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魁首竟是他！全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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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上传来的召唤之力清晰而坚定，为他指引着最终的方向。 陆沉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将炎阳残枪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袋，吞下最后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 连日激战与修复法器带来的疲惫感和虚弱感，如潮水般侵袭着他的身体与神魂。 陆沉强行压下这一切不适，施展《烟罗步》，身形化作一道青烟，向着熔火古路的最深处疾驰而去。 越是深入，周围的温度竟诡异地开始下降。 空气中那股狂暴的火灵气也变得平和温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与肃穆。 两侧的岩壁不再是灼热的暗红，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质光泽，上面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不清、却蕴含着莫名道韵的古老刻痕。 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视界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圆形广场，出现在他的眼前。 广场地面光滑如镜，由一种不知名的白色玉石铺就，正丝丝缕缕地散发着清凉之意，中和着古路深处的炎热。 广场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九丈的八角高台。 高台通体由暗金色金属筑成，共分九层，每一层都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繁复玄奥的符文，散发出令人心神悸动的灵力波动。 这便是炼心台！ 台顶之上，云雾缭绕，一道盘膝而坐的模糊身影若隐若现，其气息渊深如海，与整条熔火古路的气机浑然一体。 此刻，广场上已聚集了二十余道身影。 他们正是此次试炼中，从血与火里挣扎出来的幸存者。 几乎人人都带着伤，气息萎靡，每个人的脸上都交织着疲惫、庆幸，以及对接下来未知考验的紧张。 韩枫、水月仙子赫然在列。 赵氏兄妹和那位钱姓弟子也在其中，看到陆沉安然抵达，他们眼中都流露出真切的感激与善意。 陆沉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很快便定格在角落里的一道身影上。 林炎！ 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阴鸷，身旁还站着两名同样带伤的党羽。 林炎也看见了陆沉，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怨毒与杀意，那目光恨不得将陆沉生吞活剥。但他似乎极为顾忌此地的环境，终究没有发作。 陆沉收回目光，面无表情。 他寻了一处空地盘膝坐下，抓紧最后的时间调息恢复。 炼心台顶上那道身影散发出的威压，让他心神震颤，感觉自己的一切心思在对方面前都无所遁形。 之后，陆续又有几名弟子赶到。 当最后一名浑身焦黑、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弟子踉跄着踏入广场时，炼心台上那道模糊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深邃、浩瀚，没有半分情感，却似能看穿古今，洞悉人心。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造次。 “熔火古路试炼，结束。” 一个平和的声音，不借助任何术法，却直接在每个人的心湖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存活者，二十六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横扫全场。 所有弟子怀中的试炼令牌嗡然作响，不受控制地自行飞出，悬浮在各自的头顶。 令牌上光华流转，显现出两组信息。 其一，是代表地火精粹数量的数字。 其二，则是一个代表法器修复完成度的光点。 陆沉的令牌之上，地火精粹的数量清晰地显示为——三十七！ 而那代表修复法器的光点，更是明亮耀眼，几乎凝成了一颗光珠！ 这个成绩一出现，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低呼！ 三十七团地火精粹！ 这个数量，在场所有人里，恐怕也只有韩枫、林炎等寥寥数人能够企及！ 更惊人的是那个修复法器的光点！其明亮凝实的程度，竟是远超所有人，甚至比公认的炼器天才韩枫还要亮上几分！ 韩枫看向陆沉，眼中闪过讶异，随即化为一抹激赏。 水月仙子那双清丽的美眸中，也异彩连连，不知在想些什么。 唯有林炎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数个层次，拳头在袖中捏得骨节发白。 炼心台上的身影并未理会众人的反应，威严的声音继续响起： “炼心台，考校尔等心性、毅力、悟性。” “登台者，需受心火淬炼，明心见性。” “坚持越久，收获越大，亦影响最终评定。” “现在，开始登台！” 