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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石碑上那暗淡的银灰色徽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视线里。三个嵌套的圆弧,一条简洁的竖线,构成一个看似简单却充满某种冰冷秩序的图案。沼泽午后的湿气仿佛骤然凝结,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专注于‘世界规则观测与记录’的古老组织……”宇智波玄低声重复着佐助的话,目光无法从那个徽记上移开。体内,平衡之种对那股微弱银灰能量的“排斥”感依然存在,但其中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这感觉让他不安。难道“平衡”之力,与这种“观测记录”的秩序,在更古老的时代也存在某种关联 日向琉璃的白眼仔细扫描着石碑及其周围每一寸土地、每一缕能量流动。“石碑本身的能量回路完全枯竭,这些银光是残存的法则信息在自然生机刺激下的‘显影’,正在快速消散。除了这个徽记和之前看到的残缺影像,没有发现其他主动的监测或发送装置残留。”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看向佐助,“但佐助君,你刚才说,它记录的最后一场冲突‘时间可能并不久远’” 佐助走到石碑前,蹲下身,手指悬在那些即将彻底熄灭的银光上方,并未触碰。万花筒写轮眼中,倒映着光芒消散前最后的数据流。“不是通过能量衰变判断的,那种方法在这里不准确,环境干扰太大。”他指向石碑基座边缘一处极其不起眼的、被水草半掩的痕迹,“看这里。” 众人凝目望去。那是几道非常浅的、近乎被泥水冲刷干净的划痕,似乎是某种金属靴底留下的刮擦印记,与石碑本身的古老沧桑格格不入。 “这种合金材质和磨损纹理……”水月凑近看了看,又用自己斩首大刀的刀鞘边缘比划了一下,“啧,像是近十年内主流忍具工坊出产的制式忍者靴底,偏向于土之国或者铁之国的锻造风格。而且看磨损程度,留下这痕迹的人,在这里停留或战斗过,时间不会超过五年,甚至更短。” 五年以内!这个时间尺度,与石碑本身的古老形成刺目的对比。 “一个古老的监测点,在近现代被激活,或者……至少被后来者接触、触发过。”观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记录的那场小规模冲突,一方可能使用了终焉侵蚀的力量(暗紫色光芒),另一方是水遁忍者……时间对得上的话……” “你想说,可能是其他也在调查‘终焉’侵蚀,或者与‘终焉’力量持有者发生冲突的人,无意中触发了这个监测点的残留记录功能”重吾闷声道。 “而且,这个监测点所属的古老组织,其徽记出现在大蛇丸都无法完全破译的上古石板上。”佐助站起身,眼神深邃,“大蛇丸穷尽一生追寻忍术的真理和生命的奥秘,他的情报网络和知识储备极为惊人。连他都只能推测而无法确认的组织……其存在层级,可能远超我们之前的想象。‘观察者’……或许只是这个古老组织在当代的某种延续、分支,或者……模仿者”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的脊背都感到一阵寒意。如果他们面对的“观察者”背后,还站着一个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庞然大物…… “这个监测点记录的信息,除了冲突片段和徽记,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内容比如,关于这个组织本身的目的、结构,或者它们观测的重点”玄问道,他总觉得,石碑残留的银光中,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更加隐晦的信息。 观月再次操作仪器,将捕捉到的所有数据碎片进行深度挖掘和拼合。“信息太残缺了……大部分是无法解读的乱码。不过……在徽记信息附近,还有一组极其模糊的、像是‘坐标参照系’的数据碎片,以及一个重复了数次的、断断续续的‘关键词’……” 他将勉强还原出的片段投射出来。那是一组复杂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的点线图,旁边有几个扭曲的符号。 “‘坐标参照系’指向的并非我们常用的地理坐标,更像是某种……基于‘世界法则脉络’或‘能量节点’的定位系统。”观月艰难地解读着,“至于那个重复的关键词……经过多种上古语言模型比对,最可能的译义是……‘档案馆’或者‘数据库’” 档案馆数据库记录世界规则信息的仓库 “难道这个古老组织,在忍界各地,甚至世界之外,建立了许多类似的监测点,将观测到的‘数据’汇总到某个中央‘档案馆’”琉璃猜测道。 “而‘观察者’,可能拥有访问部分‘档案馆’数据的权限,或者……它们本身就是这个古老组织为了某个特定目的(比如观察‘终焉’、‘虚渊’、‘变量’的演变)而启动的某个‘协议’或‘程序’”玄顺着思路往下想,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如果真是这样,他们面对的就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套自动运行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冰冷而庞大的“观测系统”。 “石碑的能量彻底消散了。”观月看着仪器屏幕上归零的读数,遗憾地说道。 石碑表面的银灰色光芒如同燃尽的余烬,彻底熄灭。那些古老的刻痕重新变得灰暗平凡,掩埋在青苔泥污之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那个徽记,那组模糊的坐标参照,以及“档案馆”这个词,已经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 “继续前进。”佐助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管这个古老组织是什么,与‘观察者’有何关联,它都提醒我们,我们所触及的秘密,比预想的更加深远。南方基地的资料,或许能提供更多线索。但在此之前……” 他看向沼泽深处,那场被记录的冲突发生的方向。“既然监测点记录到近期有人在这片区域活动,并与疑似‘终焉’力量使用者发生冲突,我们或许可以尝试追踪一下残留的痕迹。即使找不到人,也可能发现新的侵蚀爆发点,或者……那个‘档案馆’可能存在的其他线索。”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追踪未知的冲突双方,可能卷入新的麻烦,也可能浪费宝贵的赶路时间。 但情报的诱惑,以及对“观察者”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古老组织的忌惮,让这个风险值得一冒。 众人没有异议。佐助的判断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 在观月的仪器和琉璃白眼的辅助下,他们很快在石碑周围更仔细地勘察,找到了几处被小心掩饰过的能量残留和足迹。足迹很杂乱,属于至少两拨人,一拨痕迹更轻、更飘忽(水遁忍者),另一拨则沉重一些,足迹边缘的泥土有细微的焦黑结晶化现象(终焉侵蚀残留)。 痕迹向着沼泽东南方向延伸,进入了一片更加茂密、水道纵横的深水芦苇区。 追踪变得困难起来。水汽弥漫,芦苇丛生,许多痕迹被水流冲刷或自然掩盖。琉璃的白眼视野也受到茂密植被和水汽的干扰。众人只能依靠最基础的追踪技巧和偶尔发现的细微线索,缓慢推进。 随着深入,环境越发幽深寂静。高大的芦苇几乎遮蔽了天空,只留下狭窄的水道。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水腥气和某种淡淡的、类似于腐殖质发酵的甜腻气味。偶尔能看到水中游过形态奇特的鱼类或潜伏的水生生物,但它们似乎都对这群不速之客避之不及。 玄体内的平衡之种,在这种水汽充盈、生机与腐朽并存的复杂环境里,似乎变得更加“活跃”,它对环境中各种性质能量的“感知”和“辨析”能力,在这种“混沌”之地得到了锻炼和提升。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水流中蕴含的微弱自然能量脉动,以及淤泥深处缓慢发酵、转化时释放出的“衰变”气息。这种感知的细化,让他对周围环境的理解上了一个台阶。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佐助抬起手,示意停止。 众人立刻停下,屏息凝神。 前方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明显不自然的“汩汩”声,像是水流被什么东西持续搅动,又像是……液体缓慢沸腾的声音。 佐助做了几个手势:水月向左,重吾向右,他和玄、琉璃居中,观月原地警戒。 众人悄无声息地散开,从不同方向包抄过去。 拨开最后一道芦苇屏障,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瞳孔微缩。 那是一片被芦苇环绕的小型开阔水域,水质浑浊,呈现一种不健康的暗绿色。水域中央,赫然漂浮着几具尸体! 尸体穿着深色的忍者服饰,款式有些老旧,看不出具体所属势力。他们漂浮在水面上,身体呈现一种诡异的僵直状态,皮肤苍白肿胀,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口鼻、眼眶、甚至皮肤毛孔中,正不断渗出丝丝缕缕暗紫色的、粘稠的液体!这些液体滴落或融入水中,将周围一小片水域都染成了淡淡的紫色,并且散发出与之前裂口处相似的、令人作呕的“终焉”侵蚀气息!那“汩汩”声,正是尸体内部被侵蚀能量持续腐蚀、产生气泡的声音。 “是被‘终焉’侵蚀杀死的忍者……尸体成了新的污染源。”琉璃低声道,脸色有些发白。契约符文传来清晰的排斥与净化冲动。 “看他们的护额。”水月用刀尖指了指其中一具尸体腰间半沉入水的护额碎片,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像是三条波浪线的标记。“这是……雾隐村叛忍集团‘血雾之里’瓦解后,流窜在外的某个小组织的标记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还死得这么……” “不像是被怪物袭击。”佐助仔细观察着尸体和周围环境,“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尸体位置集中,更像是……被某种范围性的侵蚀能量瞬间笼罩,或者,在战斗后于此处集中死亡,尸体被侵蚀能量二次污染。” 玄的写轮眼扫过水面和周围的芦苇。