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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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长辈也严格约束他们，不许在外惹事生非。 然而，百姓对他们的仇视并非无的放矢。 他们虽未犯下大案，却常欺压弱小、纵容家仆行凶、侵犯良家妇女，甚至暗中伤人性命、霸占他人财产。 这些行为让百姓对他们产生厌恶和仇视。 百姓似乎突然鼓起勇气，敢于表达对他们的不满和仇恨，这让他们感到困惑。 他们不明白平日里逆来顺受、任其宰割的百姓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大胆。 他们担心这是否会引发报复。 但叶瑾的情绪调动只是片刻的。 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为何百姓受饥寒交迫” 接着又说，“一切都是命运安排，无法改变。” 似乎已认命。 百姓的情绪随之低落。 叶瑾仿佛能操控他们的情绪，让他们悲喜交加。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事情将告一段落时，一声暴喝再次响起：“恨意难以压制，邪念震天地。” 这声音如惊雷般震撼每个人的心灵，将之前的不甘和认命一扫而空，只剩下愤恨和坚定。 叶瑾并未继续激发民愤，而是将情绪稍稍压制，目光凌厉地看向这些纨绔子弟。 叶瑾虽与纨绔子弟无异，却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质。 他庄重地告诫在场之人：“你们今日的富贵，是父辈在战场上用生命拼搏得来的。 你们应当感激皇恩，敬谢父兄，善待百姓，不可肆意欺压。” 他进一步强调：“若再敢欺压百姓，即便是官职卑微，我也会挺身而出，为百姓讨回公道。” 他指着头顶的天空，语气坚定：“这片天空属于大明，属于陛下，不属于任何权贵。” 他的言辞诚恳，令人无法质疑。 说完，叶瑾回到座位，心情终于平复。 刚才，他无意中念出一首反诗，心中一阵惊慌，偷偷观察四周，试图寻找老朱的身影。 他深知，这首直白至极的反诗若被老朱听到，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幸好他及时以歌颂皇天的话语收尾，才避免了一场危机。 确认老朱不在场后，叶瑾稍微安心。 此时天色已暗，他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郑四海，打算为这场戏画上句号。 远处，老朱躲在人群中旁观，冷笑连连：“邪念惊四方……今天这个小子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毛骧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感受到老朱的愤怒已经到达极点。 但他奇怪地发现，老朱虽怒不可遏，却没有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他不禁疑惑：为何陛下对叶县令如此宽容，甚至容忍他当众念反诗这真令人困惑。 难道叶瑾是陛下的亲子吗但叶瑾之前也曾指责过陛下忘本，若是换了他人，恐怕早已丧命。 灵珑。 那小子，似乎需要更客气地对待。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叶瑾身上。 他威严地命令道：“来人，将四海赌坊涉案人员全部拘捕入牢，待罪行查清后，本官将上报朝廷严惩。” 几名差役立即行动，将郑四海和三档头拖走。 陈二娘感激涕零，磕头感谢叶瑾的恩情，并表示这段时间会暂住县城客栈，若遭遇报复，叶瑾承诺会为她主持公道。 叶瑾又宣布了一系列命令：参与辱骂者皆遭监禁以示惩戒；四海赌坊及醉仙楼被封；查封财物将退还受害者或充公；连夜审讯醉仙楼掌柜以查找江洋大盗去向。 除此之外，所有除醉仙楼、范楼和四海赌坊之外的秦淮河北岸商家可正常经营。 最后设立公堂三日，受理百姓申诉。 叶瑾离开时，百姓齐声称赞其青天之名。 历经智勇交锋，叶瑾成功突破四海赌坊的心理防线，取得关键人证，揭示四海赌坊诸多罪行。 随后，他通过审问大档头郑四海，引出常遇春次子常升，并借助常升引出众多纨绔子弟。 最终，叶瑾以训斥和打压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斗争。 虽然结局看似平淡，但过程跌宕起伏，仍让围观群众大呼过瘾。 面对叶瑾的强势，原本想借众人之威打压他的勋贵子弟却只能面面相觑，不敢有所动作。 他们原本想通过这次机会展现自己的势力范围，尤其是秦淮河北岸的众多产业。 但面对叶瑾的挑战，他们只能无奈离去。 常升愤怒地看了一眼叶瑾离去的方向，带着自家的护卫离开。 其他纨绔子弟也无颜继续逗留，纷纷散去。 秦淮河两岸迅速恢复了平静。 然而，叶瑾的名声却在短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六朝古都，大街小巷都在热议他的事迹。 