恬不知耻莫非他是叛贼” 他也走到墙垛边,刚刚泛出喜色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因为他知道糜竺为何说恬不知耻一词了。 原来,韩字大旗旁边还有一面旗帜,上说【汉大将军】四个字。 “果然恬不知耻,他怎么有脸打这面旗!” 糜竺笑了笑:“看我怎么整治他!” …… 待韩暹行到城外叫门。 糜竺高声问责:“尔等逆贼乎” 韩暹惊愕回应:“我等已然向云长公投降,汝等怎有此问” 糜竺冷哼,厉声道:“汝之大将军一职,早被天子撤下,如今依旧高举旗帜,必然是藐视朝廷,藐视天子!” 韩暹如今身在屋檐下,不敢太过张扬,忙令人收起大旗,解释道: “前日大战敌我难分,乱军溃兵漫山遍野,末将这才举起此旗召集己方兵马!一日下来便聚拢8000人马来此交付!此乃大功! 公切不可给吾乱安罪名!” 车胄闻言一个哆嗦:“他果然是自己人……我悔啊!” 糜竺继续斥责:“既然已经收拢了兵马,为何依旧举起此旗招摇行军” 韩暹答道:“以朝廷名义收拢军心,防止士卒私逃也!” 糜竺暗暗点头:“既如此,打开城门,迎韩将军入城!” “吱呀吱呀……” 吊桥徐徐放下,城门缓缓打开,韩暹策马入城,其身后士卒依次入城。 车胄看着军中有相当多的熟悉面孔,脸色更加阴沉: “果然,韩暹是来帮我的,而我却被吓跑了!最后还得靠韩暹帮我收拢士卒。丢死人啦!” …… 府衙。 糜竺与韩暹相见,落座看茶。 双方先是介绍了在座的将领和官吏,又相互通报了近期的战事,互相恭维不在话下。 这时,车胄黑着脸问道: “前日我与吕布残军厮杀,尔等杀出前,为何不给我通报!” 韩暹惊讶:“不是您发出了信号,让我出兵的吗” 车胄大怒拍案而起:“我何时发了信号!” 韩暹糊涂了:“在霞光中冉冉升起的明灯啊!正是自车将军的军中飞起。” 车胄立刻想起了当时的情况,自己确实看到了几个光点,但是没有在意,不想是信号,还不等他说话,韩暹又道: “当时孙公佑教我们留在袁术军中,待见到飞天之明灯便出兵。 但豫州之战始终未曾见到,倒是在睢水屯兵之地见到了那明灯,我等自然立刻出兵!” 糜竺道: “明灯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不过,即便如此,你也应该给车将军事先通报一声!” 韩暹苦笑: “当时两军混战在一起,战事焦灼,我们冲过去对着吕布残军猛打猛杀,另外分兵望车将军中军大旗去通报。 谁知车将军的中军顿时四分五裂,中军大旗向北疾走。 我以为车将军突然撤走是张豫州提前安排的什么计策,追了3里后便返回战场,那时陈宫已经逃走,杨将军已经追出去很远,我只得留下善后,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召集溃兵!” 他顿了顿,又道: “再说了,车将军与敌人厮杀,必然是奉刘徐州或者张豫州之命,哪能不知道我之伏兵的存在!按理说不需要提前通报的!” 车胄闻言头皮发麻,暗自道后悔: “呜呜呜……我哪有奉命……我是偷偷带兵出来抢功的!” 糜竺见车胄神色难堪,立刻开口解围: “原来如此,韩将军做的没错。” 话罢,他转向车胄,道:“车将军忽然撤离战场,也是翼德公的计划吧!” “呵呵呵呵……” 车胄尬笑,没有回应,转而问道:“不知道陈宫逃去哪里了!” 韩暹应道: “我知道! 我来下邳的路上,杨将军便传来消息,说陈宫被魏续杀了,魏续、宋宪、高顺三人向步都尉投降,已经入驻下相!” 车胄头大:“投降步都尉下相什么情况” 糜竺随即解释了步骘的身份和下相屯兵的情况。 车胄的头更大了: “也就是说,翼德公早就看破了吕布残军的走向,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了!甚至,连我私自出兵都提前算到,因此在我军中安排了燃放飞天明灯的小卒!” 糜竺并不知道这些,但依旧顺着车胄的话应道: “应该是酱紫的!” 车胄闻言心碎一地,瞬间emo了。 韩暹则很是振奋: “原来是这样!翼德公真乃神人也!以后,我就是翼德公的人啦!” …… 寿春。 张飞打了个喷嚏,嘟囔道:“这几天怎么老是打喷嚏,谁在背后想念我!我真的会谢。” 他揉了揉鼻子,问身边的亲兵: “张达,之前让你准备的纶巾、羽扇、鹤氅和四轮车,齐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