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御前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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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之后没多久，宜修刚刚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热茶，还未等这口茶完全下肚，御前就有小太监前来传话：“万岁爷设宴为太子殿下和直郡王庆功，请夫人和两位格格移步大帐。”宜修道了声谢，目送着小太监离去。 待小太监走后，觉罗氏给了柔则一个眼色，然后领着宜修朝着大帐的方向走去。宜修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她们母女俩的盘算一清二楚。 其实宜修之前就已经向觉罗氏提议过，等单独见到胤禛的时候，再让长姐发挥她的长处比较好。然而这位嫡母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总认为她那乖巧可人的菀菀应该展现在众人面前，让大家都领略到她的魅力与美好。也罢，既然如此，那就由着她去吧。反正这样做与自己原本的计划相差无几，如果因为这个而引发什么别的麻烦事，那就让觉罗氏自己去解决好了。 走进大帐后，宜修一眼便看到了刚才才见过面的七阿哥。只见他正朝着自己微笑点头，表示问候。而其他几位阿哥则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今天狩猎所得的战利品。显然，今天的木兰围场成了大阿哥和太子相互竞争的舞台，他们二人的收获不分伯仲。 尤其是大阿哥，竟然猎到了一头熊，康熙帝龙颜大悦，当即赐宴为他最看重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庆功。 “今日木兰狩猎，保清与保成最得朕心，我大清皇子，理应如此！来，咱们举杯，为他们兄弟俩干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敬太子殿下，敬直郡王。” “皇阿玛，这是儿臣和大哥亲手烤炙的鹿肉和熊掌，您尝尝。” 说罢，两位皇子毕恭毕敬地将盛有鹿肉和熊掌的盘子呈到御前。 皇帝龙颜大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嗯，朕的两个儿子真是有心了。来人，把这些美食分发给众人，让大家都一同尝尝吧。”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太监宫女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鹿肉和熊掌送到在座的每一个人面前。 一时间，帐内香气四溢，众人纷纷品尝起这难得一见的珍馐佳肴。有的人赞不绝口，表示从未尝过如此美味；有的人心存感激，深知这是皇子们对皇上的一片孝心。而皇帝则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心中满是骄傲与满足。 此时此刻，一群身姿曼妙、婀娜多姿的舞姬如鱼儿般轻盈地穿梭而入。伴随着悠扬动听的乐曲声，她们轻歌曼舞，犹如仙女下凡一般令人陶醉其中。众人一边品尝着珍馐美馔，一边畅饮琼浆玉液，尽情享受这场视听盛宴带来的无尽欢乐。 "皇上，这些平常的歌舞实在让人觉得乏味无趣。臣妾斗胆建议，今日在座的可皆是皇室贵胄，家中的格格和小姐们必定都受到过良好的教养。何不让我们瞧瞧她们各自有何过人之处呢" 开口说话之人正是喜爱热闹且性格豪爽泼辣的宜妃。康熙皇帝向来对她宠爱有加，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道："你呀，总是喜欢折腾些新鲜玩意儿。咱老九还小呢，这么早就开始替他物色别家闺女啦" "哎呀，皇上您就别拿臣妾打趣了！臣妾不过是觉得这般场面太过冷清，想增添一些趣味罢了。"宜妃娇嗔地回应道。 "罢了，那就依了你吧。"康熙帝无奈地笑着应允。 话音刚落，原本有些安静的大帐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只见各位千金小姐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拿手才艺：有的轻抚琴弦，弹奏出一曲曲悦耳动听的古调；有的挥毫泼墨，绘制出一幅幅精美的画卷；还有的飞针走线，绣出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朵；更有甚者一展歌喉，唱出一首首婉转悠扬的歌曲；亦或是即兴赋诗，展现出出众的文采风流…… 这一幕幕精彩纷呈的表演看得宜修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道："原来像觉罗氏那样盼着女儿嫁个好人家的母亲大有人在啊！" “哟，那边坐着的不是德妃姐姐家的侄女儿吗怎么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啊”宜妃嘴角微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素来与德妃不和，逮到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定要好好讥讽对方一番才肯罢休。 德妃见状，却是微微一笑，轻声呼唤道：“宜修，快过来让本宫瞧瞧。”她心中暗自盘算，既然宜妃有意找茬儿，那自己干脆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把宜修叫过来，也好让四阿哥趁机仔细端详一下。 