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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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叶瑾，继续说道：“看似平淡的生活，实则隐藏着无限的潜能。 叶公子乃是一条终将翱翔九天的五爪金龙，只是暂时困于浅滩。 贫僧断言，公子迟早会一飞冲天。” 叶瑾脸色难看，觉得这和尚胡言乱语。 他皱眉对差役说：“这和尚胡言乱道，快拖走重罚。” 两名差役立刻将和尚带走。 叶瑾对赵今夏说：“我们回县衙吧。” 这时，远处传来呼唤声：“美瑜贤弟，你可让为兄找的好辛苦啊。” 叶瑾看去，只见朱标笑吟吟地走来。 叶瑾心中松了口气，庆幸朱标来的稍晚，没有听到那个和尚的疯言疯语。 他在历史上以温文儒雅、待人随和着称，希望他的心胸不会因那些话而产生别的想法。 叶瑾带着赵今夏走向朱标，思绪万千。 至于下叶瑾与婵婵四处奔波，似是要共度难关。 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的苦命鸳鸯吗不过这样的命运也值得被思考。 叶瑾喝了一口赵今夏送来的清茶后，开始和朱标讨论治理与制度的话题。 叶瑾指出即便完美的制度也需要人的执行，若制定者都不遵守，那制度只是空文。 朱标认同这个观点后，提出管理是个难题，太紧太松都会出问题。 他举了洪武年间两大案的例子，询问叶瑾的看法。 叶瑾认为朝廷的处理并无不妥，但他也指出朝廷在废除丞相一职时的决策可能存在过度反应。 丞相一职历史悠久，虽然有过权臣威胁皇权的情况，但大部分时间仍是皇帝掌控天下。 废除丞相将所有权力收归皇帝手中，虽然短期内可能有效，但长远看可能给后世皇帝带来压力。 如果未来皇帝不如现今的皇帝勤勉，荒废政务，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叶瑾担心这种做法弊大于利。 他强调防止权臣误国是好事，但不应过度反应。 听完叶瑾的观点后，朱标开始深思这个问题。 他询问叶瑾是否不应该废除丞相一职，叶瑾坚决地回答是的。 朱标和叶瑾讨论了大明帝国的治理问题，特别是关于丞相职位的设立。 朱标担忧未来若君主昏庸，应如何处置。 叶瑾回应称，既然已经撤换了丞相，就无需再设。 朱标提出异议，强调应考虑子孙后代及百姓福祉。 叶瑾提出将丞相职责转移至一个机构，即所谓的内阁。 这个内阁拥有票拟和建议的权力，可以分担政务，减轻君主的负担，但不会拥有决定权，以确保权力不集中于一个部门。 朱标听后大为赞赏。 两人继续探讨皇权与相权的博弈历史，提到在过去的千年中两者不断制衡与博弈，尽管大多数情况下皇权占主导，但相权仍会抓住反击的机会。 从战国时期秦国武王设立丞相一职，到明朝洪武年间胡惟庸案爆发并废除丞相职权，历经一千六百年。 皇权与相权的博弈一直存在，时而此消彼长。 虽然皇权通常占据上风，但只要有机会，相权便会进行反击。 叶瑾所提出将丞相职责转至内阁的设想，是对这一历史进程的新的探索与尝试。 皇权与相权自诞生之初便形成对立，相权本质上分割了皇权。 然而，尽管相权具有这种潜在威胁，为何历朝历代的皇帝并未立即废除丞相制度实际上，丞相不仅是皇权的对手，更是皇帝管理国家、处理政务的重要工具。 华夏自古即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国土辽阔，人口众多。 单一的皇权很难有效地统治广大国土和亿万百姓。 因此，尽管皇帝们深知丞相可能是潜在的敌人，他们仍然需要依赖丞相来协助治理。 历朝历代对丞相的职权进行了多种限制，如设立左右丞相分割相权，实行三省六部制等。 然而，直到朱元璋正式登基后，经过7年的隐忍，才借胡惟庸一案彻底废除丞相制度。 朱元璋之所以有底气废除丞相制度，是因为他自信独自一人便能统治好这个庞大的帝国。 他确实也实现了这一目标，大明帝国在他的领导下蒸蒸日上。 然而，朱元璋未料到的是，他的后代却一个个变得惫懒昏庸，甚至出现了几十年不上朝的皇帝。 尽管如此，大明王朝依然坚挺了276年。 其强大的官僚体系，特别是内阁制度，是明朝的一大创举，也是文官统治的巅峰。 这一制度完美地继承了丞相的职权，并有效地避免了权臣的出现。 在大明276年的历史中，能被称之为“权臣” 的寥寥无几，如高拱和张居正。 他们一个作为皇帝的老师得到百分百的信任，另一个因英俊外貌得到皇帝的支持。 但即便在皇帝年幼无知时，内阁制度依然使大明王朝保持稳健运转。 万历皇帝成年后，老张家遭遇不幸。 因此大明的内阁制度虽存在诸多缺陷，却是符合当时时代的文官制度。 叶瑾在朱标面前郑重提出这一制度的原因之一是不希望宽厚仁和的皇太子朱标早早过劳而亡。 朱标因政务繁重而身体崩溃，在洪武二十五年去世。 自朱标死后，朱元璋为稳固孙子朱允炆的皇位，清除了大部分威胁，却未料到自己的野心勃勃的儿子们成为隐患。 不久靖难之役爆发，江山易主。 