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幽蓝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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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的光晕越来越近，那幽蓝色的光芒并非均匀散布，而是如同呼吸般，带着某种诡异的律动。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金属锈蚀、霉味和异常能量的气息也愈发浓重，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 三人更加谨慎，几乎是贴着墙壁的阴影挪动。老周彻底熄灭了提灯，依靠前方透来的幽蓝微光视物。李落尘将苏小婉护在身后最深的阴影里，自己则处于一个随时可以应对前方和侧翼袭击的位置。刚才与傀儡的短暂交锋，虽然胜了，却也敲响了警钟——这里的防御机制，并非死物。 通道在这里豁然开朗，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似乎是旧时代地铁线路的一个大型换乘枢纽站厅。宽阔的空间内，支撑柱林立，大部分区域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中，只有中心区域被来源不明的幽蓝色光芒照亮。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见多识广的老周，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站厅中央，并非空无一物。那里矗立着一个约三人高、由无数粗细不一的幽蓝色能量管道缠绕、编织而成的奇异结构，像是一棵没有树叶的、散发着不祥光芒的巨树根系，又像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某种装置核心。能量管道如同活物般缓缓脉动，将精纯的灵能输送到结构顶端的几个悬浮的、不断旋转的复杂几何晶体中。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个幽蓝能量结构的基座周围，散布着十几个透明的、如同棺椁般的培养槽！槽内充满了淡蓝色的营养液，而浸泡在其中的……正是之前那些陷入“昏睡症”的居民！包括铁匠刘的妻女，以及另外几个苏小婉有些面熟的聚居点民众！ 他们双目紧闭，面色安详，仿佛只是沉睡。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们的身体表面，正有极其细微的、与那幽蓝能量同色的光丝，如同寄生虫般，从培养槽底部延伸出来，缓缓渗入他们的皮肤，与那些能量管道隐隐相连！ “他们在……抽取什么还是在……灌输什么”苏小婉声音发颤，用手紧紧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象，比她想象的任何恐怖场景都要诡异和邪恶。 李落尘的眼神冰冷如刀。他敏锐地感知到，那些连接在人体上的光丝，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但持续的速度，汲取着某种生命本源的气息，同时，又将一种冰冷的、带着强烈规则印记的能量，反向注入这些昏睡者的体内。这绝非治疗，而是一种……改造！或者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充能”和“编程”！ “生命能量转化……加上规则碎片植入……”老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死死盯着那个幽蓝核心，“他们在制造‘电池’……或者说，‘容器’！”他指向那些旋转的几何晶体，“那些东西，在分析和重构某种规则……需要庞大的生命能量作为驱动，而这些昏睡者，就是现成的‘燃料’和‘实验素材’！” 虚空神系！果然是它们！它们将这里变成了一个隐秘的实验室，利用活人进行着某种骇人听闻的规则实验！ “必须毁掉它！”苏小婉脱口而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被这样对待。 “没那么简单。”老周凝重地摇头，目光扫过整个站厅，“这个核心结构能量等级很高，强行破坏，可能会引发剧烈爆炸，这些昏睡者首当其冲，瞬间就会化为飞灰。而且……”他顿了顿，指向能量结构周围地面一些不起眼的、闪烁着微光的符文，“有防御结界和警报系统。我们刚才干掉巡逻傀儡，可能已经引起了注意。” 就在这时，李落尘的目光锁定在了幽蓝核心后方，靠近一面破损广告牌阴影下的区域。那里堆放着一些散乱的设备残骸，其中夹杂着几个半开启的金属箱。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在其中一个箱子里，他看到了几枚熟悉的、刻有特殊编号的灵能电池残片！那是旧耀世小队标准装备的型号！ 昆仑！这里的东西，竟然和昆仑山的事件有牵连！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他的脊梁。五年前的惨剧，难道并非孤立事件虚空神系的触角，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 突然！ “嘀——！” 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在空旷的站厅内响起！声音来源正是那个幽蓝核心！同时，核心周围地面的防御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被发现了！”老周低吼一声，“准备撤退！” 只见幽蓝核心顶端的几个几何晶体旋转速度骤然加快，射出数道扫描光束，朝着三人藏身的方向扫来！同时，大厅四周的黑暗角落里，传来了更多、更密集的金属摩擦声和复眼红光亮起——更多的虚空傀儡被激活了！ “走这边！”老周当机立断，指向一条远离核心、通往更深处黑暗的废弃隧道入口。那是他们来时计划好的备用撤退路线。 李落尘一把拉住还在震惊和愤怒中没回过神的苏小婉，紧随老周冲向隧道入口。苏小婉踉跄着，回头不甘地看了一眼那些在培养槽中沉睡的亲人邻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隧道口的瞬间，李落尘猛地回头，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个幽蓝核心。在核心结构最底部、能量管道最密集的地方，他的“剑心”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但与其他冰冷能量截然不同的波动——那波动带着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灼热感，与他记忆中姜月灵涅盘时的凤凰之火，有着某种同源的气息！ 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片冰冷的虚空能量中，如同黑夜中的一点星火！ 那里……有什么东西！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身后密集的脚步声和能量光束破空声已经迫近。他来不及细想，护着苏小婉，紧跟着老周，一头扎进了更深、更黑暗的隧道之中。 站厅内，警报声依旧尖啸，红光大作。越来越多的虚空傀儡从四面八方涌向核心区域，但它们并没有立刻追击进入隧道的三人，而是如同忠诚的卫兵，严密地守护在幽蓝核心周围。 在核心底部，那丝微弱的灼热能量，如同心脏般，极其缓慢地……搏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