宜修听到德妃的召唤，先是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缓缓走上前去。她心知肚明，这次怕是又要被卷入宫廷争斗之中了。 走到殿中央后，宜修行了一个标准的蹲礼，柔声说道：“臣女乌拉那拉氏宜修，拜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各位娘娘，祝各位娘娘福寿安康！” 康熙帝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便是费扬古家的闺女”宜修低眉顺眼地回答道：“回皇上话，正是臣女。” 宜妃在一旁插话道：“听闻费扬古府上育有二女，不知你是嫡长女呢，还是庶出之女呀”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是想让宜修难堪。 宜修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答道：“启禀皇上、娘娘，臣女在家中排行老二，长姐乃嫡母所生。”她的语气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有福之人岂能以嫡庶论之你今日贪杯失态，言辞过激，还是少饮些酒吧！”康熙微微皱眉，带着些许不悦地瞥了一眼口出恶言的宜妃。 宜妃见状，心知自己说错话了，赶忙低头认错道：“臣妾谨遵圣谕。” 这时，德妃轻笑一声，插话道：“陛下有所不知，此女不仅性情温顺乖巧、孝顺懂事，更写得一手好字呢。” 听闻此言，康熙来了兴致，追问：“哦既然如此，不妨让朕见识一下她的字迹究竟如何出色。” 宜修故作镇定地思考片刻，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御前太监迅速接过宣纸，恭敬地呈递至康熙帝面前。 康熙端详着眼前的书法作品，不禁面露赞赏之色：“是李白的诗，诗书倒是通，这笔力果敢刚健却又不失柔和婉约，的确不错啊，费扬古教女有方，当赏。” 话音未落，周围的几位皇子纷纷凑上前观看，皆对宜修的书法水平表示钦佩和赞叹，尤其是胤禛，只觉字如其人，越看宜修越顺眼。 德妃脸上满是得意之情，示威般地看向宜妃，而宜妃则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宜修安然回座，不多时，帐内丝竹管弦之声再起，悠扬婉转的歌声传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伴随着悠扬婉转、清脆悦耳的歌声，一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少女缓缓走入众人视线之中。 只见她身穿一袭娇艳欲滴的桃红色纱裙，那裙子质地轻柔飘逸，仿佛天边的云霞般绚丽多彩；一头乌黑亮丽、柔顺光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轻轻拂过白皙胜雪、晶莹剔透的肌肤，更衬得她清雅脱俗、气质非凡；纤细的腰肢被一条洁白如雪的腰带紧紧缠绕，显得盈盈不堪一握；而脸上则蒙着一层轻薄如烟的面纱，若隐若现之间透出一种朦胧迷离之美，既神秘莫测又令人心驰神往。 此时此刻，这位美丽动人的少女正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翩翩起舞。她的动作舒展大方，舞姿优美灵动，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彩蝶在花丛中自由翱翔。水袖随风飘拂，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右盘旋，给人以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觉罗氏眼含笑意地看着诸位皇子们全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宝贝女儿的倩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我的菀菀本该如此光彩照人、备受瞩目！”觉罗氏脸上流露出欣慰和得意的神情。 随着舞蹈的终结，那位身姿婀娜的少女莲步轻移的走向大帐中央，并缓缓跪地行礼。 “臣女乌拉那拉柔则，参见皇上，拜见诸位娘娘。”话音落下之际，只见她轻轻揭开面纱，一时间整个营帐内鸦雀无声——众人皆被柔则倾国倾城的容貌所震撼。 康熙帝端详片刻后赞叹道：“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愧是费扬古将军的爱女，这惊鸿一舞，可动京城。” “臣女谢皇上赞赏。” 柔则谢恩之后满心欢喜地回到觉罗氏身旁落坐。 此时宜修转过头来，果然看到胤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柔则看，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宜修无奈地苦笑着，心中暗自感叹无论嫡母如何安排，只要胤禛见到柔则，依然会情不自禁地心动。不仅如此，恐怕这世间任何男子都会为柔则的美貌所倾倒吧。毕竟自己的长姐实在太过美艳动人，仿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其他人便只能沦为陪衬。 宜修默默低下头，但她并不知道此刻安稳坐在斜对面的胤佑，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从未离开过哪怕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