然而，朱元璋并非圣人，还有许多未预见之事。 如他废除丞相制度后，明朝的内阁权力却十分巨大；他限制百姓流动，明朝中后期却出现大量流民；他试图抑制商业发展，但明朝工商业规模空前扩大，商人社会地位提升。 他严禁宦官干政，明朝宦官却权重位高。 他为子孙准备爵位和俸禄，但百年后许多后代却陷入贫困。 叶瑾向朱标详细解释内阁制度的组织结构及运作方式，朱标作为成熟的政治家提出许多中肯有效的改进意见。 两人讨论热烈时，前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们的讨论。 朱标皱眉，但并未表露不满。 叶瑾也看向门外，两名差役正匆匆走来。 叶瑾对朱标笑道：“郭兄，你一直想了解我如何让上元县的商贾心甘情愿地缴纳商税，今天正好有机会展示。” 朱标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便问叶瑾具体打算如何操作。 叶瑾进一步解释道：“今日一早，我已派人向秦淮河北岸的商家发出请柬，邀请他们到县衙详谈。 我通过解释商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意义，试图说服商家自觉缴纳商税。 然而……” 提及此处，朱标露出疑惑的神情，叶瑾肯定地表示这并非难事。 见朱标有所疑虑，叶瑾解释道：“先礼后兵，先尝试以理服人。” 当差役回报时，他并未详细阐述差役所遇到的挫折。 但叶瑾也明白有些商家对此不满并给出了更为尖锐的反应。 这更激发了叶瑾采取强硬手段的决心。 他对差役吩咐后叫来捕头及所有县衙的人准备应对接下来的行动。 此时他对朱标道：“这些商家们若不听劝告的话……” 虽然没有明说接下来的动作，但朱标已然明白。 同时他见两个差役神色间虽有不满，却也懂得即将有行动的准备看客。 于是他对叶瑾说道：“郭兄见谅了，有人不给面子只好后行硬招了。” 同时他提醒叶瑾要注意分寸避免酿成大祸引起朝廷不满和后果难以收场的问题叶瑾向朱标保证他会慎重行事有所分寸的应对局面。 谈论在上元县做生意的规矩时，叶瑾展现出其独特的治理手段。 他提议在青楼酒楼旁设立义庄，专门处理无主尸骸，这一举措得到了朱标的苦笑回应，仿佛叶瑾是个另类天才。 不仅如此，叶瑾还提出应对县城日益增多的垃圾问题，计划在南津桥建立垃圾填埋场，虽然此举在朱标看来可能会带来一些负面效果，但他仍对叶瑾的举措表示了认可。 接着，叶瑾又接到了关于江洋大盗在醉仙楼活动的线报。 他立刻命令捕头郭二集结所有差役，准备前往醉仙楼抓捕盗贼。 尽管郭二对于在非本区域执行任务和关于江洋大盗的具体信息感到疑惑，但他仍迅速响应叶瑾的命令。 朱标看着叶瑾，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叶瑾总是能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展现出不同的面貌。 他既像是一个市井泼皮无赖，又像是一个智珠在握的智者，更像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 朱标无法看透他，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今日的叶瑾展现出他的强硬一面，对于在上元县做生意的商贾，他采取了坚决的措施，确保他们遵守规矩。 他的手段狠辣，但都是为了维护上元县的秩序和百姓的福祉。 尽管他的做法让一些人感到困惑甚至不满，但在朱标心中，他始终是一个值得尊敬和期待的官员。 叶瑾淡然道：“郭二，前往南津桥畔的醉仙楼，探寻江洋大盗的行踪，不必深入了解详情。 同时，前往礼房取得修缮义庄和垃圾填埋场的告示。” 郭二虽心存疑惑，但仍遵命离开了前厅。 随后，叶瑾转向朱标，询问：“郭兄，是否愿一同前往，共观热闹” 朱标露出迟疑之色，他劝道：“贤弟，需三思而后行。 那些商贾虽令人不悦，但我们可以逐步应对。 若轻举妄动，不仅可能遭言官御史弹劾，更可能引发大事。 你应知道，这些酒楼勾栏背后站着的是应天府的达官贵人。 若与他们交恶，恐怕难以收场。 尤其北岸的几家青楼东家，皆是京中勋贵，他们跟随陛下起兵，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连陛下和太子都颇感棘手。” 这番话极为真挚。 因秦淮两岸皆是繁华之地，每日都有大量银两流入。 南岸的秦楼楚馆大多由朝廷教坊司经营，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不敢与之争利。 但北岸不同，随着南岸的繁荣，这些达官贵人的目光转向北岸，短短几年间，北岸便涌现出数十家酒楼、勾栏瓦舍和秦楼楚馆。 这些区域几乎不受县衙管辖，商家们不仅不缴纳赋税，还拒绝支付卫生费和维护秦淮河堤岸的费用，甚至县衙差役难以在此执行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