他的名声随着商队传播到了四面八方，整个大明都知道应天府有一位胆大包天的县令，不仅断案如神，还是百姓的守护者。 一首充满反意的诗也迅速传播开来，被人们广泛引用。 此时夜幕降临，秦淮河两岸的青楼、瓦舍点亮了灯笼，照亮了整个城市。 人群已经散去，朱元璋戴着毡帽准备去找人算账时，偶遇了树荫下的马皇后。 朱元璋细心观察马皇后的面色，确认她一切安好后才放下心来。 他蹙眉问：“夫人，你怎么也在此处” 马皇后看到是朱元璋，微笑回答：“难道只允许你四处奔波，就不允许我出来透透气吗” 朱元璋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出门，只是你这阵子身体有些虚弱，等养好了身体，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他注意到马皇额头上的薄汗，摘下毡帽轻轻为她扇风，言语间充满宠溺。 马皇后望着自己的夫君，满眼笑意。 即便外界称他为暴君，但在她眼中，他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 朱元璋被马皇后的笑容逗笑：“看我都几十年了，不腻吗” 马皇后坦然回答：“看一辈子都不腻。” 朱元璋哈哈大笑后说：“那你先回宫，办完一件小事后，再去找你。” 马皇后以为朱元璋要去处理一些权贵之事，赶紧劝说，她不想让朱元璋因别人的话而错杀忠良。 朱元璋一脸懵，强调自己并没有要杀李文忠或常升等人的想法。 他也同样不理解为何马皇后会如此担心。 对郑遇春的事情他也表明了立场，虽他是侯爵，但若真的犯了大错也要经过正当程序处理。 听到这些，马皇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而听到叶瑾之事时她更加担心，赶紧为叶瑾辩解起来。 在夫人眼里他是个有才干的人并劝说夫君适度惩戒即可不可伤其性命。 然而面对妻子的坚持与劝说朱元璋感到有些无奈。 朱元璋挥手打断夫人的絮叨，道：“夫人放心，我并非滥杀之人。 若那小子的解释无法让我满意，我自然会处理他，但不会轻易夺其性命。” 说完，他以龙行虎步之姿走向上元县方向。 马皇后看到朱元璋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 待他走远后，她收回目光，吩咐百灵回宫。 随后，她们上了一辆看似朴素但内部装潢华贵的马车，缓缓离去。 叶瑾骑在马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咒骂道：“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旁边的差役笑着回答，今天有许多人在背后谈论他，特别是在青楼中。 叶瑾黑着脸表示不满，但他与差役的关系因为日常的轻松互动而变得更加融洽。 差役对叶瑾忠心耿耿的原因，一方面是他给的俸禄丰厚，另一方面是叶瑾没有架子，能与他们打成一片。 叶瑾并没有刻意展现领导才能，而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有太多的等级观念和特权思想。 他重新思考了今天的事件，继续前行。 朱标与叶瑾闲谈间，意识到叶瑾虽为小小县令，却胸怀大志，且行事风格独特，颇有手腕。 今日之举，不仅为了夺回秦淮河北岸的管辖权，更是为了整顿法纪，为未来的《上元县5年发展计划》筹措资金。 叶瑾之举，实为大智慧。 今日虽未钓到大鱼，但却已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对百姓的政策并非一刀切地 ，而是寻求平稳的治理方式。 叶瑾虽有意振兴百姓生活，但他也清楚封建王朝下的种种束缚和改革的难度。 他知道 旧有制度并非易事，很可能会遭遇各种阻碍和困难。 因此他选择脚踏实地地做事，而非好高骛远地追求理想国度的建立。 他明白王莽新政失败的教训，也明白在当下社会推行先进制度的难度和危险。 他并不想挑战现有秩序，而是希望在现有框架内做出更多有利于百姓的事情。 叶瑾的故事虽然尚未结束，但他的决心和智慧已经赢得了朱标的敬佩和尊重。 这些酒楼、青楼、赌坊背后都有权势显赫的王爷、公爷撑腰。 为了从这些权贵手中掏取利益，必须搞出大动作，以震慑这些勋贵。 今日诛杀两个不识抬举的管事并查封四海赌坊，应该已暂时震慑住这些权贵。 既然已有震慑效果，接下来便可静观其变，等待对方上门求和。 然而，不可忽视的是明早朝廷的风险。 此次行动得罪了大批勋贵和皇亲国戚，他们势必会展开反击。 在大明朝，弹劾是最有效的打击政敌的手段。 如嘉靖年间的海瑞便是典型。 因此，叶瑾更担心的是如雪的弹劾奏章涌入宫中。 若压力山大，甚至可能引来锦衣卫的逮捕。 但叶瑾对此也有应对之策。 一是老朱与别的皇帝不同，他自有御下之术，任何勋贵都不敢对他老人家有所不敬。 只要老朱力保叶瑾，他便无恙。 二是叶瑾的行动与老朱的治国策略相符，对他打压勋贵的举动，老朱是乐见其成的。 但仍有隐患，即那首反诗。 若勋贵们借反诗大做文章，将是叶瑾的头痛之事。 叶瑾为此深感后悔，当时为何就那么顺口念出反诗。 但当时场面烘托得恰到好处，不念似乎又说不过去。 现在，叶瑾只能提前准备应对之策。 他正在思考时，忽然听到身后的呼喊声，是朱标追了上来。