话音刚落，炼心台第一层光芒大放，一道光梯凭空生成，连接着地面与台阶。 众弟子面面相觑，片刻后，终于有人第一个迈步踏上光梯。 然而，他身体刚一接触光梯，便猛地剧震，脸上瞬间扭曲，显露出极度的痛苦。 陆沉也迈步踏上了光梯。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了他。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压力，而是一种直透灵魂的灼烧感！ 心火！ 无数看不见的火焰，正疯狂灼烧他的神识，炙烤他的记忆，焚烧他的欲望，点燃他的恐惧！ 这便是心火淬炼！ 他立刻谨守心神！ 《五行混元功》轰然运转！ 混元灵力如坚盾，死死护住识海！ 父亲的血仇，墨辰长老的遗愿，对仙道至死不渝的追求…… 过往的种种艰辛，此刻都化作他坚不可摧的道心，迎向心火的侵蚀！ 一步，两步…… 他艰难地向上攀登。 每上一层台阶，那灼烧神魂的烈焰便凶猛一分，似要将他的七情六欲都焚作飞灰。 身边，不断有弟子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台上滚落，重重摔在广场上，当场昏死过去。 这些弟子，即便之前两项成绩再好，最终的排名也注定一落千丈。 韩枫、水月仙子等人也步履维艰，汗透重衣，但都凭借强大的修为和意志，咬牙坚持。 林炎更是面目狰狞，心火显然引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阴暗与暴戾。他死死撑着，竟是靠着某种秘宝发出的微光，硬抗着向上挪动。 陆沉的心神，在心火的灼烧下，被剥去了所有伪装。 他对力量的无尽渴望。 对仇人的彻骨恨意。 对机缘的拼死珍惜。 对未知的深深恐惧，对死亡的本能敬畏…… 无穷无尽的杂念纷至沓来，要将他的意志彻底撕碎！ 但他始终死守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任由这些杂念冲击，反而将它们全部化作了向上攀登的燃料！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踏上第八层时，身边只剩下寥寥数人。 韩枫。 水月仙子。 以及靠着秘宝和一股狠劲，硬撑到此处的林炎。 而陆沉，一个练气五层的修士，竟也凭着远超同阶的坚韧心性和《五行混元功》的玄妙，站到了这里！ 第八层的心火，灼热得凝为实质！ 韩枫和水月仙子几乎同时盘膝坐下，全力抵御，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 林炎浑身剧烈颤抖，嘴角溢出一缕黑血，他死死地盯着仅有一层之隔的第九层，双眼中充满了疯狂的不甘。 陆沉也感觉自己的神魂即将被撕裂。 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幽蓝秘境里，炎阳真君那寂寥而威严的背影。 浮现出那柄沉寂万古，却依旧不甘的炎阳残枪！ 一股不屈的战意，从他灵魂最深处轰然升起！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在韩枫、水月仙子震惊的目光中，迈出了那最后一步！ 他踏上了炼心台第九层！ “什么！”韩枫、水月仙子猛地睁开眼，神色中尽是无法置信。 林炎更是双目血红，眼角几乎迸裂！ 第九层的心火，已非火焰，而是焚天灭世的净化之光！ 陆沉只觉得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被瞬间点燃，要被彻底焚毁、净化！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将混元灵力催动到了极致。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坚持！ 再坚持！ 一息…… 两息…… 三息…… 就在他意识即将崩溃的瞬间，焚尽万物的心火，骤然消失！ 一股清凉平和，却蕴含着浩瀚道韵的能量，如九天甘霖，涌入他的识海，温柔地滋养着他濒临破碎的神魂！ 与此同时，他对《五行混元功》的理解，对炼器之道的种种感悟，在这一刻豁然贯通！ 他，成功登顶！ 并且，在第九层，坚持了整整三息！ 当陆沉缓缓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炼心台之顶，身旁，便是那道渊深如海的模糊身影。 台下，韩枫等人也结束了淬炼，一道道复杂的目光，尽数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那模糊身影的目光落在陆沉身上，微微颔首，竟是难得的赞许。 随即，他袖袍一挥。 所有试炼令牌飞回各自主人手中。 “试炼结束，综合评定如下。”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广场，一道巨大的光幕在半空中展开，列出了最终的排名。 第一名：陆沉！ （地火精粹：三十七，法器修复：甲上，炼心台：九层三息） 第二名：韩枫！ （地火精粹：四十，法器修复：甲等，炼心台：八层） 第三名：水月仙子！ （地火精粹：三十五，法器修复：乙上，炼心台：八层） 第四名：林炎！ （地火精粹：三十八，法器修复：乙等，炼心台：七层） …… 排名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光幕最顶端那个名字，仿佛看到了神迹！ 陆沉！ 第一名！ 一个练气五层巅峰的弟子，竟然力压韩枫、林炎等一众成名已久的练气后期天才，夺得了此次内门选拔的魁首！ 这个结果，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