突然,他注意到在离尸体不远处的一小片漂浮的枯叶上,沾着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与枯叶颜色融为一体的暗红色斑点。不是血,更像是一种……干涸的、特殊的颜料或印记 他小心地用查克拉丝线将其摄取过来,悬浮在掌心观察。那斑点很小,但结构似乎很特殊。 观月立刻凑过来,用微型仪器扫描。“这是……一种混合了查克拉和特殊矿物质的‘追踪标记’残留!通常用于秘密任务的成员之间互相定位或留下讯息!这种配方……很偏门,像是……雨之国黑市流传的某种匿踪部队喜欢用的款式。” 雨之国黑市匿踪部队 线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雾隐叛忍、雨匿黑市部队、终焉侵蚀……还有石碑记录的那场冲突。 “这里不宜久留。”佐助当机立断,“尸体持续散发侵蚀污染,可能会吸引更多麻烦,也可能被‘观察者’的监测机制捕捉到。收集必要样本,立刻离开。” 观月快速采集了水样和一丝尸体渗出的侵蚀粘液样本,小心封装。众人迅速撤离了这片死亡水域。 重新回到相对“干净”的区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找了一处干燥的高地休息,点燃了篝火(用特殊方法处理,尽量减少烟气和能量波动)。 围坐在火堆旁,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重。石碑的发现,古老组织的阴影,诡异的尸体,错综复杂的势力痕迹……一切都在表明,死亡森林的变故,绝不仅仅是自然灾难,而是多方势力、古老遗存与未知威胁交织成的巨大漩涡。 “南方基地必须尽快抵达。”佐助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但这里的发现也不能忽视。那个古老组织的‘档案馆’,如果存在,可能掌握着关于‘终焉’、‘虚渊’乃至‘平衡’、‘契约’本质的关键信息。找到它,或许能让我们摆脱被动。” “可是,线索太少了。”水月叹气道,“一个快烂掉的石碑,几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家伙,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档案馆’。” 玄看着跳跃的火光,脑海中反复回想着石碑徽记、平衡之种的异样感应、以及那点暗红色的追踪标记残留。突然,一个念头如同电光般闪过。 “那个徽记……三个圆弧,一条竖线……”玄喃喃自语,伸出手指,无意识地在泥土上勾勒着,“圆弧……嵌套……记录……观测……竖线……连接贯穿还是……‘基准线’” 他将自己体内“平衡之种”那种对银灰能量的微妙“熟悉感”,与徽记的形态联系起来。“如果圆弧代表被观测的‘世界’、‘法则’或‘变量’,竖线代表‘观测者’的视线或‘记录’的基准……那么,‘平衡’的本质,是不是也涉及对万物‘状态’的观测、比较与调和”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震。 “你在说什么,玄”琉璃关切地问。 玄抬起头,看向佐助:“佐助,大蛇丸的那份上古石板拓片,除了徽记,还有什么其他内容吗哪怕是不完整的。” 佐助沉吟片刻:“拓片残缺严重,除了那个徽记相对清晰,周围只有一些断续的、关于‘周期’、‘变量干涉’、‘数据回流’的零星词汇,以及……一组类似星图,但又标注了大量能量节点和参数的神秘图表。大蛇丸曾怀疑,那可能是一份关于某种‘大型观测网络’的运行原理或部署图的一部分。” 周期,变量干涉,数据回流,观测网络……这些词汇,与“档案馆”、“监测点”的概念严丝合缝! “那个类似星图的图表,”玄追问道,“上面的能量节点标注,有没有什么规律比如,是否与忍界已知的某些自然能量富集点、空间薄弱点,或者……上古遗迹的位置重合” 佐助目光一闪,显然明白了玄的意图。“当时没有仔细比对。但南方基地里,有忍界大部分已知能量节点和遗迹的详细地图资料。” 众人精神一振。如果能把石碑提供的模糊“坐标参照系”、大蛇丸拓片上的“星图”、以及忍界已知的能量节点地图进行交叉比对,或许……真的能找到通往那个神秘“档案馆”,或者至少是另一个重要监测点的路径! “加快速度。”佐助站起身,眼神锐利,“目标不变,但优先级调整。抵达南方基地后,第一时间比对资料,寻找‘档案馆’的可能位置。那可能是我们打破僵局,甚至反过来‘观察’那些‘观察者’的关键!” 希望的火苗,在沉重的迷雾中,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微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那片漂浮着侵蚀尸体的水域深处,淤泥之下,一枚与石碑材质类似、但更加微小精致的银色薄片,在众人离开后,表面微微一亮,将一道压缩到极致的信息流,悄无声息地发送向了某个无法追踪的深空坐标。 信息内容极其简短:“监测点‘泽渊-743’次级记录触发。关键词:‘平衡’、‘契约’、‘宇智波佐助’、‘古徽共鸣’、‘追踪标记(雨匿制式)’。数据已归档。关联协议:‘深空回响’、‘变量观测’。建议:提升相关目标观测等级,核查‘雨匿’变量介入情况。” 冰冷的“注视”,从未远离。而在他们追寻古老“档案馆”微光的同时,更多隐藏在幕后的“变量”,也正在悄然入场。这条歧路之上,微光指引的方向,究竟是希望之地,还是